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童品春這句承諾就夠了。
至于接下來具體如何操作,如何跑項目,跑資金的事。
賀時年打算全權(quán)交給童仁。
他只在大方向上把好關就行。
談話持續(xù)了一個小時。
最后童品春將滿滿一杯茶全部喝完,又續(xù)了一杯才離開。
賀時年將野生茶裝了一個袋子,交給了童仁。
讓童仁轉(zhuǎn)交。
童仁自然知道賀時年不直接給,而讓自己轉(zhuǎn)交的原因。
賀時年和童品春畢竟是第一次認識。
雖然雙方都聊的很愉快,但童品春不一定會收。
但經(jīng)童仁的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童品春一定會收下。
送走兩人,賀時年看了一眼時間,才中午一點半。
他打算睡半個小時,下午繼續(xù)工作。
打開手機,沒有蘇瀾的信息。
卻有一條楊柳的信息。
“已經(jīng)安頓好!”
賀時年敏銳注意到了楊柳這條短信沒有稱謂。
往常的楊柳和他發(fā)信息,都是先稱呼‘賀書記’,再說后面內(nèi)容的。
今天稱謂省了,讓賀時年突然間感覺怪怪的。
但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賀時年看信息是十分鐘前發(fā)的,也就回了句:“好,知道了?!?/p>
楊柳沒有再回。
因為中午喝了酒,賀時年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美夢······
······
此時的寧??h城,漢湖酒店。
羅法森,宋佳明還有胡光忠聚集在了一起。
就在剛才,宋佳明將今早驗收過程中的事全部說了一遍。
羅法森聽后,臉色當即黑了下來。
宋佳明道:“羅主席,我沒有想到童品春會突然來青林鎮(zhèn)?!?/p>
“更沒有想到童品春竟然是童仁的老子?!?/p>
“我今天可真是出門不看黃歷,歪了腳了?!?/p>
羅法森哼了一聲,道:“賀時年這小子還真是能耐,小看他了。”
胡光忠道:“老宋,你也不好灰心喪氣?!?/p>
“礦業(yè)技改的招標文件,我已經(jīng)安排專人弄好了?!?/p>
“條件都是對我們有利的,這次沒能收拾賀時年,下次的礦業(yè)技改小組會再收拾他就行了?!?/p>
“只要我們齊心協(xié)力,再繼續(xù)挑撥一下范成明和賀時年的關系?!?/p>
“這個技改招標文件只要順利通過,就萬事大吉了?!?/p>
“他賀時年哪怕再有能耐,也得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p>
“到時候我們且看他如何吃癟,如何灰頭土臉?!?/p>
宋佳明點點頭,眼里再次露出了精光。
而羅法森卻道:“不可輕敵,賀時年這小子聰明得緊,也很會斗爭?!?/p>
“小心陰溝里面翻了船,得不償失。”
胡光忠拍拍胸口道:“放心吧,羅主席,這次一定讓賀時年那小子哭著走出會場?!?/p>
羅法森心里還是隱隱覺得不安。
這種不安具體來源于哪里,他也說不清楚。
但從政多年,某局多年。
他早已習慣了悲觀計劃,樂觀執(zhí)行,以結(jié)果為導向逆推。
礦業(yè)技改的事賀時年一直緊抓不放,極為重視。
但上次賀時年竟然同意將技改招標文件交給國土局做。
這本就大大超乎了羅法森的預料。
下一次的礦業(yè)技改小組會議,如果賀時年不亮出什么殺手锏。
這就太不像賀時年的作風了。
“還是小心謹慎為妙,對于高令軍的案子,我以為過去了?!?/p>
“但并沒有,這幾天我發(fā)現(xiàn)公安局已經(jīng)從高德軍和谷艷芬身上入手了?!?/p>
聞言,不管是宋佳明還是胡光忠都收斂了笑容。
面色也凝重起來。
宋佳明道:“公安局該不會查到什么吧?”
胡光忠卻搖搖頭:“不可能,李捷這人我知道?!?/p>
“性格剛正不阿,耿直正義,但個人刑偵水平一般?!?/p>
“這個案子早就處理好了,他不可能查出什么?!?/p>
羅法森微嘆了一口氣道:“以不變應萬變,世上沒有絕對的事,總之一句話,不能掉以輕心。”
“這段時間,你們兩人也低調(diào)一點。”
“只要礦業(yè)技改順利完成,我們分到了屬于我們的蛋糕。”
“到時候,哪怕查到了什么蛛絲馬跡,我們也有跑路的資本,上面也是這個意思。”
聞聽“上面”兩個字,宋佳明和胡光忠都點了點頭。
兩人的想法都一致,等梅琳成功拿下礦業(yè)技改的控制權(quán)。
兩人拿到了屬于自己的那筆錢,如果形式不對就辭職去越南發(fā)展。
張清泉已經(jīng)在越南站穩(wěn)腳跟。
幾人過去和張清泉一起,一定可以成就一番事業(yè)。
甚至還可以再娶幾個越南媳婦,生幾個大胖小子。
兩人都不約而同做起了美夢。
但羅法森的眉頭卻越皺越深,他始終覺得哪里不對。
······
賀時年睡起來的時候,打了一個噴嚏。
是的,中午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睡覺,感冒了。
本以為開著空調(diào),吹著暖風,不至于感冒。
但他過于天真了。
翻找了一下,辦公室沒有感冒藥。
藥都在宿舍。
賀時年不確定蘇瀾和米瑾是否已經(jīng)走了。
又不好打電話詢問。
就打了楊柳的電話詢問,她那里有沒有感冒藥。
五分鐘后,楊柳端著感冒藥進來了。
一臉幽怨,甚至眼神里帶著責備。
賀時年一時間有些發(fā)愣。
這小妮子今天是怎么了,該不會‘那事’來了吧?
可能吧,她中午沒喝酒。
“給,這是感冒沖劑混合小柴胡,效果更好!”
“還有這顆克感敏,你一并吃了。”
賀時年見楊柳嘟喃著小嘴,眼里似乎帶著慍怒。
“謝謝??!”
楊柳卻道:“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那美女老總吧!是她讓你感冒的?!?/p>
賀時年不解道:“怎么是她讓我感冒的了?”
楊柳似從鼻端輕哼了一聲。
“要不是你好心將自己的宿舍讓出來,你會冷到,你能感冒?”
“都是你活該的!”
說完,楊柳不等賀時年接話,直接轉(zhuǎn)身就走了。
賀時年一時間有些呆麻和無語。
這小妮子今天到底怎么了?
絕不僅僅是來月事那么簡單。
她心里有氣!
并且這氣和自己有關。
可是,自己為什么會讓他有氣呢?
賀時年搖搖頭,苦笑著將沖劑和片劑一起喝下。
攏了攏衣服,將空調(diào)關了。
不多會兒,楊柳再次進來。
手里拿了一件長款羽絨服。
“剛剛我去你宿舍了,美女老總走了,這是你的羽絨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