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關(guān)于母親的話題,還有另一件東西要看。
蘇牧從袖中取出一只指環(huán),說道:“爹,這是秦靜純的儲物寶具,里頭有挺多東西,您瞧瞧?!?/p>
蘇勝天面露訝色:“這老太婆實力不錯,又擔(dān)任了幾個月的炎神宗外宗執(zhí)事,想來資產(chǎn)頗豐?!苯舆^戒指,查看里頭的藏品。
蘇牧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檢查過了,這枚戒指空間不算大,只有四尺見方,還不如他身上的這個。
不過要說價值的話,還是很高的!
蘇勝天將里面的東西一一取出,總共有——
銀票十萬多兩
名貴布料和首飾等等,價值上萬兩
療傷丹藥若干
干糧飲水少許
聚氣丹一瓶二十幾粒
秘籍三本
備用三品兵器數(shù)件,加上之前她用的那把四品單刀
以及……一份殘破的絹帛圖紙。
看完所有東西,蘇勝天滿意道:“都是好東西,尤其這三本秘籍,可以大大豐富咱們蘇家的修煉體系?!?/p>
蘇牧對這些不感興趣,拿起那份絹帛圖紙,說道:“這東西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秦絕用來收買葛焱的由頭,如果是的話,那它的價值說不定比秘籍還高。”
“哦?葛焱是誰?圖紙有何妙用?”蘇勝天問道。
蘇牧回道:“秦絕和秦德跟著炎神宗的船去了皇城,在武神殿的地盤上無法對我出手,就用一份殘圖為代價,想請葛焱殺我。那葛焱是炎無心的真?zhèn)鞯茏?,地位很高,能夠讓的心動的殘圖,價值不會差到哪去。”
隨后補(bǔ)充道:“我殺秦絕之后,檢查過他的尸體,身上什么都沒帶,應(yīng)該是委托秦德帶回來給秦靜純了?!?/p>
蘇勝天想了想,說道:“最近并未看到秦德蹤跡,那老頭上不了炎神宗的船,皇城歸來路途遙遠(yuǎn),現(xiàn)在肯定還在路上?!?/p>
蘇牧心中一動:“爹的意思是,我們手上這份,并非秦絕所說的那份殘圖,而是另一個?”
蘇勝天點點頭。
蘇牧若有所思。
兩份殘圖可能是同出一源,也可能毫無關(guān)聯(lián),還需將秦德找到,取得另一份才能對照清楚。
“這絹帛圖紙,會是什么用途?”
蘇牧疑惑道,將絹帛展開。
圖紙是破的,少了一大塊,整個呈三角形,上面繪制著山河地理的形狀。但除了山河圖案之外,并未多余標(biāo)記,連個文字都沒有,令人費解。
蘇勝天說道:“我看此圖既無道路也無城郭,應(yīng)該是在荒山老林?;纳嚼狭掷?,要么是古人墳冢,要么是藏寶秘地,價值都是不低?!?/p>
蘇牧贊同道:“可惜核心標(biāo)記沒在這份圖紙上,要找到另一半才行……爹,我最近要去蒼莽大山,顧不上家里,你聯(lián)合王趙兩家的人多多留意,只要發(fā)現(xiàn)秦德行蹤,就將其擒殺!”
蘇勝天一笑:“沒問題,秦德老了,實力已經(jīng)跌落到真武境一層,我一人就能輕松拿下他?!?/p>
父子倆又聊了一些話題,直到臨近中午,蘇牧才從書房出來。
門外,云未然還在假山下杵著,一點沒把自己當(dāng)成客人,偷聽偷得很盡興。
蘇牧看到她,詫異道:“你怎么在這?”
云未然回道:“來找你啊。”同時眨眨眼,表示自己其實早就來了,只是隱匿了氣息,沒有被人察覺而已。
蘇牧有些無奈,好在她不是敵人,要不然這種尾隨竊聽的能力,還真是防不勝防。
兩人一道離開。
云未然邊走邊傳音和他閑聊:“乖崽,按照你爹剛才說的那個意思,你其實是我姐姐故意留在外界的云族血脈。將來你可得認(rèn)祖歸宗,回云族來和我們大家一起生活?!?/p>
蘇牧回道:“云族肯定要去看看,但蘇家才是我的根,這種事情以后再考慮?!?/p>
云未然不服道:“你爹自己都說,他只是我姐姐的工具而已,你這個產(chǎn)品當(dāng)然要跟著主家走?!?/p>
蘇牧撇了撇嘴:“也許我娘只是嘴硬呢?她要是不喜歡我爹,又怎會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再說了,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要去哪里,是我自己拿主意,我爹娘只是參考依據(jù),而不是強(qiáng)制命令?!?/p>
云未然輕哼道:“不可能,我姐才不會嘴硬,她可是云族圣女,天生高貴,無塵無垢,任何凡夫俗子都配不上她!”
“懶得跟你理論?!碧K牧直接不接她話茬。
……
蘇牧總共在家中待了一天兩夜。
秦家的覆滅,成為炎州城街頭巷尾、茶館酒樓之中聊不完的話題,家家戶戶都在議論。
蘇家一邊重建破損的房屋和大門,一邊和王趙兩家聯(lián)合鏟除秦家的嫡系余孽。
炎州四大家族,變成了三大家族,整個格局受到不小的影響。
不過三家之間,因為蘇牧的關(guān)系變得和睦,整個趨勢來說,倒是比之前更安穩(wěn)了許多。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能夠維持多久。
又是一天上午。
蘇牧清早結(jié)束修煉,從房間里走出。
“突破境界短短幾天,就經(jīng)歷了三場大戰(zhàn),感覺體內(nèi)真氣在一次次枯竭與復(fù)原之間,似乎有了不小的進(jìn)步?!彼闹邪档?。
他的修煉并未松懈,第二次涅槃過后,甚至比以前更加勤奮,不但繼續(xù)服用蛟骨虎心丹淬煉體魄,聚氣丹更是一晚上吃三粒,瘋狂萃取真氣壯大內(nèi)息。
按照這個進(jìn)步速度,估計不出一個月,就能踏入真武二層!
“師尊曾說,修行煉氣如墾荒種地,既要開墾新田,也要深耕舊土。持續(xù)修煉,是每天辛勤勞作,在維護(hù)現(xiàn)有良田之余,開墾幾鋤頭新地。而激烈戰(zhàn)斗,則如同雷雨甘霖,可能摧殘?zhí)镆?,亦可能讓丹田沃土孕育出更?qiáng)更美的花果。蒼莽大山……定有不少戰(zhàn)斗在等我,也許此去歸來時,我又變得更強(qiáng)了?!?/p>
懷揣著對前路的憧憬,蘇牧離開住處,往客房而去。
不多時,他來到一處僻靜清幽的小院。
這里是江雨生的住處。
“江驍士,我們可以出發(fā)去跟王將軍他們匯合了?!碧K牧走進(jìn)院子里,主動說道。
江雨生問他:“不再多待半日?”
此去蒼莽大山,也就一百里路,要不了多少時間。
蘇牧回道:“不用,家里都安排好了,我現(xiàn)在更渴望和妖獸們酣暢淋漓的大戰(zhàn)一場!”
盡管有些舍不得離家,但他明白屋檐下長不出參天大樹的道理,既然踏上了修煉之路,就該去闖蕩磨礪,而不是躲在家里閉門造車。
江雨生點點頭:“好,既如此,我們這就準(zhǔn)備出發(fā)。你去和家人說一聲,我叫上兄弟們。”
“嗯?!?/p>
蘇牧轉(zhuǎn)頭離開,去叫了云未然,然后前往大廳。
蘇勝天經(jīng)過一天兩夜的休養(yǎng),傷勢基本已經(jīng)看不出來,已經(jīng)回到家主位置上主持起各項事宜。
蘇牧來到大廳后,對蘇勝天道:“爹,我該走了,八百神龍衛(wèi)和許多天驕朋友還在蒼莽大山等我?!?/p>
蘇勝天聞言點頭,沒有說什么挽留的話,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去吧,家里好得很,無需擔(dān)心?!?/p>
父子倆相視一笑,沒有什么煽情的話,只有男人之間的信任與默契。
這時,一旁的云未然忽然傳音給蘇牧,說道:“問問你爹,他遇到你娘的地方在哪,咱們?nèi)デ魄??!?/p>
蘇牧心下一動,的確也對那地方有些好奇,便問了父親一句。
蘇勝天笑道:“難得你有心,喏,這是我當(dāng)年闖蒼莽大山的地圖,紅線是我走過的地方,上面標(biāo)記了一些兇險大妖和特殊的地方,其中就有我和你娘待過的點。”
蘇牧接過地圖展開看了一下。
蒼莽大山很大,南北縱深四百里,東西橫跨一千四百里,有主脈六條,山頭七十二萬座。
蘇勝天二十年前闖蕩的路徑,只在靠近龍武皇朝的這邊,沒有深入到靠近朱雀國的另一邊去。
蘇牧在上面看到了很多小字標(biāo)注的點,比如“四階吞河獸”、“四階三首蚺”、“五階金鉤蝎”等等。
另外還有“墜仙坑”、“清天洞”這樣的特殊標(biāo)記,顯然是蘇勝天自己命名的地點。
蘇勝天提醒道:“二十年過去,山里的妖獸不可能一直待在原地,巢穴方位可能會發(fā)生變化,實力也可能比以前更強(qiáng),你多加小心?!?/p>
蘇牧點頭道:“爹你放心,我不是一個人行動,那些妖獸,只有待宰的份!”
語罷不再多言,向著父親行了一禮,離開大廳。
片刻后,十三匹駿馬踏著清脆的馬蹄聲,離開了蘇家。
蘇牧、云未然,以及神龍營的十一位將士,一齊走出南城門,往蒼莽大山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