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季驍瑜回來后第一次單獨(dú)出門,季青棠很擔(dān)心,在季驍瑜出門后坐立不安。
“我還是開車偷偷跟上去看看?萬一有人欺負(fù)他怎么辦?”
“就二哥那樣,你不跟別人說他傷了腦子,沒人會知道的,你看二哥來家屬院這么久,沒人看出來,今天林政委還問我二哥想不想再娶媳婦?!?/p>
謝呈淵把季驍瑜撿回來的松果攤開,菌子分別曬在架子上,忙完又給黑虎和肉丸洗了個澡。
“也是,剛才我已經(jīng)提前把錢都給他算好了,他應(yīng)該不會被人欺負(fù)的,要是供銷社的人敢欺負(fù)他,我就去找他們算賬!”
季青棠摘了一碗藍(lán)莓給黑虎和肉丸補(bǔ)充維生素,又去廚房摸了兩根煮過湯的大骨頭給它們啃。
黑虎和肉丸每天都帶著季驍瑜上山撿東西,今天還抓了兩只野雞和十幾枚雞蛋,是家里的大功臣。
“不過林政委怎么會想到給二哥介紹對象?”
季青棠拿出梳子給黑虎梳毛,一把又一把的狗毛被梳下來,旁邊的肉丸不愿意黑虎一直被她摸,也湊過來讓她梳。
“一只豬梳什么毛!”
話雖然這么說,但季青棠還是敷衍地給肉丸梳了幾下,然后嫌棄地把豬推開,“手感一點(diǎn)也不好,不摸你?!?/p>
謝呈淵給肉丸扔了一只洗得光滑的冬瓜,讓它抱著睡覺后,笑著對季青棠說:“聽說醫(yī)務(wù)室有個小護(hù)士看上二哥了?!?/p>
“算了吧,你和林政委說一下,二哥暫時不想這些?!奔厩嗵南氲煤芮宄掘旇がF(xiàn)在這個樣子肯定不能結(jié)婚了。
對另一半不公平,季驍瑜表面看著挺正常,但和人溝通很難,有時候謝呈淵和他說話,他都聽不見似的,裝聾作啞。
“我早上已經(jīng)拒絕林政委了?!敝x呈淵擠著季青棠一起坐,伸手摟抱住她,將臉埋到她的肩膀上,深深吸一口。
他媳婦真的好香,香得他發(fā)麻。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待著,兩個孩子在屋里和小遲玩玩具,時不時響起陣陣愉快的笑聲。
謝呈淵親了親季青棠的脖子,低聲說:“有人想跟你拿錢換香皂,你想換嗎?”
謝呈淵的薄荷香皂在家屬院里是獨(dú)一無二的,每次他帶人外訓(xùn)回來太臟了會去澡堂洗澡,回回都有人問他買。
他實(shí)在是被煩的不行了,想起來了就問一下。
季青棠想了想,自己的空間里好像還有一些牛奶香皂,是用炊事班送的牛奶做的,味道很香。
“只有牛奶香皂了,要么?”
“要,給他們?!?/p>
謝呈淵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牛奶香皂,他記得之前季青棠用過好幾次,每次洗完渾身都香香軟軟的,一股子奶味。
這種味道在他媳婦身上出現(xiàn)是很好聞,令人心情愉悅。若是在一群大老爺們身上出現(xiàn)……多少有點(diǎn)惡心了。
呵呵,讓他們煩人,活該!
謝呈淵惡劣起來無人能比。
下午,季驍瑜騎著空蕩蕩的自行車回來,自行車還沒剎好車,他就仗著自己腿長直接跳下來,用腳剎。
他先是把自行車停在前院,然后飛奔到季青棠面前數(shù)錢給她看,栗子照樣是賣了24.5元,菌干那些也賣了二十幾塊,一共得了五十塊錢,以及一封信。
“這信是什么?”季青棠疑惑地捏著信封,沒打開看,封面上的寄件人是供銷社的鄧曉峰。
季驍瑜沒回答,捏著錢又跑去找謝呈淵炫耀,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謝呈淵去上班了,頓時有點(diǎn)無趣的把錢交給季青棠保管。
季青棠隨手把信放在茶桌上,看著季驍瑜的眼睛問:“上次在我這里放了多少錢?加上這次五十塊,一共是多少錢?”
季驍瑜認(rèn)真地想了想,說:“上次是二十四塊五,加上這次……”
季驍瑜回答不出來了,皺著眉坐在原地不動。
季青棠就這樣看著他算,她大哥之前說過,要讓她二哥平時多動動腦,說不定那天腦子就不“生銹”了。
季驍瑜從小就很聰明,傷了腦子讓他的反應(yīng)遲鈍了很多,簡單的一個算數(shù),他算了十分鐘左右。
“七十四塊五毛!”
“嗯,對了,晚上給你吃兩個雞腿。”
季青棠笑著將錢接過來,然后放進(jìn)一個小木盒里,和之前的二十四塊五毛放一起。
謝呈淵去忙之前把野雞燉上了,晚上回來時間正好,湯色金黃,帶著點(diǎn)點(diǎn)藥材清香,喝起來不膩,很清爽。
季青棠依言把兩個雞腿都給季驍瑜,又打了一大碗湯給他喝,黑虎和肉丸也各得一碗雞肉帶湯。
吃完飯,謝呈淵收拾家里衛(wèi)生時,在茶桌上發(fā)現(xiàn)了那封信,拿起來一看。
哦,給他媳婦的。
再看第二眼,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這寄件人怎么是一個男人的名字?
謝呈淵一下想起以前他去接季青棠放學(xué)時,她的書包被偷偷塞滿了這種信,每次她都很嫌棄地讓他拿去退,在讓他冷臉嚇唬人。
這次季青棠也是一樣,洗完澡出來看見謝呈淵在看信封,便下意識說:“拿去退吧?!?/p>
謝呈淵挺愛做這種事的,能在別的男人宣示自己的身份,一直讓他異常滿足。
不過有人覬覦季青棠這件事讓他非常不爽。
謝呈淵不動聲色地應(yīng)下,到了睡覺時間,他沒把糯糯和呱呱從季驍瑜那邊接過來,而是提前鎖好門,抱著季青棠往炕上倒。
這個晚上的謝呈淵有點(diǎn)兇,一直追著能讓季青棠崩潰的點(diǎn)欺負(fù),野蠻又霸道。
清晨,謝呈淵準(zhǔn)時醒來,他一動,懷里的人就跟著一顫,哼哼唧唧了幾句,帶著一絲絲哭腔。
謝呈淵低頭親了她一會兒,迷迷糊糊地又折騰了一遍,整個人徹底醒過來后,開始收拾房間的衛(wèi)生。
昨晚糯糯和呱呱是在季驍瑜那邊睡的,半夜謝呈淵抽空去給他們泡了奶粉,又回來這邊。
謝呈淵起來沒多久,季驍瑜也醒了,兩人安靜地做好早飯,然后開始去訓(xùn)練,回來糯糯和呱呱已經(jīng)醒了,小遲給他們沖了奶粉。
簡單洗漱過后,除了季青棠還在睡,其他人都在吃早飯了,一大鍋酸菜肉絲面配韭菜盒子,小遲和季驍瑜一人一大杯溫牛奶。
糯糯和呱呱吃完?duì)€乎乎的面條也抱著奶瓶喝奶。
吃完早飯,季驍瑜繼續(xù)去山上,小遲在家里看小人書,謝呈淵則讓小武開了車過來。
小武問他:“老大,去哪里?”
謝呈淵左右抱著兩個孩子,扯了扯嘴角,冷淡道:“去供銷社還個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