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原本只是試探一下,聽到她眸光微閃:“你知道不是傳人的???那怎么還封院子呢?”
魏元敏笑了下:“你跟我裝什么鬼?這種事別人不知道,世子難道也不知道?”
紀云舒一臉無辜道:“我跟世子才回來,能知道什么?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世子跟侯爺?shù)年P(guān)系不好?!?p>魏元敏看了姚若蘭一眼,突然覺得有些事情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姚若蘭不是覺得姚氏和趙恒是她的靠山嗎?
她就親自粉碎她的幻想,讓她知道那倆人如今也朝不保夕。
于是魏元敏十分坦誠道:“我之前也不知道,這是這次出了事,才知道咱們這位婆母還是個女中豪杰呢,這個節(jié)骨眼上病了,不是心虛就是害怕被牽連。侯爺估計也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才封了院子?!?p>姚若蘭聽明白話中的意思,被嚇了一跳,厲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姑母怎么可能跟……有關(guān)系?你是想要害死所有人嗎?”
雍王謀逆之后,皇帝狠狠清洗了一波人,但凡跟雍王沾上關(guān)系的都不輕饒。
現(xiàn)在正是人人自危的時候。
魏元敏不在意道:“我怕什么,反正我娘是雍王的親妹妹,我是他的親外甥女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皇上該處置的已經(jīng)處置過了,世子如今正受重用,侯爺既然將人關(guān)起來了,就說明這事不會影響到侯府的其他的,至于姚氏和趙恒,我管他們?nèi)ニ??!?p>她最后一句話說的戾氣十足,可見其中的恨意。
姚若蘭這這話驚住了,一時間心驚肉跳。
她不傻,早就察覺到姚氏病的蹊蹺了。
畢竟沒有什么病會發(fā)作的這么突然,而且侯爺還不讓人探視。
趙恒自從上次落榜,就對自己能否高中這件事產(chǎn)生了懷疑,這些日子一直很頹廢。
如果姑母真的跟雍王有關(guān)系,侯爺又從來都不喜歡趙恒,那他這輩子怕是都沒有出頭之日了。
姚若蘭一時間只覺得天塌了一般。
她現(xiàn)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趙恒能高中,到時候或許有可能離京外任,到時候帶她一起離開,他們也許有機會重歸于好。
可這個想法似乎永遠都不可能實現(xiàn)了。
她難道真的要一輩子待在趙恒的后院,做個無名無分的玩物嗎?
她不是不知道魏元敏的話是對的,在表哥心中她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一次兩次的娶了別人。
可現(xiàn)在,除了相信表哥的感情,她還能做什么?
姚若蘭一時間有些心灰意冷,也不顧及現(xiàn)在還在紀云舒的屋子里,說了聲告辭就離開了。
紀云舒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你的話似乎對她的打擊很大?”
魏元敏嗤笑:“她還指著趙恒能有什么出息,帶她離開府里呢,可惜,趙恒是個廢物,一事無成,離不了家,也護不住她。她只能繼續(xù)受我的磋磨了,想想這樣的日子一眼望不到頭,怎么能不受打擊?”
紀云舒:“你當真這么恨她?”
這個見到魏元敏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區(qū)別,她的言行雖然有一種對一切都無所謂的肆無忌憚,但可能是突逢巨變,紀云舒看的出來,她想明白了很多。
尤其是對趙恒的態(tài)度,簡直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之前可以說她對趙恒因愛生恨,那現(xiàn)在似乎連恨都沒有了。
她就是單純見不得趙恒跟姚若蘭好。
魏云敏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你呢,當真不恨嗎?我不信到現(xiàn)在你還沒有看出他當初娶你的目的?!?p>趙恒要娶的是高門貴女,而紀云舒還不是一般的貴女,姚氏跟雍王有關(guān)系,這次漠北發(fā)兵的同時,雍王謀逆,誰信這兩者沒有關(guān)系。
所以趙恒娶紀云舒,是為了紀家的兵權(quán)。
若是趙恒成功了,那他必定會踩著紀家人的血讓姚若蘭光明正大的進門。
這種事不管發(fā)生在誰的身上,都不是能心平氣和面對的。
紀云舒笑道:“恨啊,所以看到他們現(xiàn)在過的不好我就高興了?!?p>她當然不是什么圣母,雖然一切沒有發(fā)生,但那是因為她自己避開了,而不是姚氏和趙恒沒有動過那樣的念頭。
所以她不會掩藏自己的恨意。
魏元敏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坦誠,愣了一下才笑道:“你倒是什么都敢說,不過也是,以你如今的地位,確實沒什么好遮掩的。既然這樣,為什么留著他們呢?”
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紀云舒臉上并沒有意外的表情,說明她早就知道。
這樣現(xiàn)成的罪名,紀云舒為什么放著不用?
就算為了侯府的名聲,不能公開處置,私底下總是可以的。
魏元敏畢竟做了這么多年皇室的郡主,對這種事司空見慣。
紀云舒這才明白了魏元敏的用意,故意將姚氏跟雍王有關(guān)的事情說出來,是想借刀殺人。
她搖了搖頭道:“侯爺已經(jīng)將人關(guān)起來了,我作為晚輩,自然不好再插手?!?p>魏元敏一直都弄不明白侯爺?shù)膽B(tài)度,他本來表現(xiàn)的極不喜歡姚氏和趙恒,可這個時候?qū)⒁κ详P(guān)起來,又像是對她的保護。
“可侯爺難道能容忍她跟雍王勾結(jié)?這可是會禍及滿門的事啊?!?p>紀云舒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魏元敏跟自己說這些的用意,她在試探侯爺?shù)膽B(tài)度。
趙侯爺這人深居簡出,輕易不見人,趙慎想見還能去找他,爪痕怕是連人都見不到,更不用說她們這些兒媳了。
魏元敏不了解趙侯爺很正常。
紀云舒也弄不清楚侯爺?shù)降紫胱鍪裁?,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訴魏元敏。
她搖頭道:“我嫁進侯府這么久,見過侯爺?shù)拇螖?shù)一巴掌都能數(shù)得過來,哪里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過既然將人關(guān)起來了,就不會影響到侯府其他人了吧?!?p>魏元敏道:“侯府有你跟趙慎在,皇上無論如何都會高抬貴手的??赡愀市淖屗瓦@么被她逃脫?你前些日子不在京城,不知道那些跟雍王有關(guān)系的人,是什么下場,就連我娘,都沒逃脫。說起來,雍王出自皇室,又不是只有我娘一人跟他是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