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做壞事!”殷勇猛地拔高聲音,胸口的傷口因激動隱隱作痛,他捂著胸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臉上滿是后怕與不甘,眼淚毫無征兆地涌了出來,“我反而被人欺負(fù)了!”
接著,他咬牙切齒地說出了與張成的矛盾——從懷疑常娜被張成“綠了”,到帶人去4S店堵截張成,反被對方用雷霆異能收拾,再到不甘心,想要懸賞十億找殺手除掉張成的計劃。
“你要氣死我嗎?”殷父氣得臉色鐵青,猛地一拍床頭柜,上面的水杯“哐當(dāng)”一聲晃動,水花濺了出來。
“人家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醫(yī)!你岳父常青肺癌晚期,全身擴(kuò)散,醫(yī)院都下了病危通知,是他只用了一天就徹底治好的!
你僅憑一點毫無根據(jù)的懷疑,就找人廢了他?
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嗎?
749局的核心成員,手里有合法持槍權(quán),還能施展雷霆異能,舉手投足就能取人性命!你不僅揚言要弄死他,還想花十億找殺手?
你這不是在自尋死路,是什么?”
“爸,我就是氣不過!”殷勇梗著脖子反駁,眼眶通紅,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他睡了我的女人,我憑什么不能報復(fù)?十億找殺手只是我的計劃,還沒實施呢,他竟然就用厲鬼嚇我,差點殺了我!”
“你都要取他性命了,他為什么不能先下手為強?”殷父氣得渾身發(fā)抖,胸膛劇烈起伏,“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能瞞得過他?他是異能者!你的一舉一動,你的心思算計,他恐怕早就了如指掌,否則也不會下如此狠手!”
他放緩語氣,語重心長地勸道,“而且,他是神醫(yī)啊!結(jié)交好他,別說一個女人,就是十個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何況,他未必就綠了你——你岳父給了他12億的醫(yī)藥費,這筆錢足夠讓他動心,常娜根本沒必要用身體做交易!你就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愚蠢至極!”
“我不管!”殷勇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狠厲,兇光畢露,“我已經(jīng)得罪他了,沒有回頭路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找殺手干掉他,一了百了!”
殷父看著兒子冥頑不靈的模樣,徹底心灰意冷。
他緩緩站起身,眼神冰冷地看著殷勇,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沒有一絲溫度:“既然如此,我只能和你切斷父子關(guān)系。
從今往后,你不再是我殷貴的兒子,你的生死榮辱,都與我無關(guān),自生自滅去吧。
你死了,我不會給你收尸,更不會心痛——如此愚蠢的人,不配做我的兒子。”
“爸!你不能這樣!”殷勇氣急敗壞地想要坐起來,卻被肋骨的疼痛逼得倒吸一口涼氣,冷汗瞬間浸濕了病號服,“你就我這么一個兒子,和我斷絕關(guān)系,將來誰給你養(yǎng)老送終?誰繼承你的家產(chǎn)?”
“養(yǎng)老送終?繼承家產(chǎn)?”殷貴冷笑一聲,臉上滿是譏諷,從容自如地說道,“不是有神醫(yī)嗎?我找張神醫(yī)治療我的死精癥,再生一個就是。
我才50歲,身體硬朗,還能養(yǎng)大孩子,到時候自然有親生兒子給我養(yǎng)老送終,繼承我的一切?!彼闷鹗謾C,一邊撥號一邊說,“從今天起,你在公司的所有職務(wù)全部撤銷,你的銀行卡、信用卡也全部凍結(jié),零花錢徹底停掉。今后你自己想辦法養(yǎng)活自己,不要再來找我?!?/p>
殷勇徹底慌了,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看著父親決絕的側(cè)臉,第一次感受到了絕望——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殷家唯一的繼承人,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卻從未想過,父親會如此輕易地拋棄他。
殷貴沒有理他,撥通了常娜的電話,語氣客氣地詢問張成的聯(lián)系方式。
常娜雖有疑惑,但還是如實告知。
他深吸一口氣,撥通了張成的電話,語氣恭敬得近乎謙卑:“張神醫(yī),你好,我是殷勇的父親殷貴,冒昧打擾,是想請你治療我的死精癥,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
“你是想重新‘練號’了?”張成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淡漠得沒有一絲波瀾,仿佛掌控一切的上帝,不帶任何情緒,“你那兒子確實愚蠢,到現(xiàn)在還誤以為我綠了他,執(zhí)意要找殺手殺我。
你停掉他的零花錢,撤銷他的職務(wù),倒是聰明之舉,算是救了他一命——沒有錢,他也就沒能力雇傭殺手,自然無法作惡了?!?/p>
此刻,張成正坐在自己的保時捷里,車子停在一條僻靜的林蔭道上。
午后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進(jìn)來,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留下的十只蚊子,有兩只跟著去了醫(yī)院,現(xiàn)在就在病房中,監(jiān)控殷家動靜,所以他對殷家父子的談話、殷貴的決定,都了如指掌。
“天啊,他竟然什么都知道!”殷貴目瞪口呆,震撼至極,額頭上瞬間冒出細(xì)密的冷汗,順著鬢角滑落,浸濕了衣領(lǐng)。
他身為千億富豪,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向來精明過人,心思縝密,剛才那一系列操作——釜底抽薪斷了殷勇的經(jīng)濟(jì)來源、計劃再生子嗣以絕后患、主動聯(lián)系張成示好。
自認(rèn)堪稱完美,卻沒想到在張成面前,自己的心思如同透明,沒有一絲秘密可言。
他定了定神,壓下心中的驚懼與慌亂,語氣愈發(fā)恭敬,甚至帶著一絲討好:“張神醫(yī)慧眼如炬,英雄出少年,能認(rèn)識你是我的榮幸,是我殷家的福氣。不知我的死精癥……你有沒有辦法治愈?”
“一天痊愈,藥費十億。”張成淡淡道,“別嫌貴。你年歲已大,死精癥等同于絕癥,各大醫(yī)院都束手無策,沒有任何治愈的可能。就算是我,也需要動用極為特殊、極為昂貴的珍稀藥材,耗費巨大的精力,才能逆天改命,幫你恢復(fù)生育能力。”
這樣的生意,他自然不會推辭。
不過是觀想一張生育符,融入普通的礦泉水里,消耗的精神力微乎其微,卻能輕松賺得十億,這筆買賣穩(wěn)賺不賠。
更重要的是,殷貴重新生子后,殷勇就永遠(yuǎn)失去了繼承權(quán),徹底淪為一無所有的普通人。
沒了錢的殷勇,不用他動手,往日得罪的那些人自然會找上門來,他那樣睚眥必報的性格,樹敵無數(shù),遲早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