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賀時年的一聲爆喝。
韓希晨的世界突然變得一片蒼白。
但是,她的意識沒有消失,只覺得鉗住自己的手臂松了松。
她整個人倒了下去。
碰——
又是一槍。
鮮血濺起,子彈射穿了古松平的腦袋。
賀時年沖了上去,將就要倒地的韓希晨抱住,然后在地下幾個翻滾。
待停下往后看時,只見齊硯山和古松平兩人都倒地了。
古松平被一槍爆頭,徹底沒了呼吸。
而齊硯山被射穿肩甲口,鮮血狂流,但還有呼吸。
“是誰,是誰開的槍?”
人群中梁過等人齊聲爆喝。
但相比于是誰開的槍,此時最重要的是確定韓希晨有沒有事。
眾人跑著向前,很快來到了直升機這里。
一片鮮血,韓希晨倒在賀時年的懷中,已經(jīng)暈了過去。
但見她臉上帶有幾滴血跡,身上卻沒有傷口,眾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賀時年看著懷中昏迷的韓希晨,也長長舒了一口氣。
又看向齊硯山道:“快,喊救護車,齊硯山還沒有死?!?/p>
剛才的狙擊手,第一槍射擊的是齊硯山。
本來想要一槍斃命的,但齊硯山當先上飛機,腦袋剛好躲過,也就射穿了肩甲口。
而第二槍才是朝著古松平開的。
韓希晨撞擊他的一瞬間,剛好槍響,韓希晨被嚇得軟了下去。
古松平剛好要開槍,就被一槍爆頭。
這時,李捷帶領隊伍走了過來。
“賀書記,剛才擊殺古松平的是我們的人,但齊硯山不是?!?/p>
聞言,賀時年眉頭一緊。
那名狙擊手顯然是要齊硯山的命,卻是弄巧成拙失敗了。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齊硯山不能死,一定要全力搶救。
衛(wèi)生院的救護車很快就到,齊硯山被上了呼吸機進行止血和全力搶救。
“李局,你帶領刑偵的同志親自護送齊硯山去醫(yī)院,務必保護他的安全,哪怕是違背組織程序,你也一定要攔住,不能讓任何人靠近齊硯山?!?/p>
李捷知道暗中有內(nèi)鬼,重重點頭應了下來。
韓希晨也被送上了另外一輛救護車。
這時,巡視組組長梁過長長松了一口氣,走到賀時年身前,道:“時年同志,你救了人質(zhì)救了韓部長的女兒,化解了一場危機呀!”
賀時年淡淡一笑,道:“梁書記,什么時候可以收網(wǎng)?”
對于賀時年說出這句話,梁過微微訝異。
“你知道我們的計劃?”
“當然,否則我在調(diào)查組將報告送到你辦公室的時候就開始鬧了?!?/p>
梁過笑道:“事實上你也鬧了,你讓縣紀委抓了人?!?/p>
賀時年一笑,道:“什么都瞞不過梁書記的眼睛?!?/p>
梁過在此之前并不了解賀時年,此時幾句話他就對眼前的年輕人充滿好感。
“撒網(wǎng)接近尾聲,很快可以收網(wǎng)?!?/p>
賀時年重重點頭。
關于梁過擔任巡視組的組長又身兼它職暗中查一些人。
吳蘊秋早就告訴過賀時年。
因此,賴昌明將不痛不癢的調(diào)查報告送到梁過手中。
后面賴昌明又親自登門找到梁過。
之后梁過仿佛認可了賴昌明的報告,給很多人都造成了一個假象。
也包括賴昌明本人。
但賀時年知道,這不過只是梁過的捉鱉計謀。
為的就是讓賴昌明放下戒備心,露出更多的尾巴。
今晚,得知齊硯山安排人挾持人質(zhì),想要逃離的那一刻。
以賴昌明這個政治老江湖的心性,也意識到了什么。
也因此,他才想孤注一擲,擊殺齊硯山,以絕后患。
因為在賴昌明看來,只要齊硯山一死,他賴昌明就可以洗脫身上的污點。
這時,隱匿人群中的葉正軒給賴昌明撥去了電話,得知齊硯山?jīng)]有死。
賴昌明也罕見著急起來,再顧不得副書記的形象,命令道:“齊硯山不能活,你代表調(diào)查組親自去一趟醫(yī)院?!?/p>
葉正軒已經(jīng)被拉下水,現(xiàn)在唯一的活路,只有按照賴昌明的要求執(zhí)行。
“好,賴書記,你等我消息?!?/p>
······
救護車來到醫(yī)院的時候,省委宣傳部部長韓考璋已經(jīng)趕到了。
見到自己的女兒安然無恙,只是被嚇得昏迷過去,韓考璋重重舒了一口氣。
臉色卻是異常的復雜和不忍。
這時所有跟來的人都一一向韓考璋問好。
韓考璋免了俗套,沒有和眾人握手,只是點頭打了招呼。
完了,韓考璋主動走到賀時年身前,道:“時年同志,你又救了我的女兒一次?!?/p>
“對不起,韓部長,我不知道韓記者會在那個時候來找我,是我讓她陷入危險,我有責任?!?/p>
韓考璋拍了拍賀時年的肩膀道:“這些都不說了,都過去了。后面的事,梁書記一定可以處理好。”
說完這句話,韓考璋看向人群中的州人大主任程國邦。
“國邦同志,這里就交給你了,我去看看女兒?!?/p>
韓考璋離開后,公安局副局長葉正軒也趕到了醫(yī)院,見到那么多大佬齊聚這里。
他本能心虛。
就在這時,他見到人群中州公安局局長,也就是他的頂頭上司龍福潤竟然也在人群中。
他的旁邊跟著的是州人大主任程國邦。
見到這些人,葉正軒身體一緊,目光看向蔣華濤,兩人的臉色都變了。
這時,程國邦和龍福潤同時朝兩人走了過來。
龍福潤沉聲道:“葉正軒,蔣華濤,你們兩人涉及嚴重違紀違法,根據(jù)我們掌握的證據(jù),現(xiàn)在對你們依法逮捕。”
兩人都嚇了一跳,眼睛瞪大,蔣華濤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葉正軒面色難看,辯解道:“龍局長,是不是搞錯了?我是調(diào)查組成員,下來寧海是協(xié)助賴書記工作的,我什么都沒做?!?/p>
龍福潤卻道:“葉正軒,你可以保持沉默,至于你有沒有做,很快可以查清,現(xiàn)在,請你們摘下你們的帽子,脫下警服?!?/p>
兩人在錯愕中被帶走了。
賀時年訝異的是,這時州人大主任程國邦朝自己走來了。
“時年同志,還記得我嗎?”
程國邦沒有架子,一開口就微笑說道。
賀時年笑道:“程主任是我們寧海出去的父母官,當然記得?!?/p>
程國邦一笑道:“蘊秋同志認定的人,果然不錯,你憑借一己之力,摧毀雙齊磷礦,揪出了背后的保護傘,功不可沒?!?/p>
賀時年謙虛道:“功勞屬于所有為此事付出的同志,我一個人沒法營救人質(zhì)?!?/p>
程國邦哈哈一笑道:“果然如傳言一般謙虛內(nèi)斂,這品質(zhì)不錯。你放心,我這次下來,行使的就是質(zhì)詢程序?!?/p>
聽到質(zhì)詢程序,賀時年瞬間懂了。
“有程主任坐鎮(zhèn),毒蘑菇和陰影終將全消,所有的陰暗都將徹底暴露在陽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