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回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瘪T偉利第一個出了門兒。
金茂和王棟都沒說什么,簡單收拾了一下,也各自回家了。
“根來,走啊!”
齊大寶招呼著劉根來,正要出門的秦壯也停了一下。
“你們先走吧!我找所長有點事兒?!眲⒏鶃頉_倆人擺了擺手。
找周啟明有事兒?
這只是借口,他可不想頂著一身臟兮兮的制服出門兒。
約摸著辦公室的人都走遠了,劉根來心念一動,制服上的臟灰瞬間清理干凈,下一刻,辦公室后窗外便冒起一股黑煙。
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啥妖怪要現(xiàn)形了。
劉根來下意識的朝后窗看了一眼,立馬一縮身子,躲了起來。
周啟明剛好從第二排辦公房出來,要是被看見,說不定真會找他——周啟明還不知道破案過程呢!
按說,劉根來應(yīng)該先跟他匯報,可誰讓他找周啟明匯報的時候,周啟明不聽呢?
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
瞄了一眼導(dǎo)航地圖,劉根來又微微一怔。
周啟明沒出派出所,而是去了第三排辦公房。
這是要去干嘛?
又觀察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周啟明去了宿舍,直接躺床上了。
這是累的連回家的勁兒都沒有了。
真是拼??!
要不要現(xiàn)在去找他匯報?
劉根來的壞勁兒上來了,轉(zhuǎn)念再一想,還是做個人吧!
周啟明這么拼命,他這個當侄子的是不是表示一下,給所里送頭野豬?
劉根來檢查了一下空間,大大小小的野豬還有十多頭呢,足夠他揮霍。
想了想,劉根來決定不回嶺前村了,才放半天假,還不夠來回折騰的,何況家里人上學(xué)的上學(xué),上工的上工,也沒空搭理他。
關(guān)好門窗,出了派出所,劉根來回了干爹干媽家,進了自已屋,倒頭就睡。
他是在補覺。
有日子沒去簋街了,也不知道那幾個老家伙餓死沒有,這么長時間不見,還有點想他們了。
睡了一下午,養(yǎng)足了精神,傍晚,石唐之和柳蓮回家的時候,劉根來也起床了。
“干爹,我跟你說點事兒。”
等進了書房,劉根來便說了井俊宏見他的過程,還有給他六條特供煙的事兒。
這種事兒當然要讓石唐之知道。
“知道你井伯伯給你六條煙是什么意思嗎?”石唐之直指重點。
“他是在為我鋪路開綠燈,也在幫你分擔(dān)壓力?!眲⒏鶃碣u了個乖,“這回的功勞不好壓吧?”
“呵呵……”石唐之笑了,“這你可說錯了,你這回的功勞不用我壓,我也壓不住住?!?/p>
啥意思?
劉根來微微一怔。
石唐之又是一笑,“你的名字和年紀已經(jīng)在部里傳開了,要不是你才十六,部里領(lǐng)導(dǎo)都想親自給你加加擔(dān)子。”
“部里領(lǐng)導(dǎo)都知道我了?”劉根來撓撓腦袋。
石唐之往座椅后背上一靠,笑看著劉根來,“核武器研究資料算得上國之根本,一旦落到敵人手里,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不光市局,部里也承受著巨大壓力,這么重要的案子,你們幾個只用了兩天就破獲了,部里能不重視你們嗎?”
“干爹,你的意思是,我的幾個同學(xué)都被提拔重用?”劉根來也抓住了重點。
“上了部里的名單,提拔重用是肯定的,但不是現(xiàn)在?!笔浦畵u搖頭,“他們還都年輕,更需要基層歷練,基礎(chǔ)夯的越扎實,對他們將來的發(fā)展好處越大?!?/p>
頓了頓,石唐之又道:“路鋪好了,能走多遠,還得看他們自已,我這么說,你能明白嗎?”
還能明白嗎?
我太熟了。
不就是別讓他們把尾巴翹起來嗎?
我在所里成天都是被這么對待。
“我明白?!眲⒏鶃睃c點頭,怕石唐之誤以為他沒明白,又加了一句,“昨天,剛從市局回來,他們就著急忙慌的回自已單位幫忙了?!?/p>
“嗯。”石唐之點點頭,又問:“你井伯伯給你的煙,你分給他們了嗎?”
“還用分?剛下樓就被這幫土匪搶了,就給我留了半條。”劉根來憤憤道。
“半條?”石唐之不解。
“不是還有另外兩個人嗎?”劉根來解釋道:“我們吃肉,總得讓人家喝口湯吧!”
“呵呵……”石唐之笑了笑,點頭道:“你考慮問題越來越全面了?!?/p>
“還有更全面的呢!”劉根來朝廚房方向指了指,“你不去幫廚?就讓我干媽大著肚子一個人忙活?”
“你個混小子還指使起我來了?”石唐之揚了揚手,劉根來嗖的一下躥出了書房。
嘴上嫌棄著,石唐之還是去了廚房。
劉根來沒跟過去,人家兩口子恩恩愛愛,他去湊什么熱鬧?
等著吃現(xiàn)成的他不香嗎?
吃過晚飯,陪干爹干媽聊了會兒閑天,劉根來就回到了自已房間。
下午睡多了,晚上挺精神,劉根來就從空間里拿出了一本小人書,一邊吃著煙油果,一邊翻看著。
書架上的小人書都被那些孩子借走了,連小說也沒剩下幾本,也不知道啥時候能還回來,就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書架。
要不是空間里還有儲備,他都沒小人書消磨時間了。
晚上十點多,石唐之和柳蓮都睡下了,劉根來悄悄出了門,騎上自行車直奔他常去的那家鴿子市。
他想先去看看那個做大生意的票販子給他倒騰了多少甲級酒票。
空間里的茅臺酒早就堆積如山了,可這玩意多少也不嫌多。
入秋的四九城晚上已經(jīng)有點涼了,早就沒人在大街上支床睡覺,沒有這些阻礙,劉根來騎車速度快了很多,趕到鴿子市的時候,還不到十點半。
鴿子市的人比上次來的時候多了不少,除了天涼,還應(yīng)該是因為現(xiàn)在來鴿子市不用避開滿大街的眼線。
那個做大生意的票販子還在原來的位置,劉根來到的時候,他正在跟人討價還價。
劉根來沒湊上去,遠遠的看著熱鬧,等他做完這筆生意,才溜溜達達的走了過去。
票販子一抬頭,剛好和劉根來來了個對眼兒,他恍惚了一下,騰的站了起來。
“大哥,你可算是來了,這些天,我覺都睡不安穩(wěn)?!?/p>
“做啥虧心事了?”劉根來拿過馬扎,往屁股下面一坐,甩手丟給票販子一根特供煙。
“許給人家的太多,你要是總不來,我的信譽就沒了。”票販子樂呵呵的接了過去,又裝進了自已的煙盒。
上來就給我下套。
這是腦子還沒轉(zhuǎn)過彎,把我當成剛才跟他討價還價的人了?
劉根來也不說話,只是笑呵呵的看著票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