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燕兒手里的鞋底帶著房契被敲飛一米遠,她連滾帶爬想撿回來。
季青棠的動作卻比她快,小手一把搶過鞋底,抽出房契,確定是季家的房契后收好,將空鞋底扔到許燕兒手邊。
“燕兒,謝謝你啊?!?/p>
聽著這十分欠揍的語氣,許燕兒氣瘋了,站起來像頭牛一樣猛地沖向季青棠。
“我和你拼了??!”
傻子才和你拼。
季青棠轉(zhuǎn)身就往樓下跑,等許燕兒追到最后一個臺階時,果斷回頭伸腳攔了一下。
許燕兒臉朝地摔了個狗吃屎,門牙都掉了一顆。
不等許燕兒起來,季青棠趁機撲上去把許燕兒打了一頓,直到許燕兒哭著喊救命才松開。
季青棠將人拖到大門外扔出去:“滾吧你,一家子的吸血蟲?!?/p>
將許燕兒趕走后,季青棠給家里的門都換了鎖,然后把那幾個人留下來的衣服裝進麻袋里,打算拿去給傅家,讓他們送給街坊鄰居。
季青棠出門的時候,許燕兒已經(jīng)不在了,她想了想又跑回屋寫了一封舉報信,上面詳細地寫了季謹賄賂知青辦的錢財,原因,時間,以及受賄人。
將舉報信扔到委會后,季青棠去傅家找傅守家,說清自己的來意后,老頭把自己的二兒子傅記恩喊來。
傅記恩是公安,認識很多家庭困難的人,他收到季青棠的那些舊衣服時很開心,還替那些人和季青棠道謝。
“季同志,非常感謝您對他們的幫助,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盡管找我?guī)兔?。?/p>
“哎,好像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p>
季青棠認真想了幾秒,忽然低頭開始翻大挎包。見此,旁邊的傅守家捏了一把汗,生怕季青棠翻出信封砸死他。
老頭想得有點多了,季青棠并不是真的在翻東西,而是在借大挎包從空間里拿出兩本戶口,以及季謹那份領養(yǎng)證明。
“我想到公安局里把季謹?shù)膽艨谶w回去,然后再登報說清楚他不是我們季家的人,行嗎?”
“行啊,我?guī)闳??!?/p>
到公安局之前,季青棠想到這個月的定量還沒去買呢,趕緊帶著傅記恩跑了一趟。
滬市每個月煤炭定量按人口數(shù)量分配,1-2人戶每月100市斤,3-4人則是140市斤,5-6人和7-8人分別是160市斤和180市斤。
糧食定量按年齡和工種分配,學生和青少年10周歲以上最多26斤,6-10周歲是16-21斤,3-6周歲兒童約11-15斤,不滿3周歲兒童約5-10斤。
一般成年人或輕體力勞動者每月定量約24-29斤,像工廠工人、建筑工人的定量較高,屬于重體力勞動者每月有35-44斤。
而最高定量是碼頭搬運工,特殊重體力勞動者有45-50斤。
季青棠帶著兩本戶口,把煤本和糧本上的定量全都買了,一共買了240斤的煤炭,130斤的糧食。
買完順便讓傅記恩幫忙扛回家,事后季青棠請他喝了一瓶鮮橘水才去公安局辦事。
有傅記恩幫忙,到公安局沒一個小時,季謹就變成許謹落在許家的戶口上,連帶著吳雨都被遷走了。
以后他們是死是活都和她季青棠沒有關系了。
戶口弄好了,季青棠想起吳雨還在這,便順路去把戶口還給吳雨。
“你來干什么?你哥呢?快讓你哥來保我出去,那些東西都是你哥搬走的,和我們沒有關系!”
吳雨被單獨關在一個房間里,隔著鐵欄桿崩潰地沖季青棠怒吼。
“季……不,以后應該叫他許謹了,喏,這是你和許謹?shù)膽艨?,對了,好心告訴你一句,他人現(xiàn)在在委會哦。”
說完,季青棠轉(zhuǎn)身就走,她懶得再理這些人,季家的錢財都拿回來了,房契也到手了,該收拾的人都收拾了,他們以后是死是活都和她沒關系了。
季青棠前腳剛離開公安局,后腳王大力的妻子就氣沖沖來把吳雨打了一頓,接著直接將兩人的情人關系曝光。
亂搞男女關系,罪上加罪,王大力和吳雨最后都被判了刑,勞改十五年以上。
季青棠將季謹?shù)纳矸莸菆蠛?,委會的人又來季家搜了一次,結(jié)果什么都沒搜到,整個季家空蕩蕩的,風吹過都嫌太空。
委會的人起初還罵罵咧咧的,直到他們看見季青棠房間地板上的草席,以及破舊小毯子和破洞枕頭時,沉默地走了。
等人都離開后,季青棠鎖好門,去空間里睡了一覺,醒來就在空間里翻找以前放進來的水果吃。
吃到葡萄籽就埋到土里,再往死里澆靈泉水,一直等到葡萄掛果成熟,一部分摘下來留著吃,一部分留著弄成葡萄干。
除了葡萄她還種了梨、蘋果、櫻桃,新買到的土豆、紅薯、南瓜、黃瓜、冬瓜、絲瓜、西瓜、甜瓜也搞進來種,就連草莓上的籽也被她拿牙簽挖下來種上。
在空間里忙碌了一陣,季青棠一出空間就聽見許燕兒在外面大喊大叫:“季青棠你個小賤人,是不是你把我弄下鄉(xiāng)的?該死的資本家……”
“哪個下水道沒關好,又讓你給爬出來了?!奔厩嗵牟坏人R完,拿著一盆洗腳水往外一潑,精準灌了許燕兒一嘴巴。
“喊什么喊,沒看報紙???你哥才是走資派,沒看見委會的人都把他抓了嗎?勸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別把自己也搞進去了?!?/p>
許燕兒昨晚回了許家,發(fā)現(xiàn)自己家早被那些親戚給霸占了,加上她媽和她哥被委會帶走,他們直接跟她斷了親,連夜將她掃地出門。
她在外面流浪了一晚,差點被一個流浪漢給欺負了,半路經(jīng)過知青辦時被人認出,當場被人押到車站準備送去邊疆下鄉(xiāng)插隊。
知道自己賄賂一事被發(fā)現(xiàn)后,她瞬間明白是季青棠在背后搞的鬼。
她不服氣,趁上車時人多,偷摸跑來季家找季青棠算賬,結(jié)果被灌了一肚子的臟水和火氣。
許燕兒咬牙切齒地問:“是你舉報我的對不對?你要害死我嗎?”
“是啊,知道你還問?你腦子離家出走了?”
季青棠奇怪地看著許燕兒,好奇道:“你不會是覺得我以前罵你沒腦子是在夸獎你吧?你的智商和臍帶一起被剪斷了?”
“季青棠??!”
“快來人?。?!許燕兒反抗下鄉(xiāng)插隊,要逃跑啦!??!”
季青棠猛地把門打開,一把抓住許燕兒的雙手,放聲大喊起來。
這個年代最不缺的就是熱心人,季青棠才剛喊了一聲,就看見一群人從四面八方,飛快奔跑而來。
沒幾分鐘,許燕兒就被押到知青辦,上頭的領導一看,直接按照“反革命”來處理,再加上賄賂一事,許燕兒被判了十年。
原本許燕兒要是老老實實下鄉(xiāng),再熬個十幾年就差不多能回城了,誰知道她腦子進水,竟然半路逃跑,跑也就算了,還敢到季青棠面前蹦跶。
季青棠不送她一程都顯得她不講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