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副書記當(dāng)即又道:“真得說明不了什么嗎?你和楊翠梅是什么關(guān)系,難道還非得讓我說出來嗎?”
孔利官用力地吞了口唾沫,想要狡辯,但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羅副書記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哪里還敢再狡辯?
羅副書記不想和他廢話,道:“你還是趕緊簽字吧?!?/p>
孔利官全身又是一哆嗦,他知道只要自已在這傳喚證上簽了字,那他就只能跟羅副書記他們走了。這一走,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自已的市長位子還沒有坐夠呢,自已絕不能束手就擒。
況且傳喚不是雙規(guī)。要是直接宣布對自已的雙規(guī),自已也就只能認命了,因為基本上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但傳喚還是有翻盤的機會的。
孔利官的口才不但好,他的心思也是極其縝密。
不然,他不可能混的如此風(fēng)生水起。
他現(xiàn)在也很是后悔自已剛才太過于緊張和慌亂了,導(dǎo)致自已處處被動。
自已如果就這么認慫了,那自已奮斗了大半輩子的成果,將真得毀于一旦了。
不到最后一刻,絕不認慫。
想到這里,孔利官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已從慌亂驚恐中解脫出來,身子也慢慢站直了。
突然之間,他裝出了一副可憐樣,苦喪著臉道:“羅副書記,我向組織坦白,楊翠梅為了往上爬,用美色引誘我,我沒有經(jīng)得住誘惑,就中了她的圈套。我存在生活作風(fēng)問題,犯了生活紀律,我愿意接受組織上對我的處罰?!?/p>
不得不說,孔利官的確是太聰明了。
這個時侯他使出了丟卒保帥的策略。像他這么重要的干部,犯了生活作風(fēng)問題,大不了受個處分就得了。說不定還能保住市長的職務(wù)。只要自已承認錯誤,認真改過,還是有機會的。
鮑記倉和羅副書記都沒有想到,孔利官在這個時侯竟然主動承認了他和楊翠梅的奸情。
可他也承認的太快了,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羅副書記眉頭一皺,頓時就猜到了孔利官的小心思,他這是在玩套路啊。
“孔利官,如果你只犯了生活作風(fēng)問題,還用得著我親自來傳喚你嗎?我勸你不要存在任何僥幸心理,更不要存在任何幻想,還是痛痛快快地簽字,跟我們走。等到了地方,會有你說話的時侯。”
孔利官當(dāng)即收起了苦喪的臉,很是堅定地道:“羅副書記,我除了犯了生活作風(fēng)問題,在其它方面,我沒有任何過失和錯誤。我存在的錯誤問題,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主動向組織坦白了。你就在這里傳喚我就行了,不要把我?guī)ё吡?。我畢竟是樞宣市的市委副書記市長,如果你們真得把我?guī)ё吡?,這會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影響樞宣市的發(fā)展啊,這可是一個政治原則問題?!?/p>
羅副書記的眉頭不禁又緊緊地皺了起來,他見識過那么多的腐敗分子,還從來沒有見過孔利官這樣的。
都到了這個時侯了,孔利官竟然還能憑借聰明的頭腦和出眾的口才,想要從有到無,更是想要無理奪三分。
羅副書記更加嚴肅地看著他,突然厲聲道:“孔利官,你送給楊翠梅的那一百萬是哪里來的?”
聽到這里,孔利官身子又不禁哆嗦了起來,他瞬間又從鎮(zhèn)定變得惶恐起來。
媽呀,那一百萬的事,羅副書記怎么也知道了?
“我------我和王海借的?!?/p>
“借條呢?”
“當(dāng)時沒有打借條。”
“孔利官,都到這個時侯了,你還是極盡狡辯,死不悔改。你不簽字,那你就是在對抗組織的審查。你可以不簽字,但我們也照樣要把你帶走?!?/p>
專案組的兩名工作人員過來,直接將孔利官給控制住了。
羅副書記道:“把他帶走?!?/p>
但孔利官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走路了,兩條腿就像失去了知覺一樣,整個人就像一灘爛泥往地上癱去。
要不是專案組的兩名工作人員架住他,他早就癱軟在地了。
孔利官被帶走了,鮑記倉站在那里,很長時間都沒有緩過神來。
這就是自已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可這個人現(xiàn)在被省紀委給帶走了。
鮑記倉很難過,因為他是要承擔(dān)責(zé)任的。
與此通時,田啟兵帶人趕到了電視臺,對楊翠梅進行傳喚。
楊翠梅就像個潑婦一樣,大喊大叫。
田啟兵道:“楊翠梅,你目前還是電視臺的臺長,請你自重點,保持最后的L面。不然,你更會身敗名裂的?!?/p>
“我犯了啥事?你們憑什么要把我?guī)ё??”楊翠梅和孔利官一樣,也是在拼命掙扎?/p>
“孔利官送了你一百萬現(xiàn)金,你沒有存起來,怕留下線索。你花了一部分,其余的都給家里了。有這事吧?”
聽到這里,楊翠梅如遭雷擊,整個人當(dāng)場就呆住了。
“你和孔利官在市郊的那個偏僻小區(qū)里有一套房子,你們在那個房子里干了什么,不用我明說了吧?”
楊翠梅發(fā)出了一聲哀嚎,身子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知道完了,不但她自已完了,孔利官也完了。
最后,楊翠梅哆嗦著手,在傳喚證上簽了字,隨即被田啟兵他們帶走了。
孔利官被帶走的通時,他的秘書和司機也被帶走了,協(xié)助專案組的調(diào)查。
孔利官被帶到辦案駐地后,手機被沒收了。
按照規(guī)定,辦案人員也對他進行了搜身。
這一搜身不要緊,從他的西服口袋里搜出了那張銀行卡。
看到辦案人員從自已身上搜出了王領(lǐng)瀚才送給自已的這張銀行卡,孔利官整個人徹底癱軟了。
辦案人員立即拿著這張銀行卡,向羅副書記作了匯報。
羅副書記很是納悶,孔利官作為市長,身上怎么還帶著銀行卡?
孔利官和肥東市榮華紡織集團的董事長王領(lǐng)瀚,在那個茶樓里秘密會面,羅副書記是知道的。李初年和田啟兵都向他匯報過了。
銀行卡難道是王領(lǐng)瀚送給孔利官的?
羅副書記拿著這張銀行卡,來到了孔利官面前,道:“孔利官,這張銀行卡是怎么回事?”
孔利官面如死灰,仍是狡辯地道:“還能是怎么回事?這張銀行卡是我個人的?!?/p>
“卡里有多少錢?”
“這屬于我的個人隱私?!?/p>
“你已經(jīng)被傳喚了,正在接受省紀委的調(diào)查,你已經(jīng)沒有什么個人隱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