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個月,宋司衍瘦了一大圈。
他冷冷的目光直接投向客廳,最終定在宋初一和沈胤相靠的手臂上。
宋初一遠(yuǎn)遠(yuǎn)就感受到了壓迫感,趁宋司衍還沒過來,趕緊起身,“我去換件衣服?!?/p>
宋司衍沒說話,直接過去,在宋初一剛才的位置坐下。
沈胤眼神打量著宋司衍。
強(qiáng)勢陰鷙下,透著病態(tài)的破碎感。
極致反差,讓人看著就很爽。
宋初一這丫頭吃的可真好。
靳時琛長腿交疊,“封閉治療結(jié)束了?”
“還有幾天?!?/p>
“這是提前跑出來了?”
“出來處理點事,順道來看看?!?/p>
溫嶼定眸打量著宋司衍的模樣。
一件單薄的黑色毛衣,黑色長褲,頭發(fā)短短的。
封閉治療想必很折磨人,他身上的銳氣都沒有了。
宋司衍轉(zhuǎn)眸,和溫嶼對上視線。
溫嶼本能躲閃,又抬眸直直盯著宋司衍。
宋司衍:“這段時間謝謝你照顧一一。”
“不要說的一一是你私有物一樣,她是我的朋友,我照顧她天經(jīng)地義,不需要你的感謝,你也沒有立場感謝?!?/p>
宋司衍遲緩點頭,“是?!?/p>
臥室里,宋初一脫掉沾上酒漬的裙子,挑了件舒適寬松的家居服穿上。
想到好不容易和宋司衍徹底斷聯(lián)了兩個多月,一百天本已經(jīng)很接近。
今天他們見了面,那宋初一還要重新開始攢一百天......
宋初一嘆氣,
“系統(tǒng),這是宋司衍主動來的,不算我聯(lián)系他吧,能不能別清零我的時間?”
“不能。”
“我越早離開,對劇情來說不是更好?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系統(tǒng)停頓片刻:“也是?!?/p>
“我只希望在我順利離開前,你別又壞掉。”
系統(tǒng):“您的時間已經(jīng)存檔,還有28天,您就可以離開了。”
宋初一推門出去,看到宋司衍坐在她剛才的位置上,腳步頓了下。
今天來的人多,沙發(fā)沒有多余的位置了。
只好硬著頭皮坐在溫嶼和宋司衍中間僅有的空位。
剛落座,就聞到宋司衍身上不一樣的味道。
是一股藥水味。
醫(yī)院的藥水味。
宋初一刻意屏息不想聞那股味,偏偏那股味道濃重的無法忽視。
宋司衍手里捏著喝了半瓶的礦泉水,毫不掩飾自已的目光。
溫嶼看出宋初一的不自在,“繼續(xù)玩啊。”
大家又開始吵鬧起來。
酒瓶轉(zhuǎn)動。
顧逸塵:“張億庭,可給我抓住機(jī)會了吧,選吧。”
張億庭:“大冒險,不給你整我的機(jī)會?!?/p>
“行,現(xiàn)場找個人接吻吧?!?/p>
“靠,你是人么,這里有我敢親的人?”
各個都名花有主。
顧逸塵:“相比之下,好像我妹是最合適的?!?/p>
“你妹?”張億庭嫌棄地看了一眼,“誰敢親她母老虎啊?!?/p>
以為顧雨薇會反駁,結(jié)果:“謝謝你放過之恩?!?/p>
張億庭笑臉一收,“本來我確實不想親你的,但看你這么僥幸的樣子,我看著不爽?!?/p>
剛要湊過去。
顧雨薇拿起切蛋糕的刀,“你親一個試試?”
張億庭知道,她是真的會捅自已。
一個激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認(rèn)輸行了吧?!?/p>
顧逸塵擺擺手:“切,沒種?!?/p>
“總比沒命好?!?/p>
張億庭轉(zhuǎn)動酒瓶,瓶子指向蔣羨。
蔣羨:“真心話吧?!?/p>
反正這里的人都不熟,真心話說了也沒什么。
張億庭:“這妹子我不熟啊,周昱,你師妹你自已來?!?/p>
周昱抿了口酒,大家都以為他會問什么專業(yè)性問題。
“你的理想型?!?/p>
溫嶼懂了懂了。
這下徹底懂了。
怪不得高斯的目光總在周昱身上停留。
感情是情敵見面。
又或者說,可能連周昱都沒意識到,自已對蔣羨有說不清的感覺。
甚至蔣羨也不知道。
但高斯卻看出來了。
不愧是靳時琛身邊,最會察言觀色的高特助。
溫嶼視線轉(zhuǎn)了一圈沙發(fā),不僅是這一對,還有顧逸塵和陶鈺甜......
今天的圣誕聚會,有種修羅場大集合的感覺。
甚至連她自已都沒能逃過.....
那個沈胤。
盯著自已的眼神帶著刀子......
靳時琛拇指摩挲著溫嶼的手腕,“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感覺今晚好精彩?!?/p>
靳時琛湊在她耳邊輕聲道,“還不是你寫的好劇情?”
這......
倒也不完全是。
可能在溫嶼穿進(jìn)這個世界后,小說里的每個人物都覺醒了自我意識,不僅僅只有靳時琛。
“平易靜人,好相處的?!笔Y羨說。
高斯唇角幾不可察地勾起。
這局,想必是高斯完勝。
周昱臉上倒是沒什么表情。
好像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
任何一個女人應(yīng)該都喜歡好相處的。
而自已這樣的人,冷漠,寡言。
適合一個人。
蔣羨轉(zhuǎn)動酒瓶,這次轉(zhuǎn)到了溫嶼。
蔣羨笑著看向溫嶼。
“溫總,也說說你的理想型吧?”
溫嶼抬眸看了眼靳時琛。
靳時琛同時看她,臉上有些期待。
雖然知道自已是按照溫嶼的心意捏出來的人物,但現(xiàn)在他有自主意識。
有自主意識的他,也是溫嶼的理想型嗎?
“我的理想型,是靳時琛。”溫嶼桃花眼泛著很亮的光,“不是靳時琛這一類的,而是,只有靳時琛?!?/p>
“嘔嘔嘔!”顧逸塵沒繃住,“小魚,沒想到你說起情話來,這么肉麻?!?/p>
靳時琛勾唇,“又不是說給你聽的。”
溫嶼轉(zhuǎn)動酒瓶。
好巧不巧,正好指向靳時琛。
溫嶼歪頭:“那請問,靳先生的理性型是什么樣的?”
靳時琛只說了兩個字,“溫嶼。”
“臥槽!你們能不能別搞啊?!睆垉|庭也繃不住了。
“轉(zhuǎn)瓶子轉(zhuǎn)瓶子!”顧逸塵渾身雞皮疙瘩,“下一個!”
酒瓶對向宋司衍。
宋司衍落在宋初一臉上的目光收回。
溫嶼在靳時琛耳邊說了什么,靳時琛開口,“真心話還是大冒險?!?/p>
“真心話?!?/p>
“和你的心理醫(yī)生好上了?”
“沒有。只是醫(yī)患的關(guān)系?!?/p>
宋初一拽著衣角的手指收緊。
宋司衍沒有轉(zhuǎn)動酒瓶,而是將瓶口輕輕一撥。
在他的預(yù)料下,直接對向了宋初一。
“什么時候跟我回去?”
宋初一抿唇,淡淡回,“我選大冒險?!?/p>
宋司衍:“今晚跟我回去。”
溫嶼嗓門大了下:“憑什么?”
宋初一沒說話,直接拿起桌上的酒杯,卻被宋司衍搶先一步奪走。
他整杯吞下,空酒杯捏在手里,盯著宋初一無可奈何地笑了下。
“繼續(xù)。”溫嶼冷冷道。
她絕不會讓宋司衍把宋初一帶走的。
宋初一好不容易有了自已的新生活。
宋初一轉(zhuǎn)動酒瓶。
酒瓶似乎有靈性一般,偏偏就轉(zhuǎn)向了宋司衍。
“真心話?!彼嗡狙苤苯拥?。
宋初一:“我開始自已的新生活,或是徹底離開這個世界,你更想選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