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鶯眠對此早有心理準(zhǔn)備。
在她站出來拯救大長公主,在她給沈聽肆接斷臂的時候,她就知道,有些事是瞞不住的。
何況,她也沒瞞過。
她既要吃蠱圣傳人的紅利,就該承擔(dān)蠱圣傳人帶來的風(fēng)險。
“很危險,但也是個機會?!敝x鶯眠說。
她有種預(yù)感。
這次的游春節(jié),一定能有收獲。
可惜的是,她的空石空間至今也沒有音訊,不管她怎么召喚都不出現(xiàn),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沒有空石空間,她能攜帶的毒藥就有限。
遇見真正的高手,對付起來也比較困難。
謝鶯眠很后悔。
她就不該手賤去吸收那么大的一塊空石,還以為小空間能變成大房子,貪心不足的結(jié)果就是,不僅大房子沒有了,小空間也沒了。
小空間里還有她辛辛苦苦才救活的天照蘭。
這么多天了,她依舊找不到解決途徑。
謝鶯眠覺得她不該坐以待斃。
這個時代的高手內(nèi)力高強,她若是對上,勝算不大。
必須要跟青凰好好談?wù)劻恕?/p>
敲定了主意,謝鶯眠猛地起身來。
起身過猛,她眼前一黑,身體一軟,人斜斜地往一旁倒去。
“小心。”虞凌夜快速滑動輪椅,穩(wěn)穩(wěn)地接住她。
“謝謝。”謝鶯眠側(cè)過身來。
陽光灑落在她臉上,柔和之中,泛著深深淺淺的光。
她在發(fā)光。
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在鼻尖繚繞。
虞凌夜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觸動了一下。
這種觸動,從心臟傳到身體各個部位。
腦袋里有片刻空白。
身體某處,也有片刻的悸動。
觸動持續(xù)的時間不長,虞凌夜立馬恢復(fù)清明。
只是,神志恢復(fù)清明了,身體還沒恢復(fù)。
虞凌夜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
仍在虞凌夜懷里的謝鶯眠也感覺到了虞凌夜某處的變化。
兩兩尷尬。
尷尬到誰也不好意思看誰。
“抱歉……”虞凌夜耳尖一片緋紅。
“該說抱歉的是我,是我沒站穩(wěn)?!敝x鶯眠起身來,“沒砸到你吧?”
“沒。”虞凌夜默默地將輪椅轉(zhuǎn)了轉(zhuǎn),遮住身體的異樣。
他最近很奇怪。
非常奇怪。
他只要稍稍碰觸到謝鶯眠,哪怕只是碰到手指,心底就會產(chǎn)生異樣的觸動。
這股異樣的觸動牽一發(fā)動全身。
最直觀的表現(xiàn)就是……嗯,是難以啟齒的位置。
碰觸時間越長,反應(yīng)越大。
就如這次。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他的身體不受他的控制。
虞凌夜在考慮,他要不要再請個太醫(yī)來看看。
不然再這樣下去,他怕有一天會無法收場。
虞凌夜不知道的是,
奇怪的不僅是他,還有謝鶯眠。
謝鶯眠也發(fā)現(xiàn)了她最近的身體不太對勁。
一靠近虞凌夜,她就忍不住流口水。
在她眼里,虞凌夜就像一塊會行走的美味食物,總誘惑著她上前咬一口。
甚至有一次忙制藥忙到很晚,餓狠了,
見到虞凌夜,就像看到了燒雞,嗷嗚一聲撲上去咬了一口。
結(jié)果可想而知。
她的動作在虞凌夜眼里變成了邀請。
加上虞凌夜也有點不正常。
兩人這樣那樣,干柴烈火,差一點就吃上好飯了。
在最后的階段,扶墨的敲門聲把兩人驚醒,結(jié)束了這場鬧劇。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
謝鶯眠才察覺到,她眼里的虞凌夜已經(jīng)不是正常的虞凌夜。
她眼里的虞凌夜,有的時候是蛋糕,有的時候是烤肉,有的時候是涮肉,有的時候是果汁……
總之,她想吃什么,虞凌夜就像什么。
虞凌夜的美味程度,根據(jù)她的饑餓程度呈現(xiàn)。
她餓極了的時候,虞凌夜就是最美味的時候。
她大概率會控制不住,直接撲上去啃。
這種病態(tài)的感覺,是從青霄說了莫名其妙的話之后開始的。
元宵節(jié)那晚,青霄曾賤兮兮抓住她和虞凌夜的手,說給他們兩個這樣那樣這樣那樣了,
她那時不知道青霄到底干了什么,沒檢查到藥物的痕跡,也就沒放在心上。
屢屢不正常之后,
她終于知道青霄干了什么。
青霄不知用什么辦法,刺激了她和虞凌夜的荷爾蒙!
虞凌夜一碰她就情難自已。
她一碰虞凌夜……
嗯,她比較特殊。
她看見虞凌夜就餓,就想啃一口。
天殺的青霄!
“我餓了,去小廚房看看?!敝x鶯眠逃一般遠(yuǎn)離。
虞凌夜心底莫名涌起些許失望感。
她,似乎在嫌棄他。
也難怪。
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就像個登徒子。
動不動就暴露原始欲、望,偏偏他還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這樣的自己,莫說謝鶯眠厭惡,他也厭惡。
謝鶯眠不知道虞凌夜心里的小九九。
走到門口,她腳步停下:“想吃什么?”
“吃紅燒肉行嗎?”
至于為什么說紅燒肉……
因為現(xiàn)在的虞凌夜,在她眼里就像一盤紅燒肉。
青霄這貨雖然沒干人事。
但,陰錯陽差治好了她的選擇恐懼癥。
她現(xiàn)在不用考慮早晨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這三個世紀(jì)難題。
每當(dāng)她要吃飯的時候,看一眼虞凌夜,虞凌夜像什么她就吃什么。
虞凌夜:“……不是說要清淡飲食?”
謝鶯眠:“好,我給你加一份清粥白菜?!?/p>
虞凌夜:倒也不必這么清淡。
他看著謝鶯眠遠(yuǎn)去的身影,微微嘆氣。
謝鶯眠好似沒討厭他。
幸好,幸好。
不過,抽空還是去看看大夫吧。
他不想當(dāng)個變態(tài)。
青霄來過一次信之后。
隔了三天,又來了第二次信。
這次的來信非常厚,信鷹的腿上,翅膀上,能掛的地方都掛了。
虞凌夜依次將信打開。
信上字跡不同。
有奇怪的鬼符,也有正常的字跡。
虞凌夜一眼就認(rèn)出,那正常的,有些粗糙的字跡,正是周嬴的。
“王爺??!屬下終于有機會跟您通信了!!屬下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嗚嗚嗚!!哇哇哇哇屬下命苦哇!!”
謝鶯眠隨意瞥了一眼,恰好瞥見這句話。
她嫌棄道:“你的信好吵?!?/p>
她照例翻開青霄的信。
與上次輕松的語調(diào)不同,這次的來信,青霄的語氣明顯沉重了許多。
她認(rèn)真看完信。
抬起頭時,恰好對上了虞凌夜的眼睛。
虞凌夜神色凝重。
他將周嬴的信放在桌子上:“青霄在信里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