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為數(shù)之極。
這是世人的認(rèn)知，可顧寒卻明白，極數(shù)從來不能代表所有，至少在很多方面是如此。
更重要的。
今日太初道人說了太多關(guān)于祂的秘聞，別說普通的超脫境，怕就是連蘇云這個和祂交過手，讓祂陷入過短暫的沉眠，一人獨戰(zhàn)六祖，有著大混沌第一強者名頭的人也不知道！
“敢問前輩。”
想到這里，他看著沉默的太初道人，神情中帶上了幾分認(rèn)真，繼續(xù)問出了剛剛的問題：“極境，真的只有九個？”
“……”
太初道人依舊沒回答，只是看了他幾眼，突然道：“為何會這么想？”
“因為你說過?！?/p>
顧寒認(rèn)真道：“祂在無數(shù)個紀(jì)元前，已經(jīng)走通了極境這條路，而我不過是個后來者，可……這條路祂并未走到盡頭！”
“……”
太初道人沉默。
“我不清楚。”
片刻之后，他搖搖頭，在這場對話中，第一次有了回答不上來的問題，也給了顧寒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或許有，或許沒有，誰知道呢？”
“我也不瞞你?！?/p>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zhuǎn)，突然又道：“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經(jīng)看不懂祂的路了。”
“也不只是你?！?/p>
又是看了顧寒一眼，他嘆道：“其實我也一直好奇，極境若不只有九，后面又有什么，極道這條路的盡頭，又在哪里？”
“不過么……”
話鋒再轉(zhuǎn)，他又道：“極道的終點到底有什么，我并不知道，可九極境之后若是還有路，我愿稱之為……第十極境?！?/p>
第，十！
顧寒瞳孔微微一縮，面色有些復(fù)雜，畢竟在他的認(rèn)知里，在蘇云的說法里，極境從來便只有九，若是還有十……
“第六極境，與人斗?！?/p>
“第七極境，與天斗?！?/p>
“第八極境，與己斗?！?/p>
看著太初道人，他追問道：“第九極境，則是與祂斗，若真有第十極境……對手是誰？”
“以你來看?！?/p>
太初道人沒回答，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覺得我的太初十道和混沌四道比，孰強孰弱？”
“不相伯仲！難分高下！”
顧寒想都沒想，張口就來：“混沌四道勝在神秘莫測，太初十道勝在奇?zhèn)ズ甏?，二者其實并無……”
“說實話！”
“除了數(shù)量多，沒一樣比得上的！”
太初道人：“……”
“你說得對?！?/p>
壓下心中的挫敗感，他嘆了口氣：“這世間若是沒了太初十道，頂多是法則秩序不完善而已，可若是沒了混沌四道……那你所見所知的一切，都將會徹底不存在?！?/p>
顧寒心里一動。
“在你初入極境的時候，你不會想得到，日后你的第九極境是和祂斗，層次不同，看到的東西自然也不同。”
看了他一眼。
太初道人繼續(xù)道：“看不到對手，不外乎有兩種情況，一是徹底無敵，二么……你不夠格?！?/p>
“你覺得?！?/p>
“祂是哪種情況，你又是哪種情況？”
顧寒眉頭緊鎖。
他倒不覺得對方的話是對自己的貶低，只是話里有話而已。
莫非……
祂也有贏不下的對手？
“不要問?！?/p>
似知道他要說什么，太初道人幽幽道：“因為我未必能說得上來，也未必能說得對，我倒是希望有一天，你能給我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p>
頓了頓。
他又補充道：“這也是我為了投資你，傾家蕩產(chǎn)的原因之一?！?/p>
顧寒不說話了。
他總覺得對方不是不知道，只是因為不想說而已。
“還有問題嗎？”
似乎是他的馬屁起了作用，又似乎是太初道人真的很看重他，目光徐徐掃過山谷，繼續(xù)道：“這片山谷介于虛實有無之間，不受時光干擾，你還想問什么，盡管問?！?/p>
這山谷的奇異。
顧寒自然是進來的一瞬間就知道了，想了想，他也不客氣，本著能薅多少是多少的原則，一股腦將心里的疑問都說了出來。
“祂明明走通了極道，為何又推動我走上這條路？祂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么？”
“還有?！?/p>
“祂的九極境，是如何破開的？祂的極道之路，又是什么樣的？”
“再有?！?/p>
“若是我成功……”
太初道人一臉不悅，直接打斷了他：“你怎么這么多問題？”
“前輩！”
顧寒無語道：“我已經(jīng)問得很保守了！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的我有多么求知若渴？”
太初道人一臉無語。
“嚴(yán)格來說，你的這些問題，其實有一個共同的答案?！?/p>
“是什么？”
“不太好說，你需要自己去看。”
“看？”
顧寒四下看了幾眼：“去哪看？”
“不在這里，不在外面?！?/p>
太初道人意有所指道：“只有你破極成功的那一刻，才能看得到。”
顧寒：“？”
“若不成功呢？”
“別忘了，你進來的，可是真身?！?/p>
太初指了指山谷，笑道：“若是你破極失敗，也沒必要知道了，當(dāng)然了，此地水秀山清，鳥語花香，無人打擾，正好適合你埋骨長眠?！?/p>
頓了頓。
他又補充道：“我親自給你選的，還不錯吧？”
顧寒：“？？”
他看出來了。
對方其實已經(jīng)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了，可他的求知欲反而越來越強，越發(fā)難以抑制。
“最后一個問題?！?/p>
“你說?！?/p>
“前輩到底是誰？”
看著太初道人，他面色一肅，認(rèn)真道：“你對祂的了解，似乎超過了所有人，甚至連蘇云知道的都遠遠沒有你多。”
“你和祂。”
“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這次。
太初道人并沒有避而不談，也沒有敷衍過去。
“嚴(yán)格來說?！?/p>
沉默了好一會，他才幽幽道：“我為初，祂為始，我是最初的祂，祂……是最原始的我。”
什么?。?！
顧寒神情劇震！
一直以來，不論是蘇云徐達劍七說過的話，亦或是他發(fā)現(xiàn)的一些細節(jié)，無不表明，太初道人和祂有一定的關(guān)系。
可……
他沒想到二者的關(guān)系竟然緊密到了這種程度！
“初，始？”
想到這里，他壓下心中驚駭，再問道：“前輩，你和祂在最開始的時候……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