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玻璃墻的變化十分突然,張北行完全沒有想到,但是依舊沒有讓張北行顯示出什么驚慌的神情。
反而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然出現(xiàn)的變化讓張北行格外的理智,此時他正十分冷靜沉著的看著玻璃幕墻后面的男人。
這個男人身著的應(yīng)該是白大褂之類的衣服,因為坐在椅子上所以有些拖地,男人的坐姿也十分的散漫,懶散的攤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滿臉戲謔的看著被囚禁的吉米,還有站在原地的張北行。
見張北行在看自己,散漫癱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挑釁的笑了一下。
“張北行張部長?”
聽見男人叫自己的名字,張北行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個表情動作十分囂張的歐洲男人。
男人最醒目的當屬那頭彎曲的紅色卷發(fā),不知道是特意染得顏色還是天生自帶,面容深刻寬闊,倒是非常符合歐洲人的審美,總體來講男人的樣貌不管在那個審美來看都算是不錯,只是那一臉的張狂的表情看起來實在是欠揍。
所以張北行沒有想要跟男人廢話的意思,直接凝聚氣息,揮出一掌,既然欠揍那就打了再說。
只是張北行這一掌揮出,玻璃墻后面的男人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般,還是那一臉囂張的表情。
“張部長,不要白費力氣了,這面墻可是我耗費心血的成果,不知道是該說我運氣好呢,還是你運氣太差,第一次來這個分部視察,就碰見你了。”
張北行面色沉重了幾分,眼前這個男人,跟之前碰到的be組織其他分部的負責人一樣的猖狂,只是眼前這個男人明顯比那些人難對付一些,而且聽他的意思,他最少也是個be組織的高層,不然不會說出視察這種話來。
“你知道嗎,你搗毀的分部那可都是我們經(jīng)營數(shù)十年的成果?!?/p>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面容瞬間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一副恨不得把張北行千刀萬剮的模樣,不過瞬間又恢復(fù)成那副吊兒郎當?shù)哪印?/p>
“不過說起來有件事情還真的是要謝謝你,這個分部給我上報說,研究出一個……”
男人似乎精神又不正常起來,思考了一會,似乎想到了準確的詞匯。
“對,雜種?!?/p>
男人說著話,伸手指了一下被困在電籠子當中的吉米。
吉米不知道是聽懂了男人話,還是見男人指他,面露兇惡的沖著男人嘶吼。
男人看見吉米兇戾嗜血的樣子半點不懼怕,反而是更加的戲謔。
“看看,這就是他們跟我說的階段性進展,這幫吃干飯的廢物,拿著我上億英鎊的經(jīng)費,就研究出這么出這么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所以啊張部長,就算你不搗毀這里,我到時候也要親自把這里揉碎,揉碎!”
張北行看著男人癲狂的樣子,心里不僅疑惑這不就是個瘋子嗎?
不過倒是挺符合be組織一貫的做派。
而顯然張北行顯然沒有被男人癲狂的話語影響神志,依舊是十分冷靜。
“所以,你特么叨叨叨叨半天,到底是誰呀?”
聽見極其文明的用語,男人有些癲狂的表情一愣,隨后真的收斂了幾分似得,換上了一副十分紳士的表情。
“是啊,一不小心扯遠了,都忘了介紹自己,我就是be組織的總負責人,奧沙利文,理查德,亞里山大,米勒?!?/p>
男人說了一大長串的前綴,而且介紹自己名字的時候,似乎極為自豪。
隨后一臉認真的看著張北行。
張北行聽的一臉黑線,這么長的前綴那個能叫的出來?
而且這個神經(jīng)病就是be組織的總負責?
不過倒是也有可能,畢竟剛才那塊能阻擋自己氣息攻擊的玻璃,張北行確實第一次見,張北行可不認為一個平常的基地就會配備這樣的裝置,大概率是因為這個男人的到來才安裝的。
“那個,奧什么什么米勒?!?/p>
張北行本來打算說點什么讓男人束手就擒之類的正派話語,但是在叫出男人名字瞬間就被男人的驚呼聲打斷了。
男人尖叫著重復(fù)了一邊他的名字,似乎剛才張北行的話對他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對于這個神經(jīng)病張北行也沒有什么很好的辦法,只能無奈的看著他。
不過好在男人驚叫之后,又迅速的恢復(fù)了正常,看著張北行緩緩說道。
“張部長,你真的很沒有禮貌,不過沒有關(guān)系。”
“我不會跟一個死人計較,既然你這么喜歡搗毀我們的基地,你就跟這個基地一塊死在這里好了。”
男人說完,從白色大褂當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遙控器,輕輕按動了上面的紅色按鈕。
隨后慢悠悠的起身,向著里面走去,而此時的玻璃再次變成一片白色。
隨著玻璃玻璃變色,張北行敏銳的感知到整個地面開始有輕微的震顫,敏銳的感知告訴張北行這樣的震顫顯然跟男人剛才按動的按鈕有關(guān),而且震顫的浮動在明顯的增加。
這樣下去這個看似結(jié)實的地下基地很快就要塌陷了。
顯然吉米此時也感知到了整個基地的顫動,在藍色光柱組成的籠子當中更加的焦躁起來。
不時沖擊著籠子,只是下場都一樣,被光柱不斷的放電回彈到原地。
張北行看著吉米陷入短暫的猶豫當中。
到現(xiàn)在為止只碰見這樣一個吸血鬼血統(tǒng)的怪物,雖然暫時還不能確定,但是張北行總感覺日后會有更大的用處。
所以此時讓張北行直接放掉吉米撤離基地,張北行還有些不甘心。
不過隨著地面晃動的更加劇烈,張北行也沒有時間猶豫了,看著吉米張北行微微嘆了口氣。
“我就試一次,要是成功了,就說明你命不該絕。”
說著話張北行從房間里面順手抄起了一個長棍類的硬物。
吉米看著張北行抄起一根棍子,猩紅的眼睛當中露出幾分不解,疑惑的看著張北行。
房間的地面搖晃越來越嚴重,只見張北行拿起棍子之后,在原地反而緩緩站定。
張北行呼吸慢慢變得輕柔下來,外界喧鬧動蕩的環(huán)境仿佛一瞬間被隔離在心門之外。
而張北行在心門之內(nèi),體悟著揮劍的動作。
手中隨便撿來的棍子,在這一瞬間仿佛被張北行給予了劍的靈魂,圓潤的棍體也能散發(fā)出凌厲的氣勢。
隨著張北行緩緩抬手拿棍子向前輕飄飄的劃過。
吉米此時在籠子當中,猩紅的眼睛帶著幾分疑惑看向張北行莫名其妙的動作。
只見下一秒,房間內(nèi)嗡鳴聲想起剎那,那一瞬間的翁名聲仿佛延緩了時間,壓過了此時房間內(nèi)的一切動蕩。
死死困住吉米的藍色光柱從中間開始分崩瓦解,隨后徹底消失。
張北行看著自己這一劍的效果,微微一笑。
好消息是系統(tǒng)當中揮劍的任務(wù),立刻完成,積分到賬。
壞消息是,揮劍這個任務(wù)好像也隨著張北行這一劍揮出變得廉價起來。
打開系統(tǒng)界面查看了一瞬,張北行此時也有點不知所措。
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因為揮劍任務(wù)是一個次數(shù)累計的任務(wù),明明剛才才揮了一劍,雖然可以說是張北行用心揮出的目前為止最強一劍。
要知道,藍色光柱可不是什么堅硬的石頭或者其他材料,而是強大電能壓縮成的柱子。
所以張北行剛才的一劍,不只是單純的鋒利,而是用劍意真正的斬斷了能量的鏈接,讓光柱徹底崩塌。
只是這其中的原理是張北行尚且難以掌握。
張北行略一思索,似乎有了些許的猜測。
雖然以前從未出現(xiàn)過類似的情況,但是不難看出。
當自己完成系統(tǒng)的任務(wù)超越到某個層次的時候,便可以以質(zhì)量抵消龐大的數(shù)量。
就像剛才揮出的一劍,可能抵得上張北行認真揮劍千次甚至萬次。
只是這樣的機會,可以說是可遇不可求,就連張北行現(xiàn)在想要模仿第二次也有心無力。
吉米呆愣愣看著被張北行一劍斬沒的光柱,甚至忍不住晃了晃丑陋得腦袋。
如果放在平常張北興肯定很有興致,欣賞一下吉米的蠢態(tài),只是當下時間緊迫。
因為隨著張北行一箭劃過整個基地的晃動越來越強烈。
整體白色的墻壁已經(jīng)被震開了不少的裂縫,碎石從當中滑落。
依稀可以看見山體。
張北行揮手示意了一下吉米,便把腿向外跑去。
自己是半步超凡沒錯,可說到底還沒有脫離人類的范疇。
要是被山體死死的埋在里邊,極度缺氧和重壓的情況下。
就算是大宗師,也得玩完。
張北行沒跑出兩步,吉米便一個加速,用那種扭曲的爬行方式竄到了張北行身前。
猩紅的眼睛看著張北行,揚了揚那個干瘦扭曲的頭顱。
看著吉米的動作,張表情愣了一下。
隨即想起來,這是在地下基地當中,進來的時候七拐八扭還是由吉米帶路。
此時就這樣往外跑,還真是有迷路的可能。
索性張北行便直接騎在了吉米的身上。
張北行雙腿使勁夾了夾,該說不說,吉米這干瘦到幾乎就剩骨骼的身軀,座起來確實不太舒服。
甚至有些難受,不過這樣的關(guān)頭肯定不是挑這個的時候。
感受到張本行已經(jīng)坐穩(wěn),吉米當即飛快的掄起扭曲的四肢。
緊貼著地面飛速的移動起來。
張北行感受著耳邊不時有碎石掉落劃過的聲音,看著不斷動蕩的地下基地。
心中不時有些感慨。
曾經(jīng)小的時候騎過村頭的大黃狗,那個時候就幻想過。
長大可能會騎馬,走上超凡道路之后,張北行也曾經(jīng)展望過。
自己會不會像武俠小說當中的大俠一樣?
之后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坐騎。
他可能是獅子,是老虎,是獵豹,就算是鯨魚,張北行也不是不敢想。
可是唯獨沒有想過自己這輩子會騎在一頭吸血鬼身上,還是變異吸血鬼。
也算是給張北行如履薄冰的一生再次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張BJ感慨時候,吉米便已經(jīng)以極快的速度移動到接近山口的位置。
因為張北行已經(jīng)能夠看見來時擊殺的那一隊黑衣士兵。
只是他們的死狀比自己進門時還要凄慘許多。
腦袋似乎都被什么重物砸爛了。
不用想,張北行也知道,能讓人死后都不得安寧。
必然是剛才那個瘋子米勒的杰作。
看得出來,他對這座基地的怨氣很大。
隨后吉米的身影一閃而過,馱著張北行便竄出了搖晃的山體之中。
兩人身影剛剛出了基地,在夜色中便聽見身后,在山洞當中傳來一陣響亮的轟鳴聲。
無數(shù)煙塵夾雜碎石,從山洞當中撲出,隨后原本還透出明亮的山洞,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看來是這個地下基地徹底被封死了。
吉米和張北行剛喘過了一口氣。
張北行便私下張望了一下。
那輛本來停在地下基地門口的救護車,倒是還原原本本的放在那里。
只是救護車的后門此時四仰八叉的打開著。
里邊的幾個科研人員,早已經(jīng)沒了呼吸。
眼睛瞪得大大的,帶著不解不甘和怨恨的神色。
死裝看起來比里邊的黑衣士兵還要凄慘幾分。
張北行微微捏了捏拳頭。
這些科研人員本身可能并不重要,但是他們肚子里對于吉米的研究資料是張北行十分想要。
沒想到這個叫米勒的人行使如此肆無忌憚,而且瘋狂。
連自己手底下的精英動起手來都毫不手軟。
看起來根本沒有什么權(quán)益和思量,單純的隨心所欲。
就在張北行愣神的時候。
黑夜寂靜的樹林當中出現(xiàn)了一陣極度不和諧的騰騰聲。
強大的風力卷曲著樹木,往一個方向使勁的傾斜。
張北行和吉米順著聲音的方向往天空看去。
一架黑色的直升機緩緩出現(xiàn)在兩人的視線當中。
米勒那個瘋子,一只手死死拽著機艙的防護欄,身體搖搖欲墜。
另一只手拿著擴音喇叭,在天空沖著地上的張北行和吉米發(fā)出一陣猖狂的笑聲。
“張部長,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