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已經(jīng)是六點,顧言回到宿舍換了一身白襯衣,下身灰黑色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白色的休閑鞋。
洗漱臺鏡子倒映的身影,發(fā)型向后倒梳,配上顧言那張硬朗英俊的臉龐,簡直不要太帥,把宿舍其余五個牲口看的目瞪口呆。
“老顧,你今晚這么帥這是要干嘛?”
“交朋友?!?/p>
顧言放下梳子,回到書桌拉開抽屜,將放了許久的寶格麗字母耳釘其中一個取出盒子,噴了噴消毒酒精,又用紙巾擦干凈,重新戴回耳垂。
乍一看,翩翩濁世公子的造型。
“江柔都被你迷死了,還這么打扮。”陳公子縮在床上酸酸的說道。
顧言轉(zhuǎn)過身,嘴角微微勾,仿若短劇里的歪嘴龍王一笑,讓老秦他們一個個揉了揉眼睛。
“不是,顧哥,你還是恢復(fù)原來的樣子吧,你現(xiàn)在這副表情,我看著有點害怕!”
趙振猛點頭。
“我承認你在帥氣方面已經(jīng)和我持平的人了,不用再這么麻煩自已。”
說笑里,顧言已經(jīng)走出寢室,腳步飛快下了宿舍樓,江小姐不能一起去,自然也就不用到那邊等她,一路走到南大側(cè)門停車場,已經(jīng)有巡邏的保安腳步飛快的跑來。
一到顧言面前,雙腳一并直接來了一個立正,從兜里摸出蘭博基尼的車鑰匙。
“顧少,車到了二十分鐘,有兩撥學(xué)生想要拍照,被我攔下來了?!?/p>
顧言被這保安兄弟整的有些不會了,他轉(zhuǎn)身走到路虎車那邊,從后備箱的紙箱里摸出一條煙塞給他。
“拿去跟你另一個同事分了吧。”
“嘿嘿,顧少慢走,開車注意安全!”
拿上煙的保安笑呵呵的朝已經(jīng)咆哮起來的印有63數(shù)字的白色法拉利揮手。
那超跑獨有的引擎咆哮瞬間響徹停車場周邊,讓那邊到南大側(cè)門取快遞的學(xué)生紛紛側(cè)目,交織的羨慕視線之中,顧言開著這輛超跑緩緩駛出升降桿。
匯入車道后,速度這才慢慢提了起來。
其實很多時候大多數(shù)人不認識車的,但只要造型帥氣拉風(fēng),很能吸引人的注意,等紅綠燈的時候,也有社牛的男人降下車窗朝顧言這邊喊。
“兄弟,你這車多少錢?三百萬買不買的到?”
顧言將車窗降下一半,豎起食指,隨后等到綠燈一亮,一踩油門就疾馳出去。
“一百萬?那也不貴,等老家拆遷了,我也整一輛來開?!?/p>
不久,白色的蘭博基尼駛過一片燈紅酒綠,停在璀璨外面的停車場,顧言要來的消息這邊中午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所以這個點上,早就專門的人在等候。
等到剪刀門打開,夜店里的兩個紋龍畫虎的安保站在兩邊低頭:“顧少?!?/p>
“鄒威來了嗎?”
“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周少和許少,還有好幾個富二代,好像是周俊和鄒威的朋友?!?/p>
“嗯?!?/p>
顧言冷淡的應(yīng)了一聲,戴腕表的那只手插進褲兜,舉步走向夜店的貴賓通道,至于外面扎堆的妖嬈女人,還有不少帥哥,他看也沒看一眼。
“那人是誰?”
“有點眼熟,好像哪里見過?!?/p>
“后面那兩人好像是內(nèi)場的保安,他們怎么跟在那個帥哥身后?”
“白癡,一看就是某個大佬的兒子?!?/p>
“那人我見過,璀璨的老板?!?/p>
“草,璀璨的老板這么年輕?”
議論聲里,兩名內(nèi)場保安先一步推開貴賓通道,里面還有幾個保安靠著兩側(cè)墻站立,齊齊躬身點頭:“顧少!”
顧言從他們中間走了過去。
幾個人連同剛才的兩個保安一起跟在前方的背影身后,走向被緩緩打開的門扇。
……
閃爍迷人光芒的舞池里,密密麻麻的身形隨著節(jié)奏搖擺。
四周卡座,穿著簡單的服務(wù)員托著酒盤,或推著某某酒水套裝,帶著一群女郎為出手闊綽的大佬跳上一段惹火的舞。
高高的專屬卡座。
鄒威坐在旁邊的沙發(fā)有些局促,他不是第一次來璀璨,但還是第一次坐在鐵架高臺上的專屬卡座上。
原本這里只有一張長沙發(fā),但今天夜場經(jīng)理特地在兩邊又都安排了兩張沙發(fā),足夠容納八個人。
“老鄒,你緊張什么,璀璨你又不是第一次來?!?/p>
現(xiàn)在的周俊跟之前在海鮮自助餐廳包廂里完全不同了,表情囂張的不行,一根煙叼在嘴里跟抽雪茄一樣。
他大哥是顧言,盛豐集團董事長,就連市委書記都要拉一把的。
“周少,你就別寒磣我了,這專屬卡座我可從來沒坐過?!?/p>
鄒威面上笑呵呵,心里早就瑪賣批。
許立陽在一旁沒插口,而是插了水果遞給女友吳倩倩,后者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富二代組的局,別看面上鎮(zhèn)靜,實則心里慌的一批。
“立陽,顧言……組這個局是干嘛的?”
“當(dāng)然是玩啊,你只管吃水果?!?/p>
許立陽其實也不知道,但怎么能在女朋友面前說這種話,自然要神秘一點。而跟著周俊還有鄒威來的幾個富二代倒是沒有那么多心思,隨著下方舞池的DJ有節(jié)奏的在沙發(fā)上搖頭晃腦。
生活對他們來說,就是及時行樂。
不過還是有人停下動作,端了一杯洋酒跟周俊碰了碰。
“周少,你跟顧少認識,能問一下今天到底干嘛?”
“我知道個屁,我顧哥叫我來喝酒,我還問那么多干嘛?!敝芸「闪艘豢?,食指和拇指捻著杯口指了指和他碰杯的富二代,“別想那么多,跟著顧少玩,還能讓你買單?我來買!”
他拍了拍胸口,語氣頗為豪邁。
反正來之前,周俊已經(jīng)給他老爸打過電話了,爆了好幾萬的金幣,這錢不用白不用。
“那顧少到底怎么樣的人?酒會上雖然在笑,感覺冷冰冰的,不好相處?!?/p>
“放一萬個心,顧哥好相處的。”
就在這時,專屬卡座側(cè)方向的樓梯口,傳來一陣踩鐵梯的聲響。
眾人回頭,就見一身白襯衣牛仔褲,一雙休閑鞋的顧言上來,油光的背頭發(fā)型下,俊朗臉龐的左耳還有一枚金色的耳釘點綴。
感覺比他們這些富二代還要富二代。
“顧哥!”周俊是第一個站起來招呼。
許立陽和鄒威也緊跟起身,連帶吳倩倩拿著牙簽上的水果懵逼的站起身,跟著男朋友叫了聲:“顧少。”
跟上來的內(nèi)場保安自覺的站到卡座四個方向,顧言隔空單手向下壓了壓,讓那些富二代坐下,徑直走到最中間那張沙發(fā)坐下來。
拿出煙時,周俊飛快按燃了打火機伸過來為他點上。
煙霧繚繞。
顧言吐出一口煙,伸手接過許立陽遞來的小半杯洋酒,單手微舉,咧嘴笑了笑:“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顧言?!?/p>
“顧哥好!”
“顧哥,你今天可比酒會上親近多了?!?/p>
那邊鄒威看著那幾個富二代套近的飛快,他還是有些猶豫的,正握著酒杯不知道該不該上去,一只手已經(jīng)拍在他肩膀上。
一偏頭,就見顧言已經(jīng)站在他身后。
“想什么想的這么出神?”
顧言朝鄒威旁邊一個女富二代揮了揮手,將人趕到一邊,他繞過沙發(fā)過來坐下來,一手摟著鄒威的肩膀,一手握著酒杯跟對方碰了一下。
“今天出來就是高興的,我既然叫你來喝酒,之前的事早就煙消云散了?!?/p>
“是,顧少說的對。”
鄒威一口喝盡杯中酒,趕忙拿過酒瓶上面有人頭馬標(biāo)牌的洋酒給顧言倒上,“要是早點遇到顧少就好了,那天就不會發(fā)生那樣的誤會。不過那天回去后,我也知道自已酒喝多了,做的很不對?!?/p>
“呵呵,喝了這杯酒,以后就是朋友了。”
顧言再跟對方干了一口,隨后拍拍他的手背,不用繼續(xù)倒酒,“其實說起來,咱們還是有關(guān)系的,你說對嗎?”
顧言都知道明悅地產(chǎn)和周紅旗的關(guān)系,對方也不可能不去查。
被這么一點到要害,鄒威怎可能糊弄的過去,又記著舅舅的話,不敢亂說。
“顧少,你這是……”
“明悅地產(chǎn)的老板是周紅旗的妻弟,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我跟周老爺子的關(guān)系也很好的?!?/p>
“啊,是是,這倒是……”
“所以啊,我跟周老爺子走的近,你家跟明悅地產(chǎn)走的近,其實說到底,咱們都是一家人,對不對?”
這個道理,鄒威心里其實也有想過的,只不過有些猝不及防的從顧言嘴里說出來,這讓他有些惶恐。
雖說商政不分家,但這種關(guān)系又是不能亂說的。
明顯顧言不是那種亂說的人,難道他是想拿我當(dāng)……自已人?
“鄒少,今天我來是跟你交一個朋友?!?/p>
顧言摟著他肩膀緊了一緊,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但我也是商人,周老爺子那邊我有資源,以后分你一家一杯羹,但明悅地產(chǎn)那邊我也要吃一口,你覺得呢?”
“這我可不敢現(xiàn)在答應(yīng)顧少,家里還是老頭子做主呢?!?/p>
“沒關(guān)系,我等你回復(fù)就行了,反正距離下一個打造科技新城項目還有一段時間?!?/p>
“嗯,我一定把話帶回去?!?/p>
“好好玩,別端著?!?/p>
這話落到鄒威耳朵里,總感覺有一語雙關(guān)的意思。
顧言微笑的拍拍他的肩膀,隨后起身回到那邊沙發(fā),跟那幫富二代混到一起,不時攛掇周俊和許立陽將鄒威拉過來一起玩。
直到晚上十點,顧言看了看時間便準備走了。
其他人還想挽留,被他擺手拒絕。
“我還是南大的明星學(xué)生呢,以身作則?!?/p>
笑著,讓他們安心玩,到時候賬算他的,說完就便帶著兩個內(nèi)場保安離開,他讓其中一人開車,將他送回南大。
回去的路上,剛才在夜店輕浮、玩世不恭的表情漸漸冷了下來,望著車窗外飛馳過的夜景微微吐出一口氣。
裝紈绔真他媽別扭死了。
到停車場后,他接過那夜店保安遞來的鑰匙,對方便告辭出去打車離開。
“顧先生,今天玩的高興嗎?”
穿著長褲、薄毛衣的江柔正微笑的站在停車場旁邊的路口等他,手里還有保溫杯揚了揚。
“溫水沖泡的蜂蜜,早就為你準備好了?!?/p>
“江小姐真是從來不會遲到?!?/p>
顧言過去接過保溫杯握在手里,另只手臂就被女生挽上,“一起散散步,喝點蜂蜜水把酒味散散?!?/p>
“馬上熄燈了,你肚子不疼了?”
“喝了紅糖生姜已經(jīng)好多,今天躺一天了,就陪人家就散散步嘛!”
一聽軟軟糯糯的撒嬌,顧言頓時敗陣,任由女友挽著他走在校園路燈下,漸漸遠去。
……
與此同時。
快十一點,鄒威才從璀璨出來,他叫來一個代駕去把車開過來的同時,也給父親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今天你跟你叔玩的怎么樣,開不開心?”
“不是,老爸,什么叔?”
“酒會上我叫顧少一聲老弟,你說你稱呼顧少什么?”
“????”
鄒威握著電話傻愣愣的站在夜風(fēng)里。
不是,你們喝酒就喝酒,怎么就給我喝出一個叔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