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白了他一眼,顯然是不打算猜。.0/0·小\說!網(wǎng)/ ^首,發(fā)¨
那副模樣,仿佛在說“我都沒計較你四個多月一點音訊都沒有的事了,你現(xiàn)在還敢賣關子,我馬上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蘇跡只能沒趣地撇了撇嘴,拉了張凳子在桌邊坐下。
“她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最懂得權衡利弊?!?/p>
“在見識過輝星的實力后,她比誰都清楚,背叛我是什么下場。”
他翹起二郎腿,悠哉地晃著。
“而且,我現(xiàn)在……”
蘇跡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緩緩吐出四個字。
“天下無敵。”
這句話并不算夸張。
在地下熔洞里之所以愿意浪費一些時間與那頭雷火蛟交手,就是為了檢驗自己被輝星蹂躪了四個多月后,實力在大夏這片地界上究竟是個什么水平。
結果是可喜的。
蘇跡感覺自己只出了三四成的實力,就將那頭不可一世的金丹后期大妖給拿下了。
無論是從輝星那里學來的“勢”,還是【墮龍劍】,都沒有動用。
甚至連吟風劍都沒拔。
算了……
總結起來太麻煩。
反正就是技能都沒交,隨便試探了幾個平a就給它秒了。
這份實力,在大夏這片元嬰絕跡的地方,說是橫著走也不為過。
只是,他這副臭屁的模樣,落在蘇玖眼中,就只剩下兩個字。
欠揍。
不過很快,蘇玖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好看的黛眉微微蹙起。
“輝星又是誰?”
蘇跡臉上的得意表情一僵。
不是。
你的關注點能不能正常一點?
他沒好氣地解釋:“棲凰峽地下熔洞里的那頭龍唄。??=6:,1/?o看?!書-\|網(wǎng)±|? ¥更??新/[最±\全?e?”
“這重要么?少問這些有的沒的?!?/p>
蘇玖“哦”了一聲。
倒也沒有繼續(xù)追問,只是那雙清澈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不易察呈的了然。
原來那頭真龍,叫輝星。
見她徹底放下心來,蘇跡才湊了過去,開始商議起大典的細節(jié)。
“師妹,到時候場面肯定會很亂,你什么都不用管,就安安心心地在旁邊看戲就行?!?/p>
“等我信號,你就把咱們相思門的護宗大陣一開,堵死所有人的退路?!?/p>
“到時候,就是關門打狗了。”
蘇跡對這個計劃很滿意。
蘇玖聽著他的安排,心中卻依舊有些不安。
“師兄,會不會太冒險了?”
“前來觀禮的,必定有金丹大圓滿的存在,甚至可能不止一位?!?/p>
“萬一……他們拼死反撲,我們……”
“放心?!碧K跡拍了拍胸脯,一臉自信。
“一群土雞瓦狗罷了,來多少我殺多少?!?/p>
他這副狂妄的姿態(tài),換做以前,蘇玖只會覺得他是在吹牛。
可現(xiàn)在,不知為何。
蘇玖發(fā)現(xiàn)自己竟有些信了。
她總覺得經(jīng)過這四個半月的沉淀。
蘇跡好像雖然看上去還是不太靠譜。
但是比以前靠譜了許多。
或許,他真的有這個實力。
就在兩人商議著如何瓜分戰(zhàn)利品,甚至連哪家宗門的靈石礦品質最好都開始討論的時候。
蘇跡臉上的笑容,忽然毫無征兆地,凝固了。
他猛地站起身,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怎么了?”
蘇玖立刻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也跟著站了起來,神情緊張。蘭蘭文茓 追最薪章踕
蘇跡沒有說話。
他只是緩緩抬起頭,視線仿佛穿透了屋頂,望向那片深邃的夜空。
一股沒來由的,令人心悸的感覺,毫無預兆地,從他心底涌起。
就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正在某個遙遠的地方,冷漠地注視著他。
注視著這片天地,注視著這片天地間,所有自以為是的“強者”。
他體內的【窺天命】天賦,在這一刻,竟自行運轉起來。
灰白色的世界,再次降臨。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看到任何絲線,也沒有看到任何分叉的路口。
他只看到了一幕景象。
……
一個月后,繼任大典如期舉行。
高臺之上,他端坐于門主之位,蘇玖立于其身側。
臺下,大夏各大宗門的代表齊聚一堂,人頭攢動,聲勢浩大。
傀天圣地的二長老,也如計劃中那般,第一個站了出來,言語囂張,姿態(tài)跋扈,將一個圣地代言人的形象,扮演得淋漓盡致。
緊接著,血煞宗、合歡宗,以及其他幾個早就對相思門虎視眈眈的宗門,也紛紛跳了出來,落井下石,場面一度混亂不堪。
一切,都和他預想的劇本,一模一樣。
蘇跡嘴上與眾人虛與委蛇,心中卻早已在盤算著,該從哪家先下手,搶起來比較方便。
他摔杯為號,讓蘇玖開啟大陣,來一場酣暢淋漓的“黑吃黑”。
當蘇跡展露自己的全部修為。
吟風劍配合上墮龍槍再加上夜王的‘心斗魄’以及星輝的‘龍威’。
四位來自上界的超級強者畢生得意之技集于蘇跡一身。
對于這些大夏的金丹而言,可謂是降維打擊。
哪怕蘇跡還未入金丹。
可所謂的金丹大圓滿在他面前不過是路邊的一條野狗般。
擦之即傷,觸之即死。
根本沒有人擋得住他哪怕一招一式。
甚至蘇跡一時間豪情萬丈,忍不住來了一句:“還有誰?!”
異變陡生。
天空,毫無征兆地,暗了下來。
不是烏云蔽日的那種暗。
而是一種……仿佛光源被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直接吞噬掉的,純粹的,令人絕望的黑暗。
緊接著,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超越了金丹,超越了元嬰,甚至超越了蘇跡所有認知的恐怖威壓,自九天之上,轟然降下!
在那股威壓面前。
臺下那些不可一世的金丹,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像被扼住喉嚨的雞崽,連慘叫都發(fā)不出一聲,便齊刷刷地跪倒在地,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就連蘇玖,這位鑄就天宮金丹,戰(zhàn)力遠超同階的存在,此刻也是俏臉煞白,嬌軀輕顫,竟是連動一動手指都做不到。
整個世界,仿佛都被按下暫停鍵。
唯有蘇跡。
因為正面感受過輝星的‘勢’,以及吟風劍的庇護,他成了全場唯一還能勉強站立的人。
但這股‘威壓’比星輝的龍威還要恐怖數(shù)倍……
或許她說自己不善戰(zhàn)斗,是實話。
只不過是大夏太弱了。
就如獅子口中奄奄一息的綿羊,哪怕是幾滴血砸在路過的螻蟻身上,也是一座難以扛起的大山。
蘇跡艱難地抬起頭,看向那片黑暗的源頭。
只見一雙紫色的雷電眼眸,不知何時,已悄然立于蒼穹之上。
就那么靜靜地注視他們。
無悲無喜,無思無想。
它只是……存在于那里。
便讓這方天地,都為之哀鳴。
下一刻。
蘇跡卻看到,整片天地,連帶著天地間的所有生靈,都像是被隨意涂抹的顏料,開始扭曲,模糊,崩解。
空間在破碎,時間在湮滅。
所有的一切,都在歸于虛無。
那是一種……從概念上,從根源上的徹底抹殺!
蘇跡的瞳孔,猛地收縮到了極致。
他想拔劍。
他想反抗。
可他的身體,卻像是被釘死在原地,根本不聽使喚。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股抹殺一切的力量,如潮水般,朝著自己,席卷而來。
就在那股力量即將觸碰到他的瞬間。
【窺天命】的幻象,轟然破碎。
蘇跡猛地驚醒,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冷汗如瀑。
“師兄?!”
蘇玖擔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看到蘇跡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煞白,那雙總是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眸子里,此刻竟只剩下純粹化不開的驚悸。
蘇跡沒有回答。
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那是什么東西?
那究竟……是什么東西?!
讓整片天地都為之崩解。
……
這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蘇跡的理解范疇。
化神?
還是……更高?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所有的底牌,所有的算計,在那種絕對的力量面前,都只是個笑話。
蘇跡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他第一次,感覺到什么叫真正的無力。
蘇玖看著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疼不已,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師兄,你別嚇我……”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蘇跡的衣袖時。
蘇跡忽然動了。
他猛地抬起頭,那雙眸子里,所有的驚悸與駭然,都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