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璇點了點頭,道:“時年,你說得很對,我支持你的想法,也贊同你的意見。”
“那么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呢?”
賀時年道:“我猜測有兩個方向。”
“第一,今天我在辦公室的舉動,已經(jīng)通過肖漢成等人傳到了阮南州耳中。”
“我相信,阮縣長不管因為何種原因,都會積極去處理這件事。”
“這是我最樂意看見的?!?/p>
“如果他介入了,那么事情就好辦多了,我也不用再糾結這件事?!?/p>
“第二、如果因為開發(fā)商那邊真的出現(xiàn)了資金鏈問題,我會通過正常的程序介入?!?/p>
“并且期間,我會充當惡人,為阮南州扛下這件事?!?/p>
“因為這件事說到底是政府的事,并不能以阮縣長私人的事考慮,必須站在政府層面?!?/p>
“所以,哪怕最后無法善了,也不能讓阮南州頂雷,我自然應該沖出去扛起這壓力?!?/p>
狄璇點了點頭,對于賀時年,她是越來越佩服了。
短短兩年,從秘書,到政府辦主任,青林鎮(zhèn)代理副書記,書記,勒武東開區(qū)黨工委書記,副縣長,常務副縣長。
兩年的時間,讓他成長到這個地步。
狄璇又欣喜,又震驚。
“時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過,我從經(jīng)驗判斷?!?/p>
“如果阮縣長還注意一點政治影響,那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第二種情況出現(xiàn)?!?/p>
“他應該會出面處理這件事,哪怕是暗中處理的?!?/p>
賀時年道:“那樣就最好了?!?/p>
兩人聊了一個多小時,也吃了一個多小時。
等聊完吃完,時間已經(jīng)到了十二點半。
兩人返回縣里,狄璇去了紀委,賀時年去了辦公室。
雖然狄璇如此說,但賀時年下午還是打算找分管教育的副縣長張繼堯聊一聊。
一方面是兩人借此事彼此熟悉,另一方面也告訴張繼堯。
自己今早找教育局局長談話,針對事情本身,沒有越位的意思。
回到政府,路過政府辦大辦公室的時候。
賀時年看到趙海洋并沒有午休,而是專心致志地在寫著材料。
賀時年看在眼中,一言不語,回了辦公室。
準備拿杯子喝口水,拿起來,發(fā)現(xiàn)里面的茶水竟然是熱的。
茶葉也不是早上的那泡,而是新的茶葉。
賀時年喝了一口,水溫剛剛好。
是誰給他泡的茶呢?
賀時年并未過多思考,進入了里屋,爭取時間午休一下,以便下午保持充足的精力工作。
···
同一時間,勒武縣某個高檔小區(qū),室內(nèi)。
阮南州找到了胡雙鳳。
“你的公司到底怎么回事?向陽小學的事情怎么處理?”
胡雙鳳已經(jīng)親自做好了阮南州喜歡吃的飯菜,正準備拿拖鞋給他換上。
卻沒有想到阮南州一見面,就突然說起了這件事。
胡雙鳳道:“哎呀,就是最近公司資金壓力有些緊張,我不是正準備去安蒙市屯兩塊地皮嘛!”
“所以聚攏資金,在項目款上拖了一下而已······”
阮南州道:“拿地皮,拿什么地皮?”
“我剛好要和你說這件事呢?安蒙市最近要出讓幾塊地皮,很多老板都盯著呢?!?/p>
“我看中了其中比較小的兩塊,準備拿下來囤起來,以后蓋房地產(chǎn)用。”
“哪怕不自己蓋,捂?zhèn)€幾年,也定能升值?!?/p>
“你當過方書記的秘書,和安蒙市委書記,市長的關系不錯吧,你幫我打打招呼?!?/p>
說完,胡雙鳳摟著阮南州,在他的臉上就波了一個。
阮南州一把將她推開,然后在沙發(fā)上坐下。
“事情一件一件說,我現(xiàn)在不是問你地皮的事,我現(xiàn)在問你的是向陽小學的事?!?/p>
“按照合約,你一定不能按時竣工交付了,你要繳納至少200萬的違約金?!?/p>
胡雙鳳走過來,摟著阮南州手臂,將柔軟死死頂著他的身上。
“我就是想違約了,200萬的違約金我認了,我賠得起。”
阮南州聞言,突然怒了,甩開胡雙鳳的手。
“這是違約金的問題嗎?這件事搞不好,要變成政治事件。”
“那可是教育單位呀,涉及學生安全有多么重要還用我多說嗎?”
“當初你將向陽小學搬遷到冷飲廠辦學,我就不同意?!?/p>
“現(xiàn)在這件事已經(jīng)捅到賀時年那里了,他已經(jīng)介入了?!?/p>
“我了解他的脾性,他介入就是想要管這件事,你以為處罰你200萬這件事就能過去嗎?”
“你想得太想當然了。”
胡雙鳳不服氣道:“他現(xiàn)在是常務副縣長,你是縣長,難不成他還敢和你叫板不成?”
“這件事魯雄飛這個縣委書記都沒有管,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p>
“難不成他一個副縣長能掀起天不成?”
阮南州哼了一聲,道:“哼,婦人之見,目光短淺?!?/p>
“以你這種智商還想和黃廣圣玩兒,你到時候怎么死你都不知道?!?/p>
胡雙鳳見這個男人真的生氣了,又湊了過來。
阮南州道:“魯雄飛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以為他真的是為了我好?”
“他這是給我埋雷,要是有朝一日我和他短兵相接,斗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他拿這件事做文章,你以為我逃得掉?”
“魯雄飛這個人的政治野心很強很大,心機深得很。”
“再說賀時年,這件事他知道之后,并沒有向我直接說?!?/p>
“而是選擇著急各部門局單位開會,力在解決這件事的本身?!?/p>
“如果按照賀時年以前的脾性,他早就跳到我辦公室大鬧了?!?/p>
“這次沒有,說明他給我留了足夠的面子和空間,你明白他的意思了吧?”
“再者,你不是一直想要東開區(qū)的地皮嗎?你要是這件事沒有處理好,你還怎么進入東開區(qū)?”
胡雙鳳一聽就明白了,連忙道:“那我現(xiàn)在怎么辦?”
“無論如何我都違約了,我不可能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完成向陽小學的建設?!?/p>
“當然,損失我也認了,也和黃廣圣商量過了,違約金一人一半?!?/p>
阮南州道:“既然違約,該賠多少就賠多少,但賠完以后,以最快的速度動工?!?/p>
胡雙鳳露出了難色,道:“我們商住中心還沒有炒起來,我們的資金沒有收攏?!?/p>
“我現(xiàn)在的資金緊張,我的資金鏈出現(xiàn)了問題,我是真沒有錢動工呀!”
阮南州哼了一聲,言語冷了下去:“不要和我講條件,我知道你手里有多少錢?!?/p>
“這件事你必須處理,下午就開始處理,要是你處理不好,我要你好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