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始以為她是美而無魂的花瓶,后又覺得她是帶刺撩人的玫瑰,再后又覺得她是危險迷人的罌粟,現(xiàn)在他又覺得,她簡直就是聰明而又狠辣的美人蛇。
惹了她,必定就要付出代價。
這么想著,他又回想自已是哪里惹到過她?否則她怎么會一開始就對他就好似若有若無的不喜?
陶枝見許栩上道滿意的收回手。
許栩這個人就是聰明,和他說話很有意思,但也得時刻防備著他。
游云歸在兩人手剛要分開的時候走了進來。
從他的角度,兩人看上去像是牽手過后才分開一樣。
咬了咬牙冷笑一聲,他才一會不在,這外邊的野狗就想方設(shè)法的勾引枝枝了,還真是當他是死人了!
他走過去,笑著坐到陶枝身側(cè),伸手摟上陶枝的肩,頭也偏著湊近,一副親昵的姿態(tài),看的對面的許栩加深了笑意。
“寶貝,聊什么呢這么久?”
陶枝笑盈盈的把他的手一折,游云歸立馬直起身體。
目光看向許栩時笑容中已經(jīng)帶了敵意。
他上下掃視,而后輕嗤一聲:“聽說許總被槍打了?我看著這也完全不像有事的樣子嘛,寶貝,送果籃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陶枝聞言微微挑眉看了看游云歸,知道這家伙是吃醋了。
不過她也沒管,畢竟以后讓他吃醋的時候還多著呢。
喝了口茶,裝作沒聽見。
許栩面上笑著,說道:“托游少的福,沒什么大礙,如果游少喜歡,那果籃就送游少了?!?/p>
游云歸呵呵笑了笑,正想說一個果籃而已,賞他了,結(jié)果就想起來果籃是枝枝送的。
他要是不拿走,萬一這家伙晚上對著果籃發(fā)春怎么辦?
咦~!想想就受不了!
于是他直接答應(yīng)了下來。
“好啊,那一會我提走。”
許栩一愣,沒想到游云歸居然真的好意思。
面上卻什么也沒說,朝著游云歸笑了笑。
游云歸看任何想要接近陶枝的男性女性都不爽,更何況他原本就不喜歡這什么北城四少。
這許栩吧,雖然隨時笑瞇瞇的,人也好說話,但是他依然不喜歡。
能和歐漠那種人玩到一起去的能是什么好人?
于是他沒忍住又說話嗆許栩。
“槍子兒打哪了?”
許栩不明白游云歸為什么有此一問,但還是回答:“右背。”
游云歸聞言嘖了一聲:“這殺手還真是不夠?qū)I(yè),左右都分不清。”
“許總也是夠好運的,這都不死?!?/p>
許栩依舊笑著,好似沒有聽懂游云歸的嘲意。
“是,我向來比較幸運,看來這次也是?!?/p>
游云歸冷笑一聲,手也搭上了陶枝身后的沙發(fā)靠背,開口時說的盡是一些讓人想要打死他的話。
“也是,不然也不可能活到這個時候,應(yīng)該七歲的時候就死了才對?!?/p>
許栩聞言臉上的笑一僵,隨即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喝茶。
陶枝和游云歸沒待多久就離開了,吃飯,也不可能吃飯的。
游云歸離開的時候手上還提著個果籃,正是先前飛鷹提來的那個。
將人送走,許栩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面上的笑驟然就沉了下來。
“游云歸!呵!”
阿姨從一側(cè)的轉(zhuǎn)角出來,那邊連通的是廚房。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客廳,阿姨問道:“少爺,這飯...”
許栩重新?lián)P起笑看向她道:“照常做吧。”
阿姨點點頭,而后退了下去。
許栩掌心握著那個優(yōu)盤,上樓后坐在電腦面前將優(yōu)盤插了進去。
點擊幾下后打開,電腦瞬時一黑。
許栩一愣,看著黑屏且有代碼不停滾動的界面忽然笑了。
原來,這就是她說的禮物嗎?
他私人電腦里不少秘密資料,這一下只怕是都在陶枝手里了。
他實在是沒想到,陶枝居然還會這一手。
反應(yīng)過來后他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
等他笑完,那原本滾動代碼的界面驟然就變回了他原來的電腦界面。
在他以為就這樣了,正打算拔優(yōu)盤時,一段視頻卻彈了出來。
視頻十分清晰,里邊的場景也十分明了。
一間四周密閉的房間內(nèi),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被鐵鏈拴著脖子,鏈子一端固定在密不透風的墻上。
她神形狼狽的跪在地上,撐在地上的手滿是傷痕,就連十個手指甲也被拔的干干凈凈。
而她面前,坐著一個面容有些蒼白的男人,男人一身深棕色西裝,外套披在身上。
左手的尾指上戴著一個戒指,正低頭輕輕的轉(zhuǎn)動著那戒指。
女人抬起頭,目光狠狠的望向他,罵道:“沒良心的小畜生!早知道我當初就該直接掐死你!”
“你為什么不去死!不和那個賤人一起去死!”
隨著她的話落下,一旁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一巴掌扇在了她臉頰上,把她的牙齒都打的飛出了一顆來。
許栩面上依舊笑著,他彎下腰居高臨下的對著跪在地上的女人道:“我沒死,但是你親兒子死了呀,死的可慘了,是你親手弄死的,怎么樣母親,有沒有很解氣?”
女人聞言厲聲尖叫起來:“小畜生!小畜生!啊啊啊啊啊!我殺了你!”
“我的舟兒在哪里?你把我的舟兒弄在哪里去了?”
許栩翹起二郎腿,依舊笑的溫和。
“只要你把證據(jù)交給我,我就讓你們母子團聚,母親。”
女人尖叫著,像是瘋了一樣。
“證據(jù)!沒有證據(jù)!你斗不過他的,哈哈哈哈哈哈,你等著!他早晚會替我和舟兒報仇的,你等著!”
“你和那個賤人一樣都該死!都該死!”
許栩面上的笑就沒有卸下來過,但他黑沉的眼眸卻暴露了他此刻內(nèi)心的暴戾。
他站起身,昂貴的皮鞋碾踩在女人鮮血淋淋的手指上。
咔嚓咔嚓,女人的骨頭咯吱作響,她也痛的尖叫起來。
許栩卻如聽仙樂般閉眼享受,嘴角依舊揚著。
直到女人沒有力氣叫喚了,他才把腳移開,蹲下身看著女人道:“母親,都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沒看清形勢呢,他要是能殺我早就殺了,我哪里還會有今天?”
“我是他最優(yōu)秀的繼承人,他怎么會舍得我死呢?”
“你早就被他放棄了,還要替他守著那個秘密嗎?”
“你以為把我和那個雜種對換就能讓那個賤種享受我的人生了?”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來見你,把東西交出來,看在你養(yǎng)育了我七年的份上,我會給你一個痛快?!?/p>
女人喘息半天,像是終于緩過氣來,她聲音已經(jīng)沙啞的不成樣子,垂著頭啞聲道:“你休想!”
“小賤種!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把東西給你!”
“既然這樣”
許栩聞言站起身,眼神平靜,對著視頻看不到的地方道:“送走吧,把藥注射進去,到那邊保證不死就行了?!?/p>
“是?!?/p>
許栩開門離開,視頻也戛然而止。
黑下去的電腦屏幕映出許栩的面上已經(jīng)沒了笑意的臉來。
但片刻之后,他唇角再次上揚。
原來她那句他有經(jīng)驗是這個意思啊。
她怎么那么厲害?真是讓他越來越愛了。
可是怎么辦呢?了解了他的秘密,就必須得和他捆綁了啊,枝枝,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呢?
陶枝和游云歸兩人回到別墅,剛進大門一道身影就撲了過來。
“姐......”
話沒說完,霍銘予驟然察覺不對,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進門的不是他的姐姐,而是一個男人。
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神不善,上下打量。
如果目光有實質(zhì),霍銘予覺得這個男人恐怕已經(jīng)把他千刀萬剮無數(shù)遍了。
游云歸望著這個笑的像一只蠢狗的人出現(xiàn)在枝枝家里,聽到開門還朝著門口搖尾巴時,頓時咬了咬牙。
嘖,這野狗真是多啊。
扭頭望向陶枝,笑著問道:“寶貝,這是我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