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洗了一把臉,他來到客廳,
原本在客廳中如同老驢打磨的南井,見他現(xiàn)身,當即立正鞠躬,“抱歉,五條君,打擾你…”
“說吧,具體發(fā)生了什么?”
“今天上午我照例在推高期貨價格,一切都很正常,但到十點多以后…”
“我12點還看了,最新的一次交易,價格還在浮動。微趣暁說王 更欣最噲”
南井雙腿一并,“那是我拉動的價格,現(xiàn)實情況是,原本還有一些散戶在購買,但從11點開始,突然出現(xiàn)了大量的少額掛單。”
“對方手上還有單?”五條真二眉頭緊鎖。
“不,這應該不是某一方出手了,而是散戶在逃。”
“為什么?”真二愕然不解。
“因為…因為天勤的經銷商們,不知從哪弄到的貨源,全部在賣大蒜?!?/p>
“現(xiàn)實中?”
南井點頭,“價格是7元每斤?!?/p>
五條真二面上一冷,期貨是跟著現(xiàn)實價格波動的,如果現(xiàn)實價格如此,那么期貨市揚立馬會崩盤。
“回收!”他能想到的第一個想法,
但南井搖頭道,“各地都有,回收的難度太大。”
“那你認為我現(xiàn)在該如何做?”
“快速拋單?!?/p>
“你認為現(xiàn)在還有人會接手我們的單子?”
南井閉嘴了。-p′f·w^x¨w`._n?e/t\
“沒想到啊,壞我好事的居然還是我的老對手,不得不說趙勤是個值得重視的對手?!?/p>
五條真二思忖片刻突然笑了,“南井,不必慌張,我不相信趙勤會有那么多的大蒜,他們這么做,無非就是虛張聲勢,靜候兩日,我想事情會有改變。”
南井嘆了口氣,現(xiàn)在也只能寄希望于,這是對方拋的煙霧彈。
“那散戶的單子還收嗎?”
“咱還有錢嗎?”
南井再度閉嘴,是啊,那么多單子,現(xiàn)在哪還能有這么多的資金。
南井離開,五條真二拿起桌上的杯子猛的砸在了地上,“趙勤,又是他,我還沒報真三的仇,他居然屢次三番的壞我好事?!?/p>
發(fā)泄了一番,他坐在沙發(fā)上,整個人顯得格外萎頓。
“五條君,或許接下來兩日會變…”
真二緩緩搖頭,“不會的,以我對趙勤的了解,他不可能玩小打小鬧的把戲,我只是搞不懂,他從哪無中生有的變出這么多的大蒜?!?/p>
跟班自然不能給予他回復。
“準備一下,如果接下來兩天事情沒有變好,我們第一時間回國?!?/p>
“可是這里投入有近百億,如此回去,家主那邊…”
“不要緊,失敗只是一時的,只要我還有機會,我就能把所有的損失賺回來。/w*a′x?s\w`.*c~o`m?”
不得不說,五條真二是個極果斷的人,
他明白,這次事情若真失敗了,那他將面對的壓力,不僅有家族的,還有這次的合作伙伴,
這些壓力,或許會讓他永無翻身之日,
但機會,是人爭取來的,只要他還活著,他就相信依舊能創(chuàng)造出機會。
“通知在這邊的人,密切關注趙勤的一舉一動,以前我是想要他創(chuàng)造的財富,現(xiàn)在我則要他的命?!?/p>
“在中國很難動…”
“那就等他出國?!?/p>
揮了揮手,讓跟班離開,他獨自一人坐在沙發(fā)上,直到晚上跟班送吃的來,他還是那個姿勢,
第二天,
整個期貨市揚的價格更亂了,無數(shù)的逃單,但壓根沒有人愿意接手,一些散戶不得已,只能將價格越掛越低,
昨天一早還是31000元一噸的價格,僅僅過去24小時,價格直線降到15000元,
期貨與股市不同,是沒有單日漲跌保護機制的,
就算有,往下跌也只是時間問題,畢竟現(xiàn)實情況就是,現(xiàn)在根本沒人接盤。
又過了一日,南井再度來到真二的別墅。
“五條君,已經查清楚,趙勤早在今年年初,就在川西那邊與當?shù)卣畢f(xié)商,種了幾十萬畝的大蒜,目前他手里的大蒜保守估計有50萬噸?!?/p>
真二瞪大眼,隨即苦澀一笑,“哈哈,比我手上的還要多,趙勤夠狠,果然是謀定后動。
看來我們的最后一點希望,也被他給掐死了,拋售吧?!?/p>
“價格呢?”
“先處理實物,既然要死,大家都跟著死,8毛一斤,給我拋?!?/p>
“五條?!?/p>
“按我說的做,至于期貨,暫時就握著吧,等行情穩(wěn)定再慢慢出手,多少還會回籠部分資金?!?/p>
南井嘆了口氣,只得應下,趕著去操作。
“訂機票,最好是今天的,我要回去當面向家主認錯?!?/p>
跟班也應了一聲離開,
等到客廳只剩下他一人,他突然癲狂的笑了起來,笑得聲嘶力竭,笑著笑著,他雙手抱頭,突然又大哭了起來,
雖然這次,五條家族拿出的錢只有20億,其他資金都是他自己融措的,
但那可是近3億美刀啊,強如五條家族,這筆錢的損失,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靠,這小日本夠狠的啊,居然一下子把價格打到了8毛,阿勤,這下咱完蛋了?!彪娫捓?,李剛的聲音急切不已。
“魚死網破而已,不要緊,反正咱賺的夠多了?!?/p>
“那接下來咋辦,要不我們找個倉庫,把大蒜囤下來,等到價格回升…”
“剛子,這只是無心之舉,那個小日本能這么干,說明他已經被薅得沒剩啥,最后離揚想給我找點不痛快,
你說,哥們在乎嗎?”
“大爺?shù)模箢^都裝口袋了,你在乎個毛?!?/p>
“哈哈,就是這么一個理?!?/p>
掛了李剛的電話,趙勤也苦笑不已,不得不說,真二的這個做法,還是讓他挺佩服的,
換位思考,自己都不一定有這個魄力,
回到家,他找到了盧安,“安姐,可以曝光了?!?/p>
“行,我通知他們,對了,你沒虧吧?”
“沒虧,只是比預期賺得要少,對方是個狠人,人家割肉離揚,他連兩只腳都給剁了?!?/p>
“別和我說這些,反正我也不懂?!?/p>
當晚,新聞播報了,這次川西大蒜豐收,并在此次平抑大蒜價格中所做的貢獻,
當然,在報道中模糊了趙勤,
只說州長敏銳的察覺到,市揚大蒜供不應求,然后阿旺出馬,聯(lián)系了國內知名的農貿企業(yè),簽定包銷協(xié)議后,大面積種植大蒜,
最后自然要說一下,這一季大蒜為全州帶來的經濟效益。
無數(shù)跟著囤大蒜的散戶,看到這則報道后,把馮州長和阿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要是沒他們,自己也不致于一夜回到解放前,
到這里,大蒜終于回穩(wěn),甚至出現(xiàn)了供大于求的現(xiàn)象,
蒜你狠,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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