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就往蕭書記家走去。搜索:找小說網(wǎng) 本文免費閱讀在他家又當了一回廚師。
心中卻盼望著蕭書記回來吃飯。
果然,在我剖魚時,蕭書記就回來了。
我站起來跟他打過招呼,繼續(xù)剖魚。
忙了一陣,飯菜熟了,凌老師擺上兩個酒杯,說:“你們兩個喝點酒?!?
蕭書記吃飯時,問了憶蘭一些情況。
我說:“我們兩個商量了,帶到三歲才過來,正好這邊的新房子也可以修裝好。我就兩邊都住住。”
凌老師說:“這樣最好了。你岳母可以幫你幫孩子。找對象就是找誰漂亮,要找這個家庭能不能幫忙你。你岳母幫你,你多省事,可以一心一意撲在工作上。”
我笑道:“多謝姨媽給我介紹了這么一個好對象?!?
吃過飯,蕭書記進了書房,我也跟著進去。
領導之所以成為領導,就是懂人心。他知道我肯定找他有事。
他坐下,我給他倒了一杯茶,發(fā)了一支煙,退回坐到他對面。
他問了局里的一些情況。我向他匯報,一切都好。
什么中醫(yī)院不穩(wěn)定,財務管理不規(guī)范之類的小事,沒有必要向他匯報。
如果這些很瑣碎的小事,你都處理不了,那就是能力差。
所以,就算是親戚,搞行政這一行,也是報喜不報憂。
他聽了我的匯報,點了點頭。
趁他高興,我才把孫小波的事提出來:“我聽說文化局的班子要動?”
他再點點頭。
“現(xiàn)在的常務副局長孫小波,我多年以前就認識她。那時我在培訓中心,她是第一期學員,在班上當班長。
后來,我有個鄰居,大學畢業(yè)也分在圖書館,托她幫忙,現(xiàn)在調(diào)進了局里?,F(xiàn)在,她想進步,魯局長也支持她……”
說到這里,我就不說了,望著蕭書記。
他吸了一口煙,才慢慢說道:“這個人不錯?!?
官場上,就算是自己的親戚,領導也不會把話說滿,畢竟他不是一把手。
有些沒在官場混過的,老是希望領導給一個非常肯定的答復,這叫不懂事。
領導能給一個【否定】的答復,這,倒是會的。
比如某件事,他辦不到。免得你寄托希望,就會首截了當?shù)鼗卮鹉闳齻€字——做不到。
與其你寄托希望,最后泡湯,反而恨他。不如當場就拒絕。
蕭書記的表態(tài)無懈可擊。他說【這個人不錯】,表明了他的一種態(tài)度,他會支持。
至于最終定不定得下,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當然,我總不能要他表個明確的態(tài)度。
因為這種表態(tài),除非是張書記才可以一言九鼎。
蕭書記問:“沒有其他事了吧?”
我搖搖頭,站起來告辭。
出了書房,跟凌老師打個招呼,我就離開了。
回到家里,我才給孫小波打了一個電話。想把剛才的過程說給她聽。
她卻說:“我在院子里一個朋友家玩,馬上過來?!?
我只好燒茶。
一會兒,孫小波就敲門,我把門打開,她一溜就進來,手上還提著一個塑料袋。
我把門一關,說道:“我與你是什么關系?還提禮物?!?
她把禮物放在電視柜里,嗔道:“我聽說你生了小孩,給你家小喬一點補品。”
我端一杯茶給她,兩人坐下。
我說:“在他家吃晚餐,吃完飯后跟蕭書記說了。他也沒說多話,只說【這個人不錯】。”
孫小波說道:“只要他有這個態(tài)度就行。孟市長和我關系比較好。早幾天到他家。他愿意幫忙。
但人事權主要是五人小組。紀委書記,組織部長,我都找了。就是蘭市長不太熟,不過托人找了他?!?
我點點頭,說道:“應該沒有大問題,你今年這臺戲在省里獲了一等獎。書記市長都知道?!?
她笑道:“你幫了大忙啊?!?
我說:“應該的?!?
話說到這兒就基本說完了。
至于譚軍的調(diào)動,少華的提攜。孫局長的事情還沒最后定妥,說了也沒用。
一旦塵埃落定,我就只要提一提,她一定會答應。
孫小波說:“謝謝你,我就不久坐了?!?
我也沒送。這種事不讓別人知道為好。來去無蹤是最好的狀況。
剛剛送走孫小波,危靜姝打來了電話。
我愣了一下,還是接通。
她說:“郝局長,我全部清理了一遍,到辦公室不好匯報,能不能來你家里打擾?”
我一聽,說道:“行,知道來吧?”
“知道?!?
不過十多分鐘,危靜姝就來了,后面還跟著一個男人。
進了門,她才向我介紹,來人是她老公,在教育局工作,也是搞財會的,叫余明成。
我連忙泡茶。危靜姝說:“我來,我來?!?
我叫余明成坐,給他發(fā)煙。
他立馬說:“我發(fā)給局長?!?
于是,我們閑談起來,我無非問問張文杰局長,以及陳馨的情況。
他就向我介紹,張局長非常好,有能力,得人心。小陳人勤快活潑。
危靜姝端茶之后,坐下說道:
“局長,你要我清理發(fā)票。我和明成全部清理了一遍。他比我厲害,把數(shù)據(jù)統(tǒng)計了一下,說不太正常?!?
我點點頭,對余明成說道:“你說說哪些不正常?”
余明成喝了口茶,說道:
“郝局長,我掀開窗子說亮話吧。為什么我今晚要來了呢,就是怕我老婆出問題?!?
“出問題?”
“對。以前是曹局長管財會吧,接待費相當大,曹就指令財務室做假賬,把一些不好處理的賬,要財務室用接待費處理。
這種情況,每個單位都有,稍稍沖抵一些也很正常。
但是曹的用度大,明顯不符合實際用度,花局長也不好說,因為花局長在外面送的一些東西,費用也要沖抵。
我們家靜姝知道情況,但不好做聲。因為曹不信任她,主要是財會方曉舒去處理的。
所以,這其中有大有問題,但沒有把柄。
曹這個人很狡猾,他只要財務室處理,說花局長清楚這些費用。真的查起來,我們家靜姝也脫不了責任。畢竟曹局長沒寫半個字給財務室?!?
說完,他們夫婦倆一齊望著我。
我說:“這個事,你們說給我聽,我心里清楚。但如何辦,現(xiàn)在也不必性急。危靜姝,你把所有的發(fā)票都給我復印一件?,F(xiàn)在就做這么一件事。”
她說:“以前的餐票發(fā)票,都是抽掉一部分,開成什么桌子椅子,大型活動經(jīng)費沖抵,都找不到了。”
我說:“你就復印這一次的,海洋大酒店】的發(fā)票還在你手里嘛?!?
他們夫妻倆點點頭。
我趁機叮囑道:“一切都要風平浪靜。也不要再來問我?!?
他們倆再點點頭。
我也不留他們了,說道:“就這樣吧?!?
他們倆才站起來,我和余明成握了握手。
他們倆走了。
我一個人坐在屋內(nèi),久久地呆坐。
我想,一定要花局長走后才動手。而且動手也要特別謹慎,因為這其中還有一個人物——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鄧有光。
出手不慎,全盤皆輸。
紀錄片《動物世界》早就放過這樣的鏡頭,就算老虎想捕獲其他動物,也是先慢慢接近,找個地方隱藏起來,再突然沖出。
我也只能一樣,先隱藏。
王教授說得好,不是你天生成熟,是生活讓你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