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她?”
張小卒把入微心境朝府門外延伸了過去,看到了護衛(wèi)說的婦人,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眾人看見他這個表情,還當他真做了什么事,被人找上門來了呢。
“誰?”戚喲喲寒著臉,眼睛里卻難掩恐慌之色。
“完顏可可?!睆埿∽淇聪蚱輪褑汛鸬溃娖輪褑涯柯兑苫?,似乎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于是又道出一個人名:“李昊天?!?/p>
聽到“李昊天”這個名字,不但戚喲喲一下想起來完顏可可是誰,連周劍來、牛大娃和元泰平三人也想了起來。
張小卒和他們講過李昊天千里奔襲,去大牙國攔路搶親的事,他們聽了后覺得李昊天霸氣十足,像個情圣,故而印象深刻。
“是她,她怎么會找到這里來?還說是你的……那個呢?”戚喲喲知道來的是誰,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只剩下好奇。
“有可能是李昊天遇到什么麻煩了?!睆埿∽洳聹y道,“走,出去一問便知?!?/p>
眾人當即放下碗筷,滿懷好奇地跟著張小卒向府門口走去。
“不跟著出去瞧瞧熱鬧?”余承陽看向張屠夫問道。
張屠夫笑著搖搖頭:“年輕人的事,我一個老頭子跟著摻和什么。你的傷好了么?”
那日余承陽召喚蒼天之眼,結(jié)果被關(guān)龍逢一劍刺傷,他遭受了極大的反噬。
“你那孫兒把靈藥靈丹堆滿了老夫的床頭,想不好都難啊?!庇喑嘘栟垌毿Φ?。
“那是你三清觀的好徒兒?!睆埻婪蛐Φ馈?/p>
“行了,少得了便宜還賣乖,又沒人跟你搶孫子?!庇喑嘘枦]好氣地白了張屠夫一眼。
說著忽然嘆了口氣,道:“既然你回來了,那這里就不需要我了,我這就走了?!?/p>
張屠夫聞言登時不悅瞪眼,道:“老家伙,把話說明白了,別說的跟個怨婦似的,好像老夫攆你走的一樣?!?/p>
“我那不省心的師弟正在道法宗的天牢里關(guān)著呢,得想辦法把他救出來啊。”余承陽苦笑道。
張屠夫往門外望了一眼,皺眉道:“小卒與我說過此事,用不用我陪你走一趟?”
據(jù)他所知,三清觀的上任觀主正是死在道法宗的天牢里,以致于三清觀和道法宗之間有一段不小的恩怨。
之前他聽張小卒說天武道人被人關(guān)在了大牢里,但是具體關(guān)在哪里沒說,又說余承陽已經(jīng)去探望過,說天武道人日子過得不錯,所以他就沒有往心里去。
但是現(xiàn)在得知天武道人是被關(guān)在道法宗的天牢里,他當即猜測余承陽應(yīng)該沒對張小卒說實話,所以忍不住擔(dān)心起來。
“不用,一滴梧桐淚足以把人交換出來了?!庇喑嘘枔u頭道,“新皇登基,強敵環(huán)伺,還有個上古老妖關(guān)龍逢,你還是好好守在帝都城里吧。話說,你現(xiàn)在是何等戰(zhàn)力?”
“打關(guān)龍逢那種老妖怪我肯定是打不過,但是打正常的圣境圣祖,問題應(yīng)該不大。”
“圣境啊,真好?!庇喑嘘柫w慕道。
“喜歡就使使勁,也爬上來看看風(fēng)景?!?/p>
余承陽搖了搖頭:“老夫道法不全,這輩子恐怕是沒有希望了?!?/p>
“真可憐?!睆埻婪?qū)τ喑嘘栃逕挼墓Ψ杂辛私狻?/p>
“但也尚未可知?!?/p>
“怎么說?看到希望了?”
“嗯”余承陽點點頭,從座位上站起身,邁步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外突然回頭沖張屠夫嘿嘿一笑,道:“老夫把《太古煉神訣》傳給了一個擁有天縱之資的妖孽,老夫覺得他肯定能把此功法補全,所以老夫只需向王八看齊,再努力多活個幾十年,就能看到踏臨圣境的希望?!?/p>
張屠夫聞言臉色不禁一黑,齜牙道:“你說的這個天縱之資的妖孽,應(yīng)該不是小卒吧?”
“嘿,被你猜對了?!庇喑嘘柮济惶?,滿臉你意不意外,驚不驚喜的欠揍表情。
“你這壞心眼的老匹夫……”張屠夫抓起桌子上的碗就要扔,但余承陽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撲通!
國威府門口,完顏可可一見到張小卒走出來,話也沒說一聲,抱著孩子沖張小卒直接跪了下去。
“這是作甚?快請起來說話?!睆埿∽溥B忙上前攙扶。
完顏可可兀自跪地不起,頭磕在地上,沙啞的聲音里帶著哭腔,乞求道:“張公子,求您去救救奴家的相公吧,看在……看在你們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并肩殺敵的袍澤之情的份上?!?/p>
她不遠萬里來到大蘇帝都,正是為了向張小卒求救,因為她記得李昊天曾經(jīng)說過一句,若是遭遇危難走投無路時,可以來大蘇找張小卒求救。
她之所以對看門的護衛(wèi)謊稱是張小卒的夫人,是因為她看見國威府高門大院,心知張小卒身份高貴,害怕護衛(wèi)瞧不起她一介女流,不給她通稟。
她以真元力灌注經(jīng)脈,改變了眼睛和頭發(fā)的顏色,否則別說來到帝都,就連邊境她都跨不過來。
“你先起來,進府把事情詳說與我聽,否則我稀里糊涂,如何給你回復(fù)呢?”張小卒道。
完顏可可硬是不起身,兀自哀求道:“張公子,您可憐可憐這個孩子,他不能沒有父親,求您救救奴家夫君吧,奴家和孩子給您磕頭了?!?/p>
言下之意是讓張小卒答應(yīng)了,她才肯起身。
張小卒松開手后退一步,聲音微冷道:“你要是這樣,那我只能閉門謝客了?!?/p>
他尚不知道李昊天遭遇了什么危險,怎敢糊里糊涂應(yīng)下來。
完顏可可聞言連忙站起身來。
張小卒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求助的人,若張小卒也把她拒之門外,她實在不知道該找誰去。
來帝都之前,她先去了雁城李家,可是李家人聽了后甚是冷漠,說李昊天已經(jīng)不是李家的人,直接把她轟出門外。
眼下李家正處在家族起勢的階段,得知李昊天身在大牙,還與大牙女人生了孩子,他們擔(dān)心這件事影響到家族前程,所以拒絕接納完顏可可,并與李昊天劃清了界限。
張小卒把完顏可可領(lǐng)進府里。
完顏可可懷里的孩子醒了過來,剛一醒就餓得哇哇大哭,喂了一大碗白粥,這才在完顏可可懷里安靜下來,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張小卒等人。
完顏可可在戚喲喲的勸說下,也匆匆吃了一碗白粥,在張小卒沒有答應(yīng)救李昊天前,她的飯吃不安穩(wěn)。
“那天傍晚,我與天哥正陪著懷兒……”完顏可可目光落在懷中孩子身上,講道:“天哥給這孩子取名李世懷,說他對過去種種皆已釋懷,往后就陪著咱們娘倆好好過日子,誰曾想天不從人愿,飛來橫禍……”
接著,完顏可可便把李昊天遭遇的危險講了出來。
那日李昊天和完顏可可正在山谷里的草地上逗孩子玩耍,忽然聽見西邊一座山上傳來轟隆隆的聲響,聽聲音好像是山體塌陷。
因為是黃昏時分,天快黑了,所以李昊天沒有立刻去查看,而是準備等明天一早再上山看看是怎么回事。
當天晚上西邊那座山上不停傳來可怕的獸吼聲,似乎山上聚集了許多可怕的兇獸。
李昊天擔(dān)心山上的兇獸危及家人的安全,于是第二日一大早就去山上查看情況。
完顏可可等到下午也不見李昊天出來,忍不住擔(dān)心,于是抱著孩子上山尋人。
她在南面半山腰上發(fā)現(xiàn)一個大山洞,洞口坍塌的嶄新痕跡告訴她,此處應(yīng)該就是昨日山體坍塌的位置,洞口應(yīng)該是坍塌后顯露出來的。
洞口的馬蹄印告訴完顏可可,李昊天騎馬進了山洞,她站在一丈多高的寬敞洞口往里望去,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
完顏可可在洞口呼喚了李昊天好一會兒,沒有聽見一點聲響回應(yīng)。
她懷里抱著孩子,不敢冒然進洞,于是只能焦急的等在洞口。
一直等到天黑,山洞里突然傳兇戾的獸吼聲,把李世懷嚇得哇哇大哭。
完顏可可剛要抱著孩子逃離洞口,突然一頭龐然大物從山洞里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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