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霽川還是沒有想到會有誰在,不過看凌之珩的樣子顯然是知道今晚來的不止這幾人。
既然他沒有出面阻止,那就說明里邊的人是上邊允許出現(xiàn)的。
會是誰?
“一百億。”歐漠的加價聲傳來,緊跟著就是趙靖黎的聲音:“一百零五?!?/p>
場下也還有人跟價,不過已經(jīng)比之前少了一大半。
又經(jīng)過十幾分鐘的追逐,地皮的價格被抬到了一百三十億。
歐漠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來到了窗邊,側(cè)頭對著趙靖黎道:“老趙,你今天,有些不對勁?!?/p>
“一百四十億?!?/p>
這個價格一出,場下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再跟,因為已經(jīng)到了他們的極限。
歐漠唇角微微揚起,俊朗的面龐上也出現(xiàn)的志在必得的姿態(tài)。
趙靖黎同樣看向他,眉頭微微皺起,卻不再繼續(xù)加價。
歐漠見狀眼神暗了暗,心中的懷疑越甚。
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否則,他真的會不顧念這么多年的情分。
“好,那么我們的三號包廂已經(jīng)出價一百四十億,請問還有需要加價的嗎?”
“一百四十億一次...”
“趙董怎么不繼續(xù)追價了?是錢不夠嗎?不夠的話我可以給趙董行個方便。”游云歸散漫的聲音傳出,卻讓三號包間內(nèi)的趙靖黎和歐漠臉色都不好看了起來。
歐漠看向趙靖黎,懷疑兩人是不是真的合作了。
而趙靖黎也知道游云歸的心思,無非就是要讓他和歐漠翻臉斗起來。
底下的一些人也因為他這句話知道了剛才叫價的兩人的身份,不少人對視了一瞬,而后默默看戲。
趙靖黎聲音冷沉,回道:“多謝游少的好意,不過趙氏已經(jīng)有一個港口在建了,這塊地于我而言可有可無。”
游云歸冷嗤一聲,手搭在陶枝身后的靠背上,目光卻看向許栩。
“許總不想要這塊地?”
許栩笑了笑不在意道:“哈,我可不會白白給人送錢?!?/p>
游云歸眼神暗了暗,隨即也笑了,:“是嗎?那你挺聰明的。”
陶枝聽到兩人這個話眼神暗了暗,感覺這兩人話里有話啊。
“一百四十億兩次?!?/p>
“如果沒人加價,那么這塊地皮最終歸屬權(quán)...”
“兩百億?!?/p>
嘩!
四號包間內(nèi)傳出的聲音驚的在場所有人都臉色微變。
這么一塊地拍出兩百億的價格?實在是太瘋狂了。
難不成那地下埋著什么東西?
不然怎么可能賣出這個價格?
出價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聲音聽上去微微帶著點港腔,顯然是和港城那邊有關(guān)系的。
但陶枝卻察覺到在聽到這聲音后身旁的游云歸明顯笑了笑好像很高興。
心里涌起猜想,面上卻沒什么表現(xiàn)。
許栩眼底也閃過深思,指尖無意識的敲擊著杯沿,目光落在游云歸身上,但輕易就被他身邊的陶枝牽走。
到嘴的鴨子就這么飛了,歐漠臉色難堪的嚇人。
這人直接加到了兩百億,讓他怎么跟?
兩百億可以買這樣的地買十塊了,他要是還執(zhí)著那才是傻了。
果不其然,全場已經(jīng)沒人繼續(xù)加價了,拍賣師也很快敲下的成交錘。
“恭喜四號包廂的貴賓拍得今晚最后一件拍品,讓我們掌聲祝賀他,也祝賀本次拍賣到此圓滿結(jié)束?!?/p>
場內(nèi)響起掌聲,四號包廂內(nèi)的人舉杯相碰。
盛霽川看向凌之珩,問道:“那塊地有問題?”
凌之珩笑的狡黠:“怎么會?買定離手,就算有問題,那也已經(jīng)成交了,他沒發(fā)現(xiàn)是他的事,可怪不得我。”
下了這船,事情可就與他無關(guān)了。
只不過啊,這地不僅有問題,還有大問題。
所謂的特區(qū)也只是剛被提出來而已,說是兩個月后會正式下達文件,其實兩個月后這份文件會被直接否定。
而這塊地被傳下邊有一條礦脈,至于是什么礦,那版本就多了,說鐵說銀說鋁說錫的都有,只不過都是假的,下邊除了一條暗河什么都沒有。
不然一塊十五平方公里的地能賣出這樣的價格?
要知道兩百億可是一個中大型企業(yè)的全部資產(chǎn)了。
“是誰?”
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凌之珩也沒隱瞞,笑著對盛霽川說道:“曾家?!?/p>
盛霽川看向他,確認般問道:“港城的曾家?”
凌之珩沒回答,卻朝他笑了笑,盛霽川也舒展開眉頭,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原來今晚的一切都是一場針對這個人的局。
是誰要收拾曾家?是游家?上面?還是港城的幕后權(quán)力圈?
同樣他看向凌之珩的背影時目光也深了深,他為什么給曾家做局?曾家在港城,和他搭不到邊,除非他和港城那邊有交易。
至于是什么交易,其實并不難猜。
想清楚一切,盛霽川笑了笑,果然,凌之珩還是沒變,他倆也從來不只是單純的朋友,更是對立的兩個家族,是相互競爭的關(guān)系。
而盛家瞄準的位置,凌家同樣也在瞄準。
交易結(jié)束,游云歸心情十分好的站起身朝陶枝伸出手:“寶貝,餓不餓?一起去吃點東西?”
陶枝站起身卻沒牽他,而是越過他自已往前走。
懂事的狗狗自已會跟上來。
她現(xiàn)在確定了,剛才拍賣的那塊地有問題,而且游云歸似乎和這塊地有關(guān)系。
至于是什么關(guān)系她不清楚,但是今晚這場拍賣會,是一個針對那個出價兩百億的人的局。
事情和她無關(guān),她不想打聽,也是真的想要去吃點東西了。
兩人都沒搭理許栩,許栩喝下最后一口酒后站起身,目光看向場下,又看向已經(jīng)出門的兩人,唇角的笑放了下來。
上當(dāng)?shù)挠趾沃箘偛拍侨耍€有他。
因為他之前聽到了消息,已經(jīng)提前和那人聯(lián)系上并且合作了,現(xiàn)在地有問題,只怕他投的錢也是要打水漂了。
雖然不多,但還是被擺了一道。
該死的游云歸。
不過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立馬取出電話撥了一個出去。
“是我,你還在他身邊吧?”
“我一會發(fā)一份文件給你,你立刻印上他的章。”
“嗯,要快,這次就能直接把他趕出公司了,你的仇也就可以報了?!?/p>
掛完電話許栩看著場下陸續(xù)離開的人群,再次笑了起來。
是福是禍還不一定呢。
將手機放在西裝口袋里,他笑著大步走出門。
然而出門沒幾步就撞上了在電梯口齊聚的一幫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