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謝?!苯险f道。
“謝什么,”神秘男人在電話那頭輕笑起來,“又不是免費白送給你的。”
靳南有些好笑地反駁道:“都是你們換下來準備處理的舊裝備了,你拉回去銷毀或者封存,不也要一筆不菲的運輸和處理費用嗎?送給我,你既清了庫存又省了錢,我得到了急需的裝備,這不是雙贏嗎?”
“你這家伙,”神秘男人故作不悅,“兜里揣著上千億的資金,還跟我計較這點小錢?”
“你懂什么,”靳南理直氣壯地搬出了他的理論,“這叫騎單車去酒吧——該省省,該花花。原則問題?!?/p>
神秘男人并不吃他這一套,語氣帶著公事公辦的嚴肅:“不管你怎么說,這批裝備不可能免費送。這又不是我個人的資產,這是國家資產,是全體國民的資產。我私下答應了,十五億人民能答應嗎?”
靳南聽到這話,頓時有些無言以對,這話上升到這個高度,他確實沒法再接下去了,只能應承下來:“行行行,算你說得對。我買,行了吧?多少錢,到時候發(fā)個詳細清單給我。”
“行,我待會兒就讓人電話通知吉布提保障基地那邊清點裝備,你盡快派人過去對接、拉貨?!鄙衩啬腥宿k事一如既往地雷厲風行。
“好?!?/p>
通話很快結束。靳南放下加密電話,沒有任何耽擱,立刻用普通加密線路打給了林銳,將前往吉布提接收裝備的任務交給了他。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亮,林銳便帶著他麾下精銳的第一小隊,分乘幾輛越野車,離開了埃爾馬安半島,向著西北方向的吉布提駛去。
而在林銳出發(fā)后不久,靳南也帶上了馬大噴作為護衛(wèi)和助手離開了半島基地,啟程前往邦特蘭州的首府加羅韋,準備與法蒂瑪談談。
四個小時的顛簸車程后,正值中午十二點!
邦特蘭州首府,加羅韋!
這座原本還算有些秩序的城市,如今已徹底淪為戰(zhàn)場。
“砰!”不知從哪里打來的冷槍擊碎了街角的玻璃窗。
“干死他們!”粗野的吼叫聲在斷壁殘垣間回蕩。
“突突突!”急促的AK步槍連射聲此起彼伏,夾雜著零星的RPG爆炸轟鳴。
將近一半的城區(qū)成為了“十八路聯(lián)軍”與阿里殘部武裝拉鋸的戰(zhàn)場,雙方經過數(shù)日交火,非但沒有顯露出疲態(tài),反而因為仇恨的積累和地盤爭奪的白熱化,打得越來越激烈,越來越沒有顧忌。
硝煙混合著灰塵彌漫在空氣里,刺鼻的火藥味和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揮之不去。
州政府大樓,州長辦公室。
這里或許是城內少數(shù)還保持著相對完整和寧靜的地方,但窗外的景象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人們現(xiàn)實的殘酷。
州長法蒂瑪站在厚重的防彈玻璃窗后,神情凝重地眺望著下方黑煙四起、槍聲不斷的城區(qū)。她在非洲這快地方算美麗的臉上此刻寫滿了疲憊與難以掩飾的絕望。
這幾天,她并沒有坐以待斃,一直在領導著改革派和中立派的成員,試圖在交戰(zhàn)雙方之間斡旋,充當說客。
她奔走呼吁,強調內耗的可怕后果,希望雙方能放下武器,坐下來談判。
然而,無論是氣勢正盛的“十八路聯(lián)軍”,還是困獸猶斗的阿里武裝,態(tài)度都異常強硬,擺明了要和對方血戰(zhàn)到底,不死不休。
雙方這種毫不妥協(xié)的強硬姿態(tài),正是她感到絕望的根源。
因為她完全無法預料這場戰(zhàn)爭要持續(xù)多久,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十年……無論多久,邦特蘭州本就有限的武裝力量都將在這種無意義的內耗中損耗殆盡。
她現(xiàn)在最擔心的,就是周邊其他州或者索馬里境內的其他強大武裝派系,會趁此機會對邦特蘭州發(fā)動襲擊。
一旦發(fā)生那種情況,邦特蘭州就將陷入真正意義上的內憂外患,死局已成。
“州長,吃飯了嗎?”
忽然,法蒂瑪?shù)谋澈髠鱽硪坏赖统恋哪幸簟?/p>
法蒂瑪正全神貫注于窗外的戰(zhàn)事,下意識地回了一句:“現(xiàn)在哪有心思吃……”話一出口,她猛地察覺到了不對勁——這聲音太熟悉了,而且絕不應該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自已身后!她立刻一個急轉身,犀利的目光掃向聲音來源。
只見不遠處的真皮沙發(fā)上,不知何時,竟然大馬金刀地坐著兩個身穿深色飛行服、臉上架著墨鏡的東亞男子。
法蒂瑪看到這兩人,雖然上次靳南已經通過這種悄無聲息的方式來到自已辦公室,但她眼里先是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駭——但長期的政客生涯讓她迅速壓下了震驚,恢復了表面的平靜。
她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上前,沉聲說道:“靳先生,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沒。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的語氣中帶著探究,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
靳南將食指豎在唇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保密?!?/p>
旁邊的馬大噴雙手抱胸,咧嘴笑了笑,似乎覺得嘴里有點空,便從飛行服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煙,先遞了一根給靳南,隨后站起身,也遞了一根給法蒂瑪。
原本以為這位女性州長不會抽煙,沒想到法蒂瑪只是略微遲疑,便走上前自然地接過了香煙,并且動作熟練地從辦公桌上拿起一個精致的打火機,“啪”一聲點上,輕輕吸了一口。
她先看了一眼身材魁梧、面帶煞氣的馬大噴,而后將目光轉向靳南,“這位是?”
“我兄弟,5C的核心成員?!苯宵c燃香煙,吸了一口,淡然回應道。
馬大噴會心一笑,同樣點燃香煙,重新坐了下來,姿態(tài)放松,仿佛這里是他自已的地盤。
看著吞云吐霧的兩人,法蒂瑪默默地將沙發(fā)前矮桌上的盆栽移開,轉身從自已辦公桌抽屜里拿出一個干凈的陶瓷煙灰缸,放在了桌子中央。
法蒂瑪落座在兩人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優(yōu)雅地翹起二郎腿,神態(tài)自若地抽著煙,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