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除夕這天也難得的一團和氣溫馨。
幾年來,喬鶯在生母和裴氏之間左右徘徊,使裴氏生了很多悶氣。
前不久,喬鶯的生母聽說裴茂帶回來一個小妾,帶著幾個兒女一起來到喬家。氣勢洶洶的要把魯氏趕走。在她們心中,一個私生子娶了身為大小姐的喬鶯就該知足。只有喬鶯嬌揉造作的份,哪里輪到裴茂興風作浪了,竟然還帶回來了一個小妾!
裴氏強悍護住魯氏,讓喬鶯的生母等人不敢造次。說來說去,不過喬家的事情。一個外人打著認親的幌子來干涉他家的事情,多少有點心虛。
一番爭執(zhí)下來,喬鶯的生母落了下風。這種境況,讓喬鶯覺的她要是再不聽裴氏的話,被趕出喬家都有可能,畢竟裴茂那么聽裴氏的話。裴氏大有可能舍她而留下裴茂和魯氏。
裴氏跟自已那個打上門不講信用的姐姐攤開說,若是喬鶯不愿做喬家的小姐,便讓裴氏做喬家的兒子。反正都是裴家的種,有著一樣的血脈關系。
喬鶯當時聽的腦袋嗡嗡作響,大聲呵斥自已的生母出去。她可不想自已跟幾個姐妹一樣像個仆人親自做羹湯侍奉公婆。雖然被生母表露出來的眷戀之情感動了幾年,但是關鍵時候她還得為自已著想。
喬鶯的生母這幾年跟自已嫂子走的很近,與裴氏這個妹妹因為喬鶯的事情產(chǎn)生了生分有關。
其實最早的時候,兩姐妹關系是最好的,裴氏才會想到把姐姐的女兒抱來養(yǎng)。當時裴氏害怕喬家市知道,給了一筆錢給她,說買斷她們母女之間的恩情。
當時喬鶯的生母看中喬家的家世,又有銀子得,滿口答應。后來喬家市死了,裴氏的姐姐就覺的沒有必要再隱瞞喬鶯了,希望把這種關系明亮化,讓喬鶯生母養(yǎng)母兩邊走動。
但是裴氏這人好面子,她趕走了喬家市的妾室和妾室生的女兒,害怕鄰居親友說她把喬家真正的女兒趕走,卻留下一個假的,所有一直不同意喬鶯和生母相認。
同時她也害怕喬鶯跟生母相認,與她這個養(yǎng)母生分,誰沒有私心呢,就是她那個姐姐也是私心大的很。
為此裴氏和她姐姐發(fā)生過幾次口角。裴氏強烈表態(tài),若是要把喬鶯認回去,就把當年她給的銀子都還回來。
裴氏的姐姐嫁了一個平常商戶,孩子又多,哪里舍得把那一大筆錢拿出來。要與喬鶯相認也不過是想從自已女兒手中得些好處。
裴氏和她姐姐打了幾年肚皮官司,互相就恨上了。
裴氏的姐姐意外得知喬鶯招贅的夫君裴茂竟然是哥哥的私生子,便把這個消息傳給了自已的嫂子。裴氏的姐姐跟娘家嫂子的關系也瞬間好轉(zhuǎn)。
而一直跟自家嫂子不太對付的裴氏便成了她們共同的敵人。裴氏的嫂子因為裴茂的事情,上門指著裴氏的鼻子罵了好幾次。
說她想兒子想瘋了,竟然把這樣一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招進來。
裴氏的姐姐也趁機在背后偷偷告訴喬鶯,自已才是她的親生母親。喬鶯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整個人都不太好,由之前對裴氏孺慕之情轉(zhuǎn)變?yōu)槭桦x。這樣才有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喬鶯的生母帶著幾個女兒上門維護喬鶯要趕走魯氏,卻被喬鶯呵斥。喬鶯突然改變對她們的態(tài)度讓她們有點無計可施,鬧了一通自覺無趣,帶著人走了。
今日除夕年夜飯,喬鶯難得表情溫軟的和裴氏裴茂一起用餐。席間頻頻給裴氏夾菜,也給裴茂倒酒。
只是對于魯氏,喬鶯卻恨不得置她于死地。
盡管她呵斥了上門給她撐腰要趕走魯氏的生母,但是那股對裴氏裴茂魯氏的恨意卻更加濃烈。
但是她為了自已能夠繼續(xù)坐穩(wěn)喬家大小姐又不敢對裴氏裴茂發(fā)作。
魯氏一個妾室,裴茂平時裝作不管。裴氏只是用魯氏來震懾喬鶯,鉗制她,沒有發(fā)生大事也是不管的。
喬鶯摸清楚了這一點后,把對裴氏裴茂的恨意不滿都發(fā)泄在魯氏身上。
在裴茂不在家的時候,她便要魯氏到她身邊來伺候。端茶倒水是小事,洗衣熏衣在床邊守著喬鶯睡覺往往就是半天。
魯氏懷著身孕,一段時間下來,臉蛋煞白煞白的,整個人極其疲憊。
也不知道為什么,裴茂這段時間經(jīng)常留在家里,而且總是待在喬鶯的房間哄她。這個時候的魯氏暗暗松了一口氣。只要裴茂進了喬鶯的房間,她就可以回自已的房間休息了。
對于少爺對少夫人小心翼翼,小桃很高興,果然少夫人對少爺好一點,情況就不一樣,魯氏怎么會是少夫人的對手!慢慢的,連帶著小桃也開始看魯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今晚年夜飯,小桃早早就把魯氏叫到廚房幫忙。
魯氏微微有點顯懷了,挺著肚子做不了多久的事,在廚房忙了一會兒便用手撐著后腰歇口氣。
這時候,小桃總是嫌棄道:“在這里擺什么姨娘的譜呢,之前還不是跟我一樣婢子的命。”說完,又把一大堆盤子碗拿給魯氏去清洗。
裴茂能夠在房間里哄著喬鶯,讓喬鶯沒有機會把魯氏叫進房間里來磋磨,但是磋磨的人不止喬鶯一個人。
年夜飯開始了,喬鶯特意來到正房扶著裴氏一起去飯廳。
裴茂已經(jīng)在飯廳等著裴氏和喬鶯。
魯氏端著一盤菜走進來的時候,便看見裴茂一個人。煞白的臉色對著他露出一抹笑意,只是才來到裴茂的身邊,整個人就往下倒。
裴氏趕緊扶住她:“犁娘,你……”
魯氏咬著嘴唇,哪怕裴茂暗中鼓勵她堅持,過不了多久,他就能夠要到他要到的東西,然后跟她一起遠走高飛。但是她覺的自已已經(jīng)堅持到了極限。
“茂哥,我堅持不下去了,她們把我當驢子一樣用。我現(xiàn)在整個人搖搖欲墜的,肚子的孩子也怕受不住?!?/p>
裴茂皺起眉頭:“就這幾日,我加把勁。”
這時,外面?zhèn)鱽砹藛铁L和裴氏的聲音。
魯氏一時之間有點惶恐。喬鶯要是看見她單獨跟裴茂在一起,怕是過了今夜,自已更要吃苦頭。
裴茂也不想這個時候被懷疑,對著魯氏輕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