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認了,咱們也就別浪費彼此時間了,說說吧,為什么要殺她?”
聽到張鳴這話,趙黎向張鳴動了動手指:“給幾根煙抽,這群小民警收入太低,煙太次了,抽不習慣,你是大官,煙好?!?/p>
看著趙黎這副有些無賴的樣子,張鳴也不惱。
“讓你失望了,我這人,不抽煙?!?/p>
“這樣,鄭政委,把你們的招待煙拿一盒給他?!?/p>
聽到張鳴這話,趙黎笑呵呵的用戴著手銬的手和張鳴比了個大拇指。
“怪不得你年紀輕輕就是副部長呢,就是比他們會讓人。”
“看在這盒煙的份上,那我就說說?!?/p>
“我跟李麗在一起13年了,是,最初在一起的時侯,她才十幾歲,為了和她在一起,我是用了些手段的?!?/p>
“但是平心而論,我對她可不差啊?!?/p>
“這十三年來,我這官也越讓越大,但對她我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是自已一手帶大的?!?/p>
“這么多年我沒少給她錢,給她吃,給她用,給她家辦事,安排她家親戚工作?!?/p>
“結(jié)果呢,我啊,眼瞎看錯了人?!?/p>
“這女人真的是養(yǎng)不熟的臭婊子,眼看我退了,她要跟我分開。”
“其實隨著她見識越來越廣了,我也老了,她想跟我分開我是能理解的,畢竟我這歲數(shù)了,也真沒什么那方面需求了。”
“但是她跟我要分手費,要400萬?!?/p>
“400萬啊,真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是她爸媽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但這錢其實我也不缺,也拿得出來,我考慮過后,想著好歹玩了她這么多年,是打算給她的。”
“可是啊,她是個婊子,她千不該萬不該去收集我的所謂犯法犯罪證據(jù),然后來威脅我給錢?!?/p>
“我可是公安廳長,我怎么可能接受一個玩物威脅我,所以她必須要死?!?/p>
看著趙黎說著話,點燃了一根煙,張鳴看了一眼一旁的訊問記錄。
其實在來的路上,張鳴就有想過,這個案子大概起因不會太復雜。
畢竟一個剛剛退休的公安廳長,當街開槍殺人,這大概率就是一起沖動型殺人案件。
否則以對方的手段,知識以及掌握的權(quán)力,李麗更大的可能是失蹤,而非被一槍爆頭。
看著抽著煙的趙黎,張鳴也沒去問對方后不后悔這種話。
他的問話已經(jīng)問完了,其他的事情是該紀檢組來問,不是他這個公安部的副部長。
站起身,拿著這份訊問記錄來到趙黎面前。
“來吧,一根煙也抽完了,簽個字,按個手印吧?!?/p>
抬頭看了一眼身前的張鳴,趙黎也沒廢話,直接簽下了自已的名字,按上了手印。
走出訊問室,張鳴給紀檢組賀吉打了通電話,告知了對方自已這邊的情況。
“賀組長,我們刑訊這邊要問的就這么多,其他相關情況,就交給你們紀檢來問了?!?/p>
“稍后我準備去一趟趙黎還在用的辦公室,你們的人要一起過去搜查么?”
電話那頭,剛剛抵達機場的賀吉聽完張鳴這邊竟然已經(jīng)完成刑訊了,而且趙黎也非常光棍的認罪了也有些意外。
“好的,張部長,那我這邊派人前往刑偵隊繼續(xù)對趙黎的其他問題進行問詢,我的話和你一通前往趙黎的辦公室?!?/p>
天色已經(jīng)漸漸變暗,省公安廳大樓前,張鳴抵達時賀吉也已經(jīng)到了,
跟著賀吉一通來到趙黎這間還沒有騰退的辦公室,看著紀檢組的工作人員開始專業(yè)的搜查,張鳴也沒去插手。
“賀組長,我有一種預感,在其他問題上,這個趙黎可能不會像這起刑事案件一樣如此痛快的開口?!?/p>
“初次和他接觸,這人給我的感覺就是身上的草莽氣息比較重?!?/p>
張鳴正說著,賀吉手下的一名組員抱著一個小箱子快步跑到了張鳴和賀吉的面前。
“張部長,賀主任,這……”
用手撥開紙箱的箱蓋,看著箱子內(nèi)的東西,張鳴背后都出現(xiàn)了一絲冷汗。
雷管。
一箱雷管,看這樣子怕是有近百根。
一旁,隨后看到這箱子中雷管的塞北省公安廳政委鄭陽看到這一箱東西,汗也瞬間下來了。
雷管雖然爆炸能量不高,但如此多的數(shù)量也是夠嚇人了。
在以往對高級別公安機關領導進行搜查的時侯,不是沒有都出過非法持有的槍支和子彈,但如此大大咧咧將這么多的爆炸物就放在自已辦公室的,無論是張鳴還是賀吉,真都是第一次見。
“張部長,看來這塞北省公安廳的問題不小啊,我準備對塞北公安廳進行一次全員篩查,您看可以么?”
沒有廢話,張鳴直接點頭道:“可以,沒問題。不要局限在省廳,把先把的市局、區(qū)分局,縣局都查一遍,對于有民眾舉報的派出所,也要查,一個都不要放過。”
對于這間辦公室的搜查足足進行了一個多小時,不過除了這些雷管外,倒也沒繼續(xù)搜索出其他什么違禁品。
看來這箱子雷管應該被趙黎忘在辦公室中了。
“賀主任,后續(xù)的紀檢監(jiān)察工作就由你們進行調(diào)查吧,我這邊只負責刑偵,我這次帶了一支20人的反恐小隊過來,如果遇到什么指揮不動的,我來派這支小隊去行動。”
聽到張鳴這樣說,一旁的鄭陽臉上就更白了。
這是他們省廳完全不信任了啊。
想想也是,公安廳長剛退休就當街槍殺別人,這要還有信任就見鬼了。
看著一臉如喪考妣的鄭陽,張鳴也沒跟這位客氣。
“賀主任,這次針對塞北省公安系統(tǒng)的調(diào)查,不設上限,高級官員和親屬子女全都給我查一遍?!?/p>
沒有陪賀吉他們調(diào)查,張鳴帶著李鐵柱和秘書魯旭先回了招待所。
其實早些時侯他就在網(wǎng)絡上看到過一些塞北地區(qū)有些警察作風不好。
但是最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刷到過類型的推送了,原本張鳴以為是隨著時代的進步,塞北地區(qū)那些蛀蟲學乖了。
現(xiàn)在看來,可能是自已想錯了。
人就是本性難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