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過得很快,季驍瑜父子把家當成一個加工點,從大山搬來資源,在家加工好再出售各處。
這段時間季青棠被謝呈淵養(yǎng)得白白嫩嫩的,要不是她堅持每天練練瑜伽,偶爾帶著黑虎和三個孩子出去跑一跑,只怕是剛?cè)攵炀统闪艘粋€小胖子。
謝呈淵最近很忙,因為他答應季青棠要去滬市過年,所以年前必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第一場雪早就下了,今年的雪還好,沒去年的大,糯糯和呱呱都還能出去堆雪人,打雪仗。
季青棠閑著沒事干,就跟著一群孩子去打雪仗。
小遲約了家屬院的孩子在操場里打,季青棠穿了件長款羽絨服,帽子圍巾靴子都穿好,糯糯和呱呱也穿得嚴嚴實實,手套也戴好了。
幾人一起來到操場時,已經(jīng)有兩隊小孩在等著小遲了,但他們在看見季青棠和糯糯、呱呱的那一刻呆住了。
其中一個站在最前面,臉頰通紅的小胖子說,“你咋還帶大人和小孩呢?”
這話說的他自己好像不是小孩一樣。
不過像糯糯和呱呱這樣小的孩子來打雪仗確實很少見,再者大孩子都不喜歡和這般小的小孩子玩,因為他們覺得他們又笨又愛哭。
“就是就是,大人一個都能頂我們好幾個了,還有你弟弟妹妹那么小,等下哭了咋辦?”
“要不我們自己玩吧?”
季青棠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群小屁孩給嫌棄了!
糯糯氣哼哼地拉著呱呱和小遲的手,生氣道:“我們自己一隊,才不跟你們一起玩!!”
一群小孩相互看了看,沒說話,小遲看了他們一眼,說:“你們自己玩吧,我和我姑姑玩?!?/p>
“算了,你去和朋友玩,姑姑帶弟弟妹妹在旁邊堆雪人。”
季青棠找了一塊雪多的地方,站著朝遠處吹了個口哨,下一秒,黑虎就拉著肉丸飛奔而來。
黑虎身上拉著“小車”,肉丸穿著厚外套站在上面,威風得像出來巡山的豬大王。
“下來一起玩?!?/p>
季青棠把肉丸提溜下來,然后將“小車”上的小板凳、小鏟子等工具拿下來開始堆雪人。
小遲沒有去跟其他小孩玩,而是一直和糯糯呱呱在一起,三兩下給他們堆了一個肉丸。
三個孩子正在學畫畫,堆雪人的技術(shù)還不錯,小動物都堆得栩栩如生,若是換個顏色,估計一眼看過去會跟真的一樣。
季青棠找了一塊干凈的大冰,雕了一個季家,她家是一個超級大的老宅子,光是花園就有幾個,前院后院她都慢慢雕了出來。
她玩得一時忘了周圍的人,細致地將季家外貌全部雕出來,等雕到花園的秋千時,余光看見一團黑影圍在她身邊。
稍稍扭頭一看,說要打雪仗的小孩都在看她,不,準確來說是在看她手里的冰雕大宅子。
“看什么?你們不是打雪仗?”
“不打了,你能教我們雕這個么?”
“不能?!奔厩嗵暮吡艘宦?,繼續(xù)刻她的秋千,至于她身邊的孩子,她直接無視了。
一群孩子吃了癟,也不好在說話,畢竟剛才他們也不愿意帶季青棠幾人打雪球,現(xiàn)在被拒絕心里也不好受。
他們安靜地看了一會兒,見季青棠刻了好幾個迷你小人放在花園里,忍不住問:“這是你們么?是你們的家么?”
“嗯哼?!奔厩嗵膽醒笱髴艘宦暎职押诨⒑腿馔璧裆?,剛把狗和豬放到迷你小人的身邊,一個雪球從天而降,將迷你小人砸倒。
季青棠猛地抬頭朝前看去,一眼看見王麗姿帶著一個小男孩站在不遠處,小男孩手里還拿著兩個雪球。
顯然,剛才那個雪球是王麗姿的兒子扔的。
季青棠還沒說話,就見那個小男孩又朝她的腦袋扔來一個雪球,速度還挺快的,眨眼間就到她額前了。
好在小遲一直注意著那個小孩,在雪球砸到季青棠之前一巴掌拍掉,隨即搶過旁邊小孩手里的雪球,狠狠砸到小男孩的臉上。
這一雪球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圍著季青棠的小孩紛紛將手里的雪球盡數(shù)砸到王麗姿母子身上。
王麗姿嚇得哇哇大叫,一邊擺手擋著雪球,一邊伸手護著自己那欠揍的兒子。
“季青棠你干什么?你欺負人??!”
季青棠坐在小孩中間,動都沒動一下,低頭將大宅子里的迷你小人復原,慢慢掃掉花園里的雪。
等她再次抬頭時,王麗姿已經(jīng)被一群孩子打得沒脾氣了,只能蹲下來抱著兒子用后背擋雪球。
直到一群孩子手里沒雪球了,也盡興了,王麗姿才有站起來的機會。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現(xiàn)在都那么慘了,你還讓小孩來欺負我!!”王麗姿的帽子不知被哪個小孩用雪球打掉了,臉上和頭發(fā)都是雪。
“自己的孩子沒禮貌怪誰?自己不教育好,外面有的是人幫你教育?!?/p>
季青棠垂下眸,繼續(xù)看自己用冰雕砌成的大宅子,晶瑩剔透,棱棱角角都映著細碎的光,仿佛將漫天霜雪凝筑成了棲身之所。
宅子很大,幾乎和坐著的她一樣高,襯得端坐在旁的她愈發(fā)清麗絕塵。
季青棠在羽絨服里面穿了一件月白長裙,裙擺曳地,與冰面的冷光交織成朦朧的霧色。
烏發(fā)藏在帽子里,松松留下幾縷碎發(fā)垂在圍巾外,隨著細微的呼吸輕輕顫動。
王麗姿看著美得驚人的季青棠,頭一回覺得她大姑說的沒錯,這個季青棠確實是個極致的美人。
美得讓人嫉妒讓人恨不得取代她,幻想自己如果得到她的一切會怎么樣做。
王麗姿被季青棠的美貌一時晃了眼,沒能及時懟上一句,幾秒后又聽見那道清涼的聲音說:“說說看,你現(xiàn)在有多慘?”
殺人誅心。
哪有人上趕著問別人過得有多慘?
王麗姿也不知道怎么了,直接坐在冰冷的地上,撇嘴抱怨:“你怎么說話呢?你這樣說話真的沒有被人打過么?”
季青棠掃了王麗姿一眼,淡聲道:“沒人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