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雋深抬頭看過去。
突然,手機響了。
陸雋深又低頭看向手機,也就是這時,旁邊突然出來一個男人,一把拽住了走向陸雋深的女人。
女人情緒瞬間激動,江則皺眉,大步上前,攔住那個要拽走女人的男人,“你做什么?”
男人回頭打著哈哈,“這是我老婆,精神有些問題,突然沖出來,嚇到你們了吧?抱歉抱歉啊。”
江則看著男人粗魯?shù)貙Υ?,有些不相信,“你確定她是你的老婆?”
“當然確定,我們好多年夫妻了,她去年車禍撞壞了腦子,精神出了問題?!?/p>
“唔唔唔唔……”女人不斷搖頭,像是反抗。
男人一把將她摟緊,“好了好了別鬧了,你這樣跑出來太危險了,我?guī)慊厝??!闭f罷,男人又抬起頭對江則道,“抱歉,真是抱歉啊,你們先走吧?!?/p>
江則看著男人和女人,說不上來什么感覺,但畢竟是不認識的人,他也沒什么好說的。
“下次小心點,別再讓她這樣突然沖出來了,太危險了?!?/p>
“好好,我知道,我剛剛啊就去做了個晚飯,一個沒注意就被她跑出來了,真是抱歉啊?!蹦腥藨B(tài)度很好,一再道歉。
江則多看了眼在他懷里不斷掙扎的女人,男人便強行將女人摁住,嘴里說著,“好了好了,我?guī)慊丶伊耍瑒e鬧了,再鬧又得回精神病院去了……”
男人帶女人離開,聲音遠去,江則也快速上車。
陸雋深還在打電話,等他掛了電話,車子已經(jīng)啟動了。
陸雋深關了手機問,“剛剛什么情況?”
江則,“好像是一個精神病人跑出來了,那個精神病人還是個啞巴,看著挺可憐的。”
“嗯,撞到了嗎?”
“沒……”江則皺了下眉,“先生……”
“怎么了?”
“我突然想到有一點奇怪,那個男人沒有詢問女人的狀況!”
江則緩緩踩停了剎車。
若按照剛剛那個男人說的,他們是夫妻,遇到這種事情,男人首先應該關心女人有沒有被撞到,這一點連陸雋深都詢問了兩遍。
剛剛那個身為丈夫的男人卻一點沒提。
江則回憶,雖然天黑,但他看到女人的面容時,還是感覺女人有些眼熟,在哪見過倒是想不起來。
但那個女人剛剛像是有什么話要說。
“先生,我感覺剛剛那兩個人有些奇怪。”
陸雋深皺眉,“掉頭?!?/p>
江則立刻掉頭回去,可原地哪里還有那兩人的身影。
陸雋深,“你說奇怪,哪里奇怪?”
“那個女人有些眼熟,好像有話講?!?/p>
江則越想越奇怪,那個自稱是女人丈夫,卻一點不關心她的男人最奇怪,“先生,要不我去查查這附近的監(jiān)控?”
“查。”陸雋深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現(xiàn)在他的身邊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想要查清楚。
……
南城。
千景別墅。
夏南枝睡不著,此刻她已經(jīng)卸掉了易容師在她臉上貼貼畫畫的東西,恢復了自己原本的容貌,她自己的臉蛋精致白皙,怎么看都是美的,可此刻卻愁容滿面。
她深吸一口氣,心口堵堵的,喘不過氣來。
在帝都時,她和陸雋深明明隔得那么近,她卻沒辦法告訴他,她就是夏南枝。
現(xiàn)在外面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今天辦完葬禮,她算是個徹徹底底的“死人”了吧。
夏南枝越想胸口越沉重。
不過她也好奇,他們是怎么這么確定她已經(jīng)死了?
她還活著,倉庫里應該沒有尸體才對。
按照陸雋深和溟野的性格,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沒有尸體,不可能甘心判定她死亡。
除非……在倉庫里,他們看到了一具尸體,誤以為是她。
若是這樣,那尸體是誰的?
當時倉庫里也只有她,許若晴,商落,謝青梧四個人。
許若晴最先跑了,商落和謝青梧也是她看著出去的!
不應該還有人才對。
“轟”正想著,門被人一腳踹開。
夏南枝皺緊眉回頭,就看到溟西遲大步走了進來。
夏南枝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這個人進來,準沒好事。
“你干什么?我說了囚犯也需要私人空間,你……”
溟西遲大步走過來,抬起手,他手里握著手機,放在夏南枝面前,手機里是一張照片,照片里的人……蘇輕輕!
夏南枝皺眉,蘇輕輕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
夏南枝抬起頭,瞪著溟西遲,“你什么意思?”
“看到了嗎?”
夏南枝不明白他的意思,蘇輕輕已經(jīng)被他灌了啞藥丟出去了,為什么又會變成這樣?
“我不明白?!?/p>
“不明白?呵。”溟西遲冷笑,“裝傻?”
夏南枝眼神迷茫,“你給我看這個到底什么意思?”
“你!很好!居然讓蘇輕輕幫你出去傳消息?!?/p>
夏南枝眸光一凜,讓蘇輕輕出去替她傳消息?
她原本是有這樣想過,可她清楚這樣太危險了,對于蘇輕輕來說也很難辦到,為了不連累無辜的人,她還是放棄了,最終沒有提,所以蘇輕輕怎么可能會替她去傳消息。
“我沒有!”
“你沒有?可這個女人已經(jīng)跑到了帝都,找到了陸雋深,若不是我留了個心眼,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消息傳出去了?!?/p>
夏南枝呼吸一頓。
溟西遲這樣說,應該不會是假的,再看照片里蘇輕輕被打成這樣,夏南枝相信了蘇輕輕真的那樣做了。
大概是因為她救了她,她感恩在心,又看出了她的境遇,想要幫她一把,但蘇輕輕低估了溟西遲的這個人的警惕心,最終把自己賠了進去。
夏南枝狠狠咬牙,“溟西遲,你渾蛋,她只是一個女人,曾經(jīng)還是你女朋友,你給她灌了啞藥還不夠,你簡直不是人?!?/p>
溟西遲欣賞著照片,沒有絲毫憐憫,仿佛照片里的不是人,只是一個物件,“是她自己多管閑事,我只能成全她咯?!?/p>
“你放了她!”
“哈?!变槲鬟t笑了,“我真搞不懂你們女人,最開始她算計你,你利用她,后來你救她,她又幫你,現(xiàn)在你又求我放她,怎么,你們看對眼了?”
夏南枝,“你這種沒有心的冷血動物永遠不會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