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啥?跟關(guān)禁閉似的?!?/p>
剛才是背后抱怨,這回是當著周啟明的面兒說,也算劉根來光明正大。
“這話你還真說對了?!敝軉⒚饔挚钠鹆嗣?,“賭博案又有了新進展,很可能跟咱們內(nèi)部的人扯上關(guān)系。咱們內(nèi)部見過你的人可不少,為了避免有人認出你,你最近不要公開露面了。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繼續(xù)在這兒關(guān)禁閉,二是把這些資料拿回家看?!?/p>
這是揪出保護傘了。
劉根來并不覺得奇怪。
那伙人再謹慎,也不可能把賭場開的天衣無縫,把賭場開在鴿子市旁邊,還能開的這么安穩(wěn),要說沒有保護傘,打死他也不相信。
“我還是在這兒繼續(xù)關(guān)禁閉吧!,我可不想帶那么多資料回家,丟了算誰的?”
不回家的原因是劉根來怕自已待不住。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很難一個星期不出門,何況他也不是啥老實人,要是忍不住出門瞎溜達,萬一被開賭場人認出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還是待在派出所,讓周啟明和金茂管他吧!
嗯……那個,我是不是有點賤骨頭?
劉根來腦海中忽然冒出了這個念頭,趕緊丟開了。
“也好,”周啟明顯然是很滿意劉根來的決定,“我可以給你透露一點,你師傅的懷疑對象是跟咱們隔壁派出所。咱們跟他們是鄰居,往來挺頻繁,說不定就有人認識你?!?/p>
隔壁派出所?
劉根來看了一眼導航地圖,隔壁派出所有仨——說也不明白。
再仔細一看,他就知道是哪個了——鴿子市和那處地下賭場所在轄區(qū)的那個派出所轄區(qū)。
那個派出所的確值得懷疑,可問題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能有那么大的能量?
背后說不定還有大魚。
“那我不出門了,所長,你幫我弄個夜壺吧,我撒尿也在屋里。”劉根來一本正經(jīng)。
“那倒不至于。”周啟明擺擺手,“你上廁所的時候,多留意點就行?!?/p>
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我還有事兒要忙,就不耽誤你學習了。”周啟明把兩個飯盒蓋都蓋上,毫不客氣的往落在一起,都帶走了。
到底是自已忙,還是怕耽誤我學習?
你咋還兩頭都占?
劉根來暗暗嘟囔著,又把腳翹上辦公桌,用資料蒙著臉,繼續(xù)睡覺。
平時他也沒這么困,吃飽喝足,再加上資料看多了,就有點頭昏腦漲,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一看表,已經(jīng)快三點了。
真是好覺??!
就是腿有點麻,翹起來這么長時間,麻的都快木了,劉根來扶著桌子站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也不能啥都不干,劉根來搓了幾把臉,重又坐下,繼續(xù)看著資料。
資料上記載的都是一些瑣事,劉根來看的主要是記錄的格式和流程,都需要什么人簽字,至于記錄的啥內(nèi)容,他半點也不關(guān)心。
說白了,周啟明和金茂真正讓他看的也就是這些工作程序。知道了這些,將來真當上官了,不至于被下面的人糊弄。
再說直白一點,知道了這些,下面的人做的不好,他罵人也能有的放矢有理有據(jù)。
等到了下班點,劉根來沒急著離開,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不緊不慢的出了資料室。
不是怕被人看見,有導航地圖在,附近只要有人,哪怕隱藏的再隱蔽,也別想逃過他的眼睛
他是要修修那扇門。
電焊?
有空間,還用得著那玩意兒?
在導航地圖上瞄了一眼,前后左右都沒有人,劉根來把手抵在鐵門上,心念一動,把鐵門和被齊大寶丟棄的鎖頭、門鼻兒都收進倒擋空間。
沒一會兒,那扇本已銹跡斑駁的鐵門就煥然一新,就連門鼻兒回到了原位。
劉根來正要把鐵門安上去,又發(fā)現(xiàn)門框上也都是鐵銹,琢磨了一下,他又把門框也收進了空間。
門框是嵌在墻里的,被收走容易,再安上去就有點麻煩。
這同樣難不倒劉根來,他用當初安排氣扇的方法,把門框與墻體之間的縫隙都填瓷實了,又瞬間把水泥里的水分吸干,門框立馬結(jié)實的踹都踹不動。
劉根來很滿意自已的杰作,拉開門出去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鎖在門里面,他都出來了,誰鎖門?
要是一直沒人鎖,那派出所豈不是后門大開?
這話咋有點污。
劉根來笑了笑,沒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把門關(guān)嚴,溜溜達達的離開了。過了幾條街,找了個沒人的胡同,放出挎斗摩托,一溜煙回家了。
今兒個是周二,又是上夜校的時間。
劉根來到的還是挺早,一屁股坐到了最后一排連排座椅靠邊的第二個座位上。
沒辦法,遲文斌那貨臉皮太厚,他哪次都占不住最邊上的座位,干脆就不跟那貨爭了。
遲文斌幾乎還是卡著點來的。
說他不守時吧,他還真沒遲到,說他守時吧,總是卡在刀刃上,跟老師幾乎是前后腳進門。
要在后世,他這種時間觀念倒是不會讓黑心資本家占便宜。
這節(jié)課是東大革命史,也是劉根來唯一感興趣的課程,聽的挺認真。偏偏遲文斌興趣不大,老師在臺上講的唾沫星子亂飛,他全身心沉浸在自已的哲學世界。
下課的時候,劉根來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把遲文斌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問道:“你真能查到四九城所有住戶的資料?”
“你要干嘛?”遲文斌帶了點警惕。
“要你幫點小忙?!眲⒏鶃砣〕黾埞P,打開手電,飛速寫下了一個人名和一串地址,撕給了遲文斌,“幫我查查這個人,越詳細越好?!?/p>
劉根來給他的是那個銅爺?shù)馁Y料。
那晚,從賭場出來,周啟明和金茂邊走邊討論案情的時候,劉根來不是聽了半天嗎?盡管兩個人說的很零碎,但他還是把銅爺?shù)馁Y料記了下來。
總被關(guān)禁閉也不是個事兒,劉根來想做點什么。
“這是個什么人?”遲文斌看了劉根來一眼,試探道:“敵特?”
“他要真是敵特就好了,咱倆都能立大功?!?/p>
“那你為啥查他?”
“問那么多干啥?你把他當成你的情敵就行了,不把他褲衩是啥顏色查清楚不算完?!眲⒏鶃砼呐倪t文斌肩膀。
“滾蛋,我跟你姐是精神交流,沒你說的那么庸俗?!边t文斌一臉的不屑。
精神交流?
你還想當石蕾的男閨蜜是咋的?
男閨蜜好像也不是啥好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