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姜梔意外的是,來的竟然不是太子的請柬,而是皇后娘娘直接下懿旨。
這讓她想要以身體不適回絕都不行。
于是頓時(shí)沒了出府去看鋪面的興致,整個(gè)人都蔫蔫的。
第二日天還沒亮,青杏便早早給她裝扮換衣,忙得不可開交。
足足一個(gè)多時(shí)辰后才出門。
宮門口卻已經(jīng)人滿為患。
光是姜梔叫得上來的人物,就有李丞相家的嫡次女李今顏,榮國公家的嫡次女趙良燕,清河崔氏的嫡女崔語冰,以及其他幾位與自己家世差不多的各府小姐。
與她們比起來,自己的身份算是最低的。
就算與她差不多的小姐,母族也十分顯赫,不像她這般年幼失母,母族敗落。
因此雖然臨出門時(shí)姜正庭還囑咐她好好表現(xiàn),但她卻知道自己根本不夠格。
怕就怕蕭玄佑性子難以捉摸,一個(gè)性子會讓自己做妾,那可就不妙了。
眾人在宮門口下了馬車,被皇后宮中的掌事姑姑一同帶往坤寧宮。
“諸位還請?jiān)诖松院?,皇后娘娘還在更衣,馬上便來?!?/p>
眾人立時(shí)恭敬應(yīng)下。
姜梔低著頭站在最為偏僻的角落。
很快她只覺得手臂一緊,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嘴唇就被一雙大掌捂住,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被扯入了身后的偏殿內(nèi)。
?。?!
姜梔怎么都沒料到來宮里參加個(gè)宴會竟然會被人偷襲,心下又是緊張又是慌亂,用力掙扎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她本就站在最后,再加上事出突然,根本無人察覺到此刻殿內(nèi)會少了一個(gè)人。
“姜大小姐,是孤?!笔煜ち钊诵募碌穆曇粼诙呿懫穑獥d瞪大眼睛,當(dāng)看清蕭玄佑那張臉時(shí),心中的驚慌被駭然代替。
唇上捂著她的掌心松開,姜梔壓下急促的心跳,都忘了行禮,只詫異問他,“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蕭玄佑一身明黃織金蟒紋常服,烏發(fā)玉冠,瞳仁是極深的墨色,垂眼間自帶威儀,仿佛天生就該俯瞰眾生。
他沒有回答姜梔的疑問,而是攬著她的腰讓她坐在紫檀椅上,隨即俯身半蹲在了她面前。
姜梔嚇得匆忙起身,又被蕭玄佑按了回去。
“你的腳受了傷,讓孤看看怎么樣了。”
“多謝太子關(guān)心,您賞的活絡(luò)紫金散臣女日日在用,如今已無大礙了?!?/p>
她受傷當(dāng)日蕭玄佑就讓暗衛(wèi)送來了藥,宮中的東西果然非同一般,涂上沒多久就痛意大減,傷勢沒幾日就好了。
但蕭玄佑依舊固執(zhí)地伸手,“讓孤看看才放心?!?/p>
“太子,這并不合禮數(shù)?!苯獥d想要起身躲開,但被他扣住腳腕,利落地脫掉了鞋襪。
姜梔整張臉頓時(shí)漲得通紅,尷尬又不知所措。
帶著薄繭的指腹在腳踝上一寸寸輕暗,酥麻癢意自小腿傳遍全身。
仿佛此刻在蕭玄佑手心的,不是女子的秀足,而是一件舉世無雙的工藝品。
姜梔忍不住想起上輩子在棲鳳樓的時(shí)光。
蕭玄佑雖然掌控欲強(qiáng),但出手大方,又極盡細(xì)致,在那種事上也極注重她的感受。
她身上寸寸地方都留下過他的印記,讓她從靈魂深處止不住地戰(zhàn)栗。
這種感覺讓她惶恐無比,仿佛她不再是自己身體的掌控者,喜怒哀樂都被眼前的人操縱著,根本無處逃脫。
如今這種感覺又涌了上來。
“太子殿下,這可是在皇后娘娘的偏殿,您就不怕被人看到么?”姜梔忍不住顫聲喝止。
蕭玄佑卻只是淡淡抬眸看她一眼,隨后收回了手。
“摸著看起來是無礙了,但傷了骨頭還是需要靜養(yǎng),不可再次受傷,否則定會留下后遺癥?!彼贿呎J(rèn)真道,一邊幫姜梔把鞋襪穿回去,又拿起旁邊的濕帕擦了擦手。
姜梔松了口氣,忍不住道:“原來太子殿下還會替人看傷?”
蕭玄佑挑眉,“孤身邊暗潮涌動,知道多一些便多一分底氣,姜大小姐似乎對此頗有意見?”
“臣女不敢?!苯獥d冷著臉。
蕭玄佑又問,“身上的傷如何了,可有留下疤?”
姜梔頓時(shí)心生警惕,生怕他又像剛才那般不管不顧上來就脫她衣物,連連起身后撤,“都已經(jīng)好了?!?/p>
蕭玄佑看著她像是受驚的兔子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上前一步,迫她跌坐在椅子上,形成一個(gè)圈禁的姿勢,“似乎從一開始,姜小姐就十分抵觸孤?”
姜梔看著他:“太子殿下,這是在坤寧宮,您這般欺辱忠臣之女,可是儲君所為?”
“欺辱?”蕭玄佑笑了起來,“姜大小姐怕是錯(cuò)了?!?/p>
他漆黑鳳眸盯著她,白玉般修長的指節(jié)摩挲著她的下巴,在姜梔驚詫不敢置信的神情中,自上而下垂首吻住了她。
姜梔腦中轟然一聲炸響,整個(gè)人呆在椅子上。
蕭玄佑的唇瓣濕潤又柔軟,仿佛在品嘗什么珍饈美味,細(xì)細(xì)地啄吻。但大掌捏著她下巴的姿勢又強(qiáng)勢無比,根本不容許她逃脫。
姜梔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伸手就要往他臉上甩。
蕭玄佑卻仿佛早就知道她的動作,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夢境中的蟬衣便是如此,第一次吻她的時(shí)候自己就被她狠狠甩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