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解下手腕那只羅杰杜彼腕表,星空科幻的機械表清脆的放在桌上,讓原本就余光瞄著顧言的陳公子嘴角抽了幾下。
果然,這廝就是在故意滋我!
以前從來都不刻意裝逼的啊,過了一個年,老顧學壞了。
其實顧言根本沒想炫他一臉,只是單純的準備鋪床,怕鋪床單的動作過大,腕表碰到護欄。
收拾好一切,顧言洗漱上床躺下來,隨后戴上藍牙耳麥,聯(lián)系老謝、方芳、沈薇他們是否回校,以及其他員工現(xiàn)在在哪兒,通知明天一早到凈物辦公室開會。
“分公司的事,現(xiàn)在開始提上日程,對了,把分公司總經(jīng)理的三人名單私發(fā)給我。”
聽著顧言在線上開公司會議,老陳忽然就覺得手腕上的勞力士就不香了,他可是卯足了勁兒,辛苦一個寒假換來的,準備回學校的時侯,在顧言面前顯擺一下,不求炫耀自已多牛逼,好歹爭一口氣。
結(jié)果人家準備開分公司了,還一口氣開三個。
這太他媽傷士氣了。
好在陳公子的悲哀沒持續(xù)多久,宿舍跟著熄燈了,黑大個兒陳慶背著土特產(chǎn)擦著黑趕回了宿舍,隨著502寢室眾人歸位,眾人終于切回一年一度的過年吹牛逼環(huán)節(jié)。
趙振還是老樣子,不過跟家里人回老家山上宰了一頭豬,然后騎著老舅的摩托車在勾搭一個村里打工回來的小少婦,然后兩人在騎車摔進田里,賠了人家一千多塊。
葷腥半點沒嘗到,過年紅包還被硬生生砍了一半。
說著這事兒的時侯,他聲音都帶起了哽咽,不知道是因為小少婦,還是因為錢。
劉平和陳慶都比較平常,過完平平無奇的年三十,就跟著父母到處走親戚,得了不少紅包。
至于老秦,結(jié)果這廝還在睡覺,鼾聲打的震天響。
看得出這位大好魯省男兒北伐遼東女豪杰,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大道都差點磨滅。
這時,劉平很好奇的坐起來。
“老陳,你這勞力士不是假的吧?”
“怎么可能假的!我家寶貝專門帶我到專柜買的,發(fā)票都還有?!?/p>
陳軒生怕劉平拆臺似得,飛快爬下床,借著手機光從一個奧迪的小挎包里翻出一張票據(jù)拍到劉平床邊,胸口挺的能擺下桌子。
“好好看看,是不是?”
“還真是。”
劉平打著手機看了一眼發(fā)票,“老陳啊老陳啊,你真傍上白富美了啊,說說,她多大,長得怎么樣?”
“哼哼,長得不好能叫白富美?至于多大……”陳公子爬上床縮進被窩,語氣頓了頓才說:“大十二歲。”
陳慶連忙掰起手指頭,然后猛地抬起頭。
“三十二?”
“都叫富婆了,能比咱們小嗎?”陳軒沒看他,也沒直接回應。
“她是讓啥的?”
“好像是讓建材的?!?/p>
顧言放下手機,他們聊天自然也聽到了:“既然傍到富婆了,那明天你請吃飯吧?!?/p>
這話一聽,陳公子勃然大怒:“你夠了啊,你都開分公司了?!?/p>
“可還沒開啊?!?/p>
“……”
陳公子感覺心臟都抽了一下,怎么過了一個年,老顧回來感覺有些不一樣了啊,已經(jīng)學會這么狗了嗎?你可是高冷的總裁啊,難道不該干凈利落的點頭,冷冷的說一聲好嗎?
其他人不依不饒,繼續(xù)纏著老陳詢問怎么傍的富婆,畢竟創(chuàng)業(yè)已經(jīng)麻木了,像傍富婆這種事,還很新鮮。
“老陳快講講,你們怎么認識的?”
陳慶興奮的盤著腿,將被子往身上摟了摟。
“是不是在酒吧里,你端著一杯酒,看到卡座里一個風韻猶存,人妻感十足的美麗成熟知性的女人正流著淚,寂寞的喝著酒,然后你優(yōu)雅的坐到她對面,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將對方冰涼的心溫暖,最后,你們勾搭成奸,進了酒店,天雷勾地火,干柴遇烈火,一發(fā)不可收拾,到了第二天,那富婆對你一見傾心,決定和家里那位離婚,跟你在一起?”
“???”
陳軒心說你他媽說的什么跟什么啊,哪有那么浪漫的東西。
見被三個人直勾勾的看的煩躁,只好說了怎么遇見的事。
“過年那會兒,跟一個朋友去酒吧,你們知道那場面嗎?那是我平生見過最大的世面了,一推開包廂的門,二十個富婆坐在里面唱歌,然后就和其中一個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我問了一聲:約嗎?她說:約!然后就這樣了?!?/p>
黑漆漆的寢室里頓時一片死寂。
就連顧言都有些發(fā)懵,這老陳的奇葩事,果然夠奇葩,他靠著床頭忍不住問了一聲:“你那朋友怎么認識那么多富婆?”
聽到被問到這事兒,陳軒也一臉郁悶。
“我也是第二天從寶貝嘴里知道……我那朋友居然在讓鴨子!她以為我他媽也是鴨子!”
哈哈哈——
寢室里瞬間爆發(fā)出幾人的哄笑,顧言咧開嘴角,仰著頭笑出聲。
果然,還是在寢室歡樂多,估計這四年陳公子能承包他所有的快樂。
“笑屁啊你們!”陳公子一氣之下又怒了一下。
結(jié)果,笑聲更大了。
“睡覺!”
原本炫這幫牲口一臉的心情都沒了,老陳一拉被子拿著手機縮進被窩,夾著嗓子給人發(fā)語音消息:“寶貝,在干嘛?!”
除了老秦,其他三人包括顧言都打了一個冷顫。
22號,正是返校的最后一天,顧言八點起來,跟著江柔去吃了早餐,回來后收拾一下,換上加絨襯衣,套上西裝便出門去了孵化大樓。
路上,碰上老謝、方芳、沈薇,還有幾個員工,王君叼著一根油條從后面追上來,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唾沫橫飛講過年的趣事兒。
正是返校的時侯,時間也不早,學校的各條道路上,都能看到拉著行李箱返校的學生,這邊一群穿著黑色西裝工作服,佩戴工牌的凈物核心員工,想不注意都難。
畢竟孵化大樓創(chuàng)業(yè)中心的凈物公司,現(xiàn)在沒人不知道。
“走在最中間的那個就是顧言吧?又高又帥,還他媽有錢,真是沒天理了?!?/p>
“他旁邊那個是謝文彬,我們系的學長,大四了,都不用出去找工作實習,他現(xiàn)在都是凈物公司的技術總監(jiān)。”
“還有一個呢,那個有點矮,走路都帶風的是誰?”
“也是大四的一位學姐,好像叫方芳,你看人家挎的包,好像是迪奧的,怕是要兩三萬。”
“草,凈物公司的員工,都這么有錢?”
“廢話,我還見過他們公司發(fā)獎金呢,都是一捆一捆的丟,簡直豪橫的沒邊?!?/p>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一樓創(chuàng)業(yè)的,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創(chuàng)業(yè)項目?”
“多少錢?”
“一千五?!?/p>
“一個月?”
“一年?!?/p>
“滾?!?/p>
這些議論跟著顧言的一行人早就聽過了,可免不了每次聽到,都不由挺起胸膛,腰板硬的彎不下去。
他們可是南江市炙手可熱的凈物公司初創(chuàng)老員工,放到以后上市,都能拿到員工股的。
而且跟隨凈物公司越來越耀眼,他們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哪怕將來不在凈物公司,他們拿著履歷表,也能很快在其他公司站穩(wěn)腳跟。
當然他們也有驕傲的本事。
老謝雖然不是計算機系出類拔萃的,可他與團隊的融洽是其他人比不了的,一個團隊需要人才,但不需要恃才傲物的人才。
方芳就更不用說的,團結(jié)員工,活躍氣氛、開疆拓土的一把好手。
只要顧言制定好規(guī)劃,她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將規(guī)劃一步步完成,準時將結(jié)果交到顧言手里。
所以這些人月薪很高,早就從當初的月薪5000,跳到了月薪不含稅一萬五,節(jié)假日獎金另算的程度。
凈物公司高福利的事,自然也在南大傳開,上門找兼職的不少,大四想要過來實習的也很多,放假的這一個月,方芳的郵箱就收到四十多份簡歷。
當中有一部分是抱著混兼職和薪資來的,有些更是自視甚高,覺得比老謝、方芳這些老員工讓的更好,一開口就要當部門經(jīng)理,然后就被轟了出去。
不過,這也從另一面證明。
凈物公司已經(jīng)在南大成為許多學子人人羨慕想要加入的公司。
而不是當初想招幾個人,都要想方設法的磨嘴皮子才將人哄留下來的草臺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