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嶼趕到醫(yī)院的時候,以為靳時琛是在急救室,或是在病房。
結(jié)果高斯告訴她,靳時琛在輸液室。
醫(yī)院的VIP輸液室,有舒適的沙發(fā)椅供少爺坐。
溫嶼感覺自已是被電話詐騙過來了。
要不是怕爺爺奶奶擔(dān)心,她才不會跑過來。
她眼神打量著靠在沙發(fā)椅上,氣定神閑的靳時琛,“怎么了?不是說被人刀了?”
“咳咳?!苯鶗r琛適時地咳嗽了一下。
高斯心領(lǐng)神會,解釋道,“溫小姐,剛才電話里我還沒把話說完,是有人拿刀要襲擊靳總,被我攔下了,靳總是......過敏了?!?/p>
“過敏?”
“是的,今天上午靳總一忙完,就去靳宅接了招財進(jìn)寶,沒來得及去醫(yī)院打針?!?/p>
“那他是對寵物過敏了?”
“是的,溫小姐?!?/p>
溫嶼走過去,在靳時琛旁邊的沙發(fā)椅坐下。
細(xì)細(xì)觀察了下靳時琛。
西裝外套脫下,放在腿上,一件白襯衫貼身,領(lǐng)帶也取下了,領(lǐng)口的扣子解開三顆,露出完整的鎖骨。
袖子挽了上去,露出勁瘦的手臂,手背的筋脈微微鼓起。
一只手背上,插了輸液針。
除了脖子處紅紅的。
別的地方看不出什么異常。
靳時琛偏頭看她,見她目光黏在自已身上,本平直的嘴角微微上揚。
溫嶼眨了眨眼,實話道:“靳時琛,我再晚點來,你的過敏都要痊愈了。”
靳時琛的視線與她的撞上,深邃的黑眸露出小狗模樣。
跟進(jìn)寶求摸摸的時候,一樣一樣的。
“你只看到了脖子,要不我把衣服褲子都脫了,讓你看看別的地方有多嚴(yán)重?”
聞言,溫嶼便不好再說他了。
聲音軟下來,“還疼嗎?”
“疼?!蹦腥嗣氪稹?/p>
溫嶼避開他疑似裝可憐的視線,“下次別再摸招財進(jìn)寶了,這段時間,你也別回靳宅了,等我找到了房子,我會盡快帶著招財進(jìn)寶搬出......”
“溫嶼?!苯鶗r琛打斷她。
“嗯?”
“你得負(fù)責(zé)。”
“我負(fù)什么責(zé)?”
“你的貓和狗把我弄過敏了,你不該負(fù)責(zé)?”
溫嶼:“......”
這男人無理取鬧起來,還挺沒邊的。
“我怎么負(fù)責(zé)?”
“你得照顧我這個病人?!?/p>
溫嶼嘆了口氣,“怎么照顧?你這樣子好像也不需要人照顧?!?/p>
“我渴了?!?/p>
溫嶼隨手?jǐn)Q開一瓶水,遞給他,語氣硬邦邦的。
“喝?!?/p>
“醫(yī)生說多喝熱水,你這水是涼的?!?/p>
溫嶼耐著性子,去飲水機(jī)接了溫水遞給他。
“我手輸液呢,我自已怎么喝?”
“你還有一只手呢?”
高斯:“靳總還有一只手受......”
“高斯,你去外面?!苯鶗r琛突然下了命令。
“好的?!备咚怪缓猛顺鲚斠菏?。
靳時琛另一只手緩緩抬起,接過水杯,遞到嘴邊喝了一口。
溫嶼看了眼吊瓶,藥水還有大半。
又看了眼時間,“你既然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回去了?!?/p>
靳時琛趕緊抓住溫嶼的手腕,顧不上手臂的疼痛,“這么沒良心?”
“我不是來看你了?等你輸完液,讓高斯送你回家就好了呀?!?/p>
一個集團(tuán)總裁,有特別助理在身邊,她陪在這兒也幫不上忙。
靳時琛不高興:“我今晚回靳宅?!?/p>
“還回靳宅,不要命了?”
“靳宅有人照顧,我那邊沒人。”
溫嶼頓了一下,“你家就沒阿姨嗎?”
“只有鐘點工,晚上不上班。”
溫嶼頓了下,“你這個過敏應(yīng)該掛完水就好了,回去直接睡覺,不需要人照顧?!?/p>
“那不一定,說不定還會發(fā)高燒?!?/p>
原主的記憶里,確實有靳時琛寵物過敏后,發(fā)高燒的情況。
“那我讓王媽去你那兒照顧你。”
“爺爺奶奶被王媽照顧慣了,靳宅不能沒有王媽......”
“那靳宅別的阿姨呢?”
“別的阿姨,我不習(xí)慣。”
溫嶼:“......”
“那你說怎么辦,我總不能把王媽劈成兩半吧?”溫嶼直接問。
“其實......只要家里有個人守著就好,以免我高燒休克過去......”
“那高斯不能陪你?”
“高斯他晚上有事,要......相親?!?/p>
溫嶼:“......”
這不行那不行。
溫嶼嘆氣。
“行,我知道了,晚上我去你那兒。”
靳時琛唇角幾不可查地勾起,“哦,那就太麻煩未婚妻了。”
溫嶼:我看你一點都不嫌麻煩。
之后兩人便沒說話了。
靳時琛余光瞥向溫嶼的手機(jī),發(fā)現(xiàn)她在找房子。
“找到意向的房子了?”
“沒呢,都不太好。”
“怎么。”
“要么就是太舊了,要么就是房屋格局不好?!?/p>
“我有不少房產(chǎn),到時帶你選一套?”
溫嶼偏頭看他:“友情價么?”
“夫妻價,送你?!?/p>
溫嶼收回視線,“那算了?!?/p>
靳時琛被氣笑,“送你的不要?給你打折就要了?”
“那當(dāng)然,正當(dāng)途徑獲得的東西,才不會被人收回去?!?/p>
“怎么,你還怕我靳時琛耍賴,把房子要回去?”
溫嶼直言:“不可不防,就算你不會,你能保證你以后的老婆不會?”
靳時?。骸?.....”
-
晚上十一點,黑色庫里南駛?cè)刖┏亲罡邫n的小區(qū)。
溫嶼跟著靳時琛下了車,坐上了電梯。
9樓。
靳時琛按下指紋,打開厚重的金屬雙開門。
奢華頂級的一千多平的大平層,這一刻,在溫嶼眼前具象化。
溫嶼來不及細(xì)細(xì)參觀,便被靳時琛帶到一處房間。
他語調(diào)懶懶地,“這間?!?/p>
“好?!?/p>
溫嶼推開門進(jìn)去。
房間很大,比靳宅的大得多。
室內(nèi)風(fēng)格是一如既往的性冷淡風(fēng)。
書房和臥室打通,休息辦公都可以在這里完成。
溫嶼先洗了個澡。
洗完已經(jīng)十二點了。
溫嶼困意上來,掀開被子上了床。
床墊竟然比靳宅的還舒服......
灰色的真絲床單,親和貼膚,柔軟絲滑。
要不是因為在靳時琛家里,她恨不得直接裸睡。
溫嶼想倒頭就睡,但今天來這兒是照顧病人的。
她拿出手機(jī),給靳時琛發(fā)了個消息。
小魚:【你住哪個房間?我每隔兩個小時去給你量一下體溫,對了,體溫計在哪兒?】
消息剛發(fā)出去,房門被推開。
靳時琛拿著手機(jī),看著溫嶼剛給自已發(fā)的消息。
唇角勾起弧度,“我睡這個房間。”
躺在床上的溫嶼愣了一下,坐起身子,“這不是我的房間?”
靳時琛在客臥洗好了澡。
身上披著一件浴袍,腰間的帶子系地松松垮垮的,隨著他走路的動作,溫嶼總覺得那腰帶搖搖欲墜。
浴袍領(lǐng)口寬大,靳時琛的胸膛露出大片肌膚,因為過敏,泛著淡淡的紅。
溫嶼緩緩收回視線,手指攥著床單,“你去你房間睡?!?/p>
男人一步步靠近床邊,語氣調(diào)侃,“這就是我的房間,未婚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