當天晚上。
曼谷郊區(qū)一棟毫不起眼的木屋內,
燈火昏黃...
丁瑤慵懶地靠坐在房間內唯一的單人沙發(fā)上,
纖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煙霧裊裊,模糊了她媚意天成的眉眼。
她褪去了白日里那身繁復的訪問著和服,換上了一件深紫色的真絲旗袍。
旗袍的剪裁堪稱絕藝,嚴絲合縫地包裹著她豐腴熟透的身段,
將每一道飽滿的起伏都勾勒得淋漓盡致,
卻又因高聳的立領和長及腳踝的裙擺,而透著一股不容褻玩的端莊。
唯有在她側身坐臥時,裙擺一側那道不高不低的開衩,
才悄然隙開一道縫隙,
泄露出她一截光滑如玉的腳踝和若隱若現(xiàn)的小腿曲線...
在她面前數(shù)步之外,
一個男人如同融入陰影的雕塑般佇立著。
他身形不算特別高大,卻給人一種精悍如獵豹般的壓迫感。
肩寬腰窄,肌肉在合身的黑色戰(zhàn)術服下賁張起伏,仿佛蘊藏著爆炸性的力量。
每一個線條都透著經(jīng)年累月殘酷訓練磨礪出的效率與致命感。
他僅僅是站在那里,
就讓房間里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而充滿張力。
他叫石川英司。
但在極少數(shù)知情人嘴里,他有一個更令人膽寒的代號——“黑狼”。
昏暗的光線勾勒出他硬朗而沉默的面部輪廓,
一雙眼睛在陰影中顯得格外銳利,那是真正的狼瞳——
冰冷、專注,深處卻燃燒著一簇被強行壓抑的、混合著原始欲望的幽暗火焰。
丁瑤抬起眼,
目光像最柔軟的手,拂過石川英司緊繃的身體。
“英司,”
她開口,聲音比在池谷弘一面前時更軟,更沙啞,
像帶著溫度的毒藥,直往人骨頭縫里鉆,
“老頭子今天又在溫泉里,看著我這身皮囊流口水呢?!?/p>
她輕輕一笑,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可惜,他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等看著,吃不動了?!?/p>
石川英司的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
但他依舊沉默,像一塊堅硬的頑石,
只有那驟然變得更加銳利的眼神,泄露了他內心的波瀾。
丁瑤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滿意地繼續(xù)道,語氣卻冷了幾分,
“他今天還特意提起了你,
要你在不久后的擂臺上,好好教訓那些支那人和鮮人。
在他眼里...
你永遠是他最鋒利、也最見不得光的刀,
而不是一個應該擁有自已領地和王座的主人?!?/p>
她緩緩站起身,邁著如同貓科動物般優(yōu)雅而危險的步伐,走向石川。
她身上獨特的馨香混合著煙草味,隨著她的靠近,將石川緊緊包裹。
“但我需要的,從來不是一把刀?!?/p>
她在石川面前極近處站定,仰頭看著他冰冷的臉龐,吐氣如蘭,
“我需要的是一個…男人。
一個能理解我的野心,能和我一起,共同掌控這片江山的...男人?!?/p>
她伸出空著的那只手,
用保養(yǎng)得宜、冰涼如玉的指尖,
極其輕柔地劃過他緊抿的、顯示著剛毅與克制的嘴唇。
那細微的觸感,如同電流擊穿了石川英司一直緊繃的意志防線。
他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狼一般的瞳孔猛地收縮,
一直垂在身側的手驟然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幾乎要遵循本能,將這個他覬覦已久、象征著權力與欲望的女人徹底攫取。
但丁瑤的動作更快,也更決絕。
在他即將失控的前一瞬,
她的食指已經(jīng)用力按在了他的唇上,阻止了他任何可能的聲音和動作。
她的指尖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和一絲冰冷的警告。
“別急,我親愛的英司…”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令人心神搖曳的蠱惑,卻又清晰無比地劃清了界限,
“小不忍,則亂大謀。
現(xiàn)在,在所有人面前,你還必須是他最忠誠、最無畏的‘黑狼’?!?/p>
她的指尖在他灼熱的唇上停留了令人心癢難耐的幾秒鐘,
感受著他身體細微的顫抖和那幾乎要破籠而出的野獸般的渴望,
然后,才緩緩地、堅定地收了回去。
臉上重新掛上了那副一切盡在掌握、顛倒眾生的微笑。
“記住我們的約定。
等時機成熟...”
她的目光銳利,仿佛能穿透墻壁,直視那座幽深的日式庭院,
“整個池谷組...
不,整個泰國的地下世界,你我才是真正的主人。
到了那時,
我們…有的是時間。”
她說完,優(yōu)雅地后退一步。
剛才那片刻令人窒息的曖昧與親近,仿佛只是一場精心編織的幻覺。
然而,空氣中殘留的熾熱張力,
以及石川英司眼中那比之前更加熾烈、更加隱忍、也更加危險的渴望...
“陳家,很快就會去試探那個新來的中國人?!?/p>
丁瑤的語氣恢復了冷靜,
仿佛瞬間從魅惑的妖女切換成了運籌帷幄的指揮官,
“讓他們去斗,去消耗。
我們要做的,是確保在這場混亂中,拿到最大的那份好處。
你接下來的任務是…”
她開始低聲交代具體的指令,聲音清晰而冷靜。
石川英司深吸一口氣,
強行將翻騰的欲望壓回心底,凝神靜聽。
他再次變回了那臺高效的殺人機器,
只有在他偶爾投向丁瑤的、那無比專注且?guī)е^對占有欲的目光深處,
才能窺見那名為“野心”的火焰,
已與他對她病態(tài)的渴望徹底融為一體,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