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兄長沒能做到的事,我做了。
我如了你們的愿,以更直接、更徹底的方式,回應了外族的挑釁。
怎么…你們反而不愿意了?”
這番話說出來,現(xiàn)場許多人的臉色頓時變得精彩紛呈,青紅交加。
當初他們確實給前任少主施加了巨大壓力,但那是基于對前任少主性格的判斷,認為他過于柔和,一貫會妥協(xié)并采取相對穩(wěn)妥的策略。
誰能想到眼前這位新少主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一上來就直接掀桌子,把對方首領給宰了!
一名頭發(fā)花白、資歷頗深的長老忍不住皺著眉頭反駁道。
“少主!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是開拓,如今是守成!
情況完全不同,豈能混為一談?
風翼族與雷炎蛇族實力背景也截然不同,您此舉太過魯莽,必將為我族招致大禍!”
“如何不能相提并論?”
沈聽言立刻截斷他的話,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在我眼中,無論是風翼族還是雷炎蛇族,亦或是其他任何覬覦龍族的勢力,本質并無不同!
龍族的尊嚴與疆土,不容任何侵犯!
退讓,只會換來更貪婪的吞噬!
這個道理,諸位活了這么多年,難道還不懂嗎?
還是說,諸位的血性,早已在多年的勾心斗角和安逸享樂中,被磨得一干二凈了?!”
“放肆!”
一個脾氣更為火爆、身材肥胖的高層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他屬于頑固的守舊派,早已看沈聽言不順眼。
他伸手指著沈聽言,因為激動而臉上的橫肉都在顫抖,唾沫橫飛地大罵。
“沈聽言!你簡直狂妄至極!
一意孤行,剛愎自用!
絲毫不聽取長輩意見,不顧全族安危!
你這樣的行為,如何能帶領龍族走向強盛?
你分明就是我龍族的禍患!遲早……”
他激憤的咒罵聲戛然而止!
因為一片翠綠的、邊緣閃爍著金屬寒光的葉子,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疾射而來。
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精準地擦著他肥胖的脖頸飛過!
“嗤——”
一聲輕微的、利刃劃破皮膚的聲響。
那胖高層的聲音卡在喉嚨里,他猛地捂住自己的脖子,指尖觸到了一片溫熱的濕濡。
他驚恐地低頭,看到自己肥短的手指上,赫然染上了一抹刺眼的鮮紅!
雖然只是劃破了表皮,但那冰冷的死亡觸感卻如此真實!
全場駭然!
所有人都驚愕地看向葉刀飛來的方向——
只見坐在寒玉主座上的喬安,不知何時,一只手正漫不經(jīng)心地捏著一根從窗戶縫隙攀爬進來的翠綠藤蔓把玩。
而另一只手的指尖,正夾著一片與剛才那片一模一樣的、邊緣鋒利的葉子。
她抬起眼,對上那胖高層驚駭未定的目光。
以及全場所有人的注視,臉上綻開一個無辜又帶著幾分邪氣的笑容,語氣輕快。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p>
她晃了晃指尖的葉子,眼神卻驟然轉冷,如同冰封的湖面。
帶著凜冽的警告意味,掃過那些蠢蠢欲動、想要開口聲討的高層。
“我這人吧,脾氣不太好,尤其聽不得有人指著我的男人罵?!?/p>
“瘋女人”的名頭,早已傳遍龍族上下。
五位核心長老,她說殺就殺,其實力深不可測,手段更是狠辣果決。
此刻她這般明目張膽的霸氣護夫,雖然讓眾人心中怒火中燒,感到無比屈辱。
但一時間,竟真的無人敢再當出頭鳥,去觸這個霉頭。
誰也不想像那胖高層一樣,脖子差點被開了道口子。
他們臉色鐵青,敢怒不敢言,只能將憋屈的目光投向沈聽言,指望他能管束一下。
然而,沈聽言的反應更是讓他們心涼了半截。
他仿佛完全沒有看到剛才那驚險的一幕,也沒有責怪喬安的手滑。
他只是微微側過頭,看向喬安,眼神里沒有絲毫的驚訝或不悅,反而帶著一種近乎縱容的溫柔。
他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喬安的頭發(fā),動作自然親昵。
然后,他才轉回頭,目光再次變得冰冷而威嚴。
掃視全場,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無形的、沉重的壓力,緩緩問道。
“現(xiàn)在,還有誰有異議嗎?”
議事廳內,一片死寂。
只有那胖高層壓抑的、粗重的喘息聲,以及某些人因為緊握拳頭而骨節(jié)發(fā)出的輕微聲響。
在絕對的實力和毫不講理的強勢面前,所謂的規(guī)矩、輩分和集體意志,似乎都變得蒼白無力。
那片鋒利的葉刀與喬安毫不掩飾的警告,如同冰水潑入滾油,雖激起一時刺響。
卻也詭異地讓沸騰的場面迅速冷卻下來。
議事廳內陷入一種微妙的平衡。
眾人面色依舊不佳,鐵青陰沉,憤懣各異。
但至少表面上都平靜了不少。
他們交換著眼神,無聲地傳遞著信息,那些在政壇沉浮多年養(yǎng)成的城府與算計,在此刻重新占據(jù)了上風。
在喬安那顯而易見的武力威壓和沈聽言深淺莫測的實力與強硬態(tài)度面前。
沒有人愿意率先撕破臉皮,成為下一個被手滑的目標,或者被少主殺雞儆猴的典范。
這些小動作,沈聽言盡收眼底,卻只覺不屑一顧。
他需要的從來不是這些人的真心擁戴,而是絕對的服從。
小插曲過去得很快,議事廳內的話題重新回到了龍族接下來的部署上。
只是氣氛,已然不同。
喬安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主座上,一開始還覺得新鮮,饒有興致地聽著沈聽言與下面那些人言語交鋒。
看他如何四兩撥千斤,又如何以雷霆之勢壓下反對聲音。
但聽著聽著,那些關于兵力調配、資源整合、防線構筑、外交斡旋的討論,實在太過枯燥。
加上之前動手確實消耗了些精力,以及。嗯,可能是某人身邊氣息太過令人安心。
她竟開始有些昏昏欲睡,腦袋一點一點,像只偷懶的貓兒。
沈聽言雖然在主持會議,但注意力始終分了一縷在她身上。
見她這般模樣,眼底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柔和。他側過頭,低聲對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