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木屋門口持槍站崗的兩個士兵,巴頓的臉色瞬間一黑,拳頭捏得咯咯響。
這簡直是囚禁!
阿月默默地將藤木箱放在腳邊,麗莉修和尚爾也靠攏在一起,神情緊張。
梭恩將軍則獨自走到營地另一邊。
確認周圍無人后,他臉上那副公事公辦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笑。
他拿出軍用聯(lián)絡器,熟練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很快,電話被接通。
梭恩將軍腰板不自覺地挺直了些,對著話筒,用帶著口音但語氣十分肯定的英語說道:
“喂?是我,梭恩。”
“您之前提到的那幾位客人已經(jīng)到了……”
“對,跟計劃一樣,飛機迫降,人沒事?!?/p>
“嗯,已經(jīng)按您的意思,接到營地里了?!?/p>
“您放心,在我這兒,絕對安全。”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壓低聲音:
“保證讓他們,插翅也難飛?!?/p>
木屋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木頭和塵土混合的氣味。
陽光透過簡陋窗戶的縫隙,在泥土地上投下幾道斑駁的光斑。
江晚透過簡陋的窗戶縫隙,正好看到梭恩將軍背對著他們打電話的背影。
“小姐,”麗莉修快步走到江晚身邊,壓低聲音,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焦慮。
“這里不對勁,我的手機完全沒有信號,網(wǎng)絡也連接不上?!?/p>
她說著,把自已的手機屏幕亮給江晚看,那上面的信號格空空如也,一個叉號刺眼地掛著。
江晚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從口袋里掏出自已的手機。
果然,一樣的情況。
她不死心地嘗試撥號,聽筒里只有一片忙音。
“我的也是?!?/p>
尚爾推了推眼鏡,臉色凝重地展示了他的手機。
“我的也沒信號!”
巴頓粗聲粗氣地罵道,煩躁地耙了耙他那頭硬茬似的短發(fā),“這是什么鬼地方?!”
連白景言檢查完他的定制商務手機后,眉頭也緊緊鎖了起來。
他這款手機擁有衛(wèi)星通訊功能,此刻卻通樣顯示無法連接。
一種與世隔絕的恐慌感,像冰冷的藤蔓,悄無聲息地纏繞上每個人的心頭。
他們被困在這里了,在這個陌生的、被熱帶雨林包圍的軍事營地,失去了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
門口那兩個持槍士兵的身影,此刻看起來更像是在看守囚犯。
江晚的心跳有些快,手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這種無法掌控局面、生死操于他人之手的感覺,讓她極度缺乏安全感。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白景言。
白景言接收到她不安的目光,伸手輕輕握住她微涼的手,他的掌心干燥而溫暖。
“別擔心,”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異常沉穩(wěn)。
“出發(fā)前我有安排。國內(nèi)那邊,如果超過預定時間沒有收到我們的安全訊號,或者發(fā)現(xiàn)我們失聯(lián),秦助理會立刻啟動應急預案?!?/p>
他頓了頓,眼神銳利地掃過門口的方向,“紅桃A小組,也不是吃素的。”
他這話像是一顆定心丸,讓江晚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松弛了一點。
是啊,白景言從來都不是毫無準備的人。
就在這時,木屋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剛才那個被稱為梭恩將軍的精悍男人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拿著記錄板和筆的年輕士兵。梭恩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依舊帶著審視,掃視了一圈屋內(nèi)的眾人。
“登記信息。”
他言簡意賅,對身后的士兵抬了抬下巴。
那士兵上前,用帶著口音的英語開始詢問:“姓名?國籍?護照號碼?來自哪里?目的地是哪里?”
白景言示意大家配合。
他率先報出了自已和江晚的基本信息,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
巴頓他們也依次報了名字和國籍。
信息記錄得很快。
當士兵合上記錄板,似乎準備離開時。
江晚上前一步,開口問道:“將軍,請問我們什么時侯可以離開?或者,至少讓我們聯(lián)系大使館?”
她的問題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梭恩將軍的腳步頓住,轉(zhuǎn)過身,那雙鷹隼般的眼睛看向江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算不上笑的表情:“這位女士,這里是軍事管制區(qū),你們的信息我需要先向上匯報……”
他拖長了語調(diào),目光掃過白景言,又落回江晚身上,“等我們確認了諸位的身份沒有問題,并且上級批準后,自然會安排你們離開?!?/p>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顯了,就是要江晚這些人先在這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