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導(dǎo)定云之亂的幕后推手,你可知道是誰?”謝鶯眠問。
虞凌夜搖頭:“不知。”
“有關(guān)定云之亂的一切,都是謎團(tuán)?!?/p>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蠱圣是定云之亂的關(guān)鍵。”
虞凌夜深深地看著謝鶯眠。
蠱圣已消失十年。
這十年也算風(fēng)平浪靜。
謝鶯眠是蠱圣徒弟這一身份一旦暴露,會打破這份平靜。
定云之亂的真相或許會隨之浮出水面。
但,這也代表著謝鶯眠會被卷入漩渦中心。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謝鶯眠被虞凌夜盯得心里發(fā)毛,“老頭從來沒對我說過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p>
“我也不確定那老頭就是蠱圣,興許,是你們弄錯了?!?/p>
虞凌夜垂下眸子。
若真是弄錯了就好了。
可惜,不會弄錯。
這場風(fēng)暴,終將劇烈襲來。
“先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你與定云之亂又是如何扯上關(guān)系的?”謝鶯眠問虞凌夜,“定云之亂的幕后之人,為何要給你下度厄蠱?”
虞凌夜眉頭緊皺:“不知?!?/p>
“在三年之前,我從未感覺過異常。”
“最近這三年內(nèi),我身邊的暗衛(wèi)察覺到暗處有人在觀察我?!?/p>
“我仇敵不少,想暗殺我的人也不少,最開始我并沒放在心上?!?/p>
“后來發(fā)生了很多事?!?/p>
虞凌夜停頓了一下。
那雙眸子里閃過深深淺淺的悲傷情緒。
“直到一年前,我的身體出現(xiàn)問題,裴潯探查了許久才調(diào)查出,我中了傳說中的度厄蠱。”
“度厄蠱不常見,調(diào)查起來也困難重重。”
“抽絲剝繭調(diào)查了許久,我們才將目標(biāo)鎖定定云之亂?!?/p>
“至于定云之亂背后之人為何會盯上我,我并無頭緒?!?/p>
謝鶯眠心中微動,眼睛微微瞇起。
她若是沒猜錯。
定云之亂的幕后之人,盯上的應(yīng)該是虞凌夜能感應(yīng)到空石能量的特殊體質(zhì)。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幕后之人與二十九世紀(jì)有莫大關(guān)系。
這個念頭涌上來時,謝鶯眠心砰砰跳。
她不可能無緣無故來到這個世界。
她會來這個世界,與定云山,與幕后人,與定云之亂,都脫不了干系。
解開定云之亂的謎團(tuán),等于解開了她穿越的謎團(tuán)。
定云山應(yīng)該留下了不少線索。
她得想辦法去定云山看一看。
“定云山距離上京遠(yuǎn)不遠(yuǎn)?”謝鶯眠問。
虞凌夜:“不算太遠(yuǎn)?!?/p>
“乘坐馬車的話,差不多要一個月時間?!?/p>
“你管這叫不算太遠(yuǎn)?”謝鶯眠額角抽了兩下。
她雖然對馬拉車的速度和時間沒有概念,但乘馬車走一個月,至少也得一千公里以上。
距離這般遠(yuǎn),看來短時間內(nèi)是去不了的。
“如果有定云之亂的消息,麻煩告訴我一聲?!敝x鶯眠說,“我想多了解一下與我?guī)煾赶嚓P(guān)的事?!?/p>
“可以。”虞凌夜應(yīng)著,“你的策略,可以說了?”
謝鶯眠將李大和張三的故事講給虞凌夜聽。
虞凌夜聽完后,表情一言難盡。
他評價道:“釜底抽薪,倒是上策,只不過,危險性極大?!?/p>
“你,將會成為活靶子。”
“的確?!敝x鶯眠嘆息,
“崔太醫(yī)跟我說起十年前江湖動亂時,我只以為是普通的江湖中人奪寶,那些江湖人的目標(biāo)就是奪取蠱圣秘術(shù)而已?!?/p>
“聽你說完才知道,定云之亂根本不是奪寶那么簡單?!?/p>
“定云之亂覆蓋范圍之廣,規(guī)模之大,出乎我的意料,主導(dǎo)定云之亂的幕后之人的實力也強到可怕?!?/p>
“我這招釜底抽薪,是明晃晃將自己當(dāng)成靶子的?!?/p>
謝鶯眠深深地嘆氣。
她明明只是想拿蠱圣當(dāng)幌子掩蓋下自己而已。
誰知會牽扯到定云之亂這種麻煩事中。
她討厭麻煩。
麻煩卻偏偏找上她。
這麻煩還與二十九世紀(jì)相關(guān),與她穿越到這里的原因有關(guān),她想放任不管都不行。
屬實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成為靶子有成為靶子的好處?!敝x鶯眠開導(dǎo)自己,“風(fēng)險和機(jī)遇從來都是并存的,我成為靶子后,或許會有意外收獲?!?/p>
虞凌夜揚眉:“不怕?”
謝鶯眠:“怕,怕得要死。”
“但,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上了你的賊船,就不可能置身事外?!?/p>
“你被人盯了這么多年,這半年內(nèi)對方動作尤其頻繁,想來是他們的行動到了最后收尾階段?!?/p>
“因為我的出現(xiàn),對方的收尾計劃受到干擾,我肯定會被他們盯上,跑不了的?!?/p>
“與其被人暗搓搓盯著,不如光明正大成為靶子,興許還能引蛇出洞,拽出幕后之人?!?/p>
她看了虞凌夜一眼,眉眼瞇起:
“凌王殿下,我們是一根線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若有難,你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吧?”
虞凌夜語氣淡淡:“看情況。”
謝鶯眠:“真小氣?!?/p>
虞凌夜輕笑:“你還不夠了解我,若你再了解我多些,就會知曉,我比你想的還要小氣?!?/p>
謝鶯眠:“照你這么說的話,那我得趕緊把我的診金收回來,免得你賴賬?!?/p>
虞凌夜在旁邊的小架子上找了找。
找了一個不太起眼的小盒子扔給謝鶯眠:“給你?!?/p>
謝鶯眠掂了掂,沉甸甸的:“這是什么?”
“打開看看?!?/p>
謝鶯眠打開盒子,看到盒子里面整整齊齊擺放著一摞銀票。
她眼睛都亮了:“給我的?”
虞凌夜嗯了一聲。
“你的診金?!?/p>
謝鶯眠整個人都精神了。
這一摞銀票每一張面額是一千兩。
厚厚一摞,拿在手里都沉沉的。
她捏了捏,感覺數(shù)量不太對。
虞凌夜一共欠她三萬六千五百兩。
扶墨扶風(fēng)的要押一半,再減去五千兩。
虞凌夜應(yīng)該給她三萬一千五百兩才對。
換算成銀票是三十一張。
盒子里的銀票數(shù)量,絕對不止這些。
謝鶯眠數(shù)了數(shù),盒子里一共五十張連號銀票,也就是整整五萬兩銀子。
“你為什么要多給我?”謝鶯眠問。
虞凌夜道:“里面有你的敬茶禮和改口費?!?/p>
謝鶯眠想起來了。
虞凌夜說過,太妃娘娘那里沒錢,敬茶禮改口禮什么的由虞凌夜給她補上。
虞凌夜一下子給她補了接近兩萬兩,還說自己小氣?
若這是小氣,她希望虞凌夜再小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