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做點什么?!碑斃铑;氐綆づ竦臅r候,聽到克萊爾正在這樣說。
她什么都沒有做,只是發(fā)怒和歇斯底里,然后讓其他人做些什么。
李睿反而很高興看到這一切,這說明克萊爾很有可塑性,他不知道前世克萊爾是怎么登上那個位置的,但他現(xiàn)在給克萊爾創(chuàng)造的各種機會,為的不就是她的可塑性嗎?
比起她那個老奸巨猾的丈夫,克萊爾真是太適合做個偶像型總統(tǒng)了,就和老唐一樣……
“你說的沒錯,我們必須做點什么。”剛剛安撫了外面騷動的人群,李睿的嗓子有些干,他先灌了一大口水之后,才附和了克萊爾。
克萊爾感覺很滿意:“李,你干的很漂亮。但我們現(xiàn)在要做什么?”
“事到如今,我們已經(jīng)沒有時間等待了,必須盡快做出一些決定?!崩铑5?,“加里,加里在哪里,我要見他!還有,馬上去看看汗的情況,如果他醒過來,我需要跟他再通個話。還有,我還要跟科羅馬總統(tǒng)、衛(wèi)生部長,還有世衛(wèi)組織的王總干事通話!”
汗還沒有醒,加里·柯本杰正在挖墓穴,李睿第一個聯(lián)系上的是塞拉利昂的衛(wèi)生部長米亞塔·卡格波。
“卡格波先生,汗的情況非常緊急,我希望對他使用楓葉國研發(fā)的zmapp藥物!”李睿道。
卡格波是一位很有風度的女士,之前和李睿通過幾次電話,相比起科羅馬毫不掩飾的欲望,卡格波顯然是非常有職業(yè)操守和家國情懷的那種人,但她聽到李睿的話之后還是嚇了一跳:“你要對汗用什么藥?能確保安全性嗎,如果沒有效果怎么辦,如果起到了反效果怎么辦?”
李睿道:“我不能確定,但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我們還有辦法。”卡格波道,“幾分鐘之前我剛剛和總統(tǒng)通過話,他表示可以跟世衛(wèi)組織溝通,用飛機把汗送到歐洲或者鎂國的醫(yī)院去,他可以在那里得到最好的治療!”
“沒用的,我身邊的柯本杰醫(yī)生是全世界研究埃博拉病毒的最優(yōu)秀的專家,他說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一種特效藥能夠治愈埃博拉,而且汗的情況惡化的非???,他恐怕?lián)尾坏綒W洲,更別說鎂國了?!崩铑5?,“我的手里目前有一支柯本杰實驗室研發(fā)的針對埃博拉病毒的藥物,名叫zmapp,我敢保證全世界任何地方都再也找不到這樣一種藥了,我們現(xiàn)在需要塞拉利昂衛(wèi)生部門給予許可,給汗注射這種藥。”
“我無法給你許可,我不可能允許讓一種還在實驗室階段的藥物注射進人體,尤其那個人還是汗!你應(yīng)該知道,如果汗因為注射藥物而死去,你將會承擔什么!”卡格波道。
李睿道:“我知道,我也愿意承擔,因為汗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戰(zhàn)友,如果他因為我的決定而死去,我愿意承擔由此帶來的后果?!?
“不,你承擔不了,你承擔不了塞拉利昂人民的怒火!汗是他們的英雄,也是這個國家的英雄,不只是你,就算總統(tǒng)先生也承擔不了那種嚴重的后果?!笨ǜ癫ǖ溃皩Σ黄?,我無法給你許可,但我會盡快聯(lián)系世衛(wèi)組織的人,讓他們派飛機過去!”
溝通無效。
李睿并沒有任何氣餒,想要說服官員們承擔職務(wù)之外的風險特別批準用藥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否則柯本杰已經(jīng)做到了,根本不需要他再出面。
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汗是什么樣的意見?
汗的生命,應(yīng)該由他自己做主。
李睿正這樣想著,身后忽然閃了一下光,他回頭看去,就見費爾正用手機對著自己。
“你在做什么?”李睿問。
費爾道:“我要把今晚發(fā)生的一切都拍下來,我覺得這將會是非常寶貴的資料?!?
李??嘈Γ骸澳俏覄偛旁诳ㄜ図斏系难菡f,你也拍下來了嗎?”
“不只是我,很多人都拍下來了。我還看到了幾個bbc的記者,他們也拍了?!辟M爾道。
說曹操曹操到,費爾剛說完,bbc的三位記者就登門拜訪,表示希望能夠跟在李睿身邊,詳細的記錄目前的情況,未來bbc或許會出品一部關(guān)于抵抗埃博拉病毒的紀錄片,這些都會成為極為珍貴的素材。
李睿指了指在角落的睡袋,克萊爾正在里面睡覺:“你們多拍拍克萊爾,她是鎂國的英雄,也是女性的英雄,我沒什么好拍的?!?
“你們都是英雄?!眀bc的記者直截了當?shù)牡?,“我們希望記錄真實,而不是標榜某個人?!?
李睿懷疑這個記者是象黨的人,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得這些了,點頭道:“你們想拍就拍吧,只要不打擾大家的工作就行。另外我要是說了臟話的話,請幫我剪掉。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做好防護,我們不想再看到感染了!”
接下來是非常煎熬的兩個小時,克萊爾一直都在睡,而李睿一個接一個不停的打起電話來,他本來已經(jīng)戒煙了一陣子,焦灼和緊張令他重新抽起來,馬庫斯帶的煙抽光之后,抽的是當?shù)匾环N粗劣的卷煙,吸一口肺子都快炸裂了,但屬實提神醒腦。
凌晨三點多,護士傳來消息說汗剛剛醒了過來,雖然還在發(fā)高燒,而且腹瀉不止,但意識還算清醒。
李睿馬上撥通了電話,而且把通話錄音,現(xiàn)在汗每次清醒的機會都非常難得,他的個人意見會在接下來關(guān)于是否用藥的拉扯和斗爭中極為關(guān)鍵!
“汗,你的感覺怎么樣?”李睿問。
汗虛弱的道:“我剛剛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回顧了我的一生,以前我聽說人死之前會回憶一生的經(jīng)歷,所以我想我是快要死了?!?
李睿道:“你不會死的,我說過我會竭盡全力。汗,請你聽好我現(xiàn)在說的每一個字,我需要你清楚的回應(yīng),這關(guān)系到你的生命,你明白嗎?”
“我明白?!?
“你知道柯本杰實驗室研發(fā)的那種藥是zmapp是不是,那是他們專門針對埃博拉病毒開發(fā)的,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時刻,你覺得可以在你身上使用zmapp嗎?”
“當然,我已經(jīng)快要死了,對于我這種情況來說,不會在乎什么副作用?!焙沟馈?
李睿道:“不僅僅是副作用,我們還不知道它會對人體產(chǎn)生什么效果,你也許會過敏性休克,在五分鐘之內(nèi)死去!”
李睿知道這樣說很殘忍,但他錄著音,必須讓汗清楚的表達自己的訴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