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還待放幾句狠話表現(xiàn)的嚴文康看姜梔這么干脆利落地說走就走,不由愣了愣。
不是,怎么還真走啊。
那他怎么辦?
那幾個地痞哈哈大笑,“在這逞什么英雄,以為哥幾個不敢動手?”
嚴文康想要跟上姜梔,卻被地痞團團圍住。
“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嚴文康看著幾人來勢洶洶,虛張聲勢道:“知道忠勤伯爵府么?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若敢傷我,到時候有你們受的!”
“哈!”帶頭的地痞冷笑一聲,目露猙獰,“老子今天揍的就是你!兄弟們給我上!”
說完帶頭第一個狠狠踹在了嚴文康的小腹。
嚴文康哀嚎一聲,半跪在地上差點沒背過氣去。
很快拳腳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
“啊——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到底想做什么?”他抱著頭不斷痛楚嚎叫,“我給你們錢,我有的是錢!啊——求求你們別打我的臉,救命?。 ?/p>
那幾個地痞卻像根本聽不到他的求饒,還專門都往他臉上和要害處招呼。
很快嚴文康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昏死過去。
就藏身在不遠處暗巷內(nèi)的姜梔眼睜睜看著嚴文康被打,只覺得心中的一口惡氣終于消了些許。
現(xiàn)在時機不對,不能直接取了嚴文康性命。
只能先找人打他一頓出出氣。
總有一天,她要讓嚴文康嘗遍她所受的痛楚。
眼見那些被她請來的地痞打完人走得干干凈凈,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正想出去,手腕忽然被人扣住,還沒等反應過來,身體就被一股大力帶著抵在了墻上。
“姜小姐,買兇傷人啊,”黑暗中男人低沉的聲音猶如自地府而來,“讓本使該怎么治你的罪?”
姜梔脖頸后的寒毛倒豎,男人冰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如有實質(zhì),盯得她頭皮發(fā)麻。
陸淵,他不是走了么?
怎么會去而復返?
“陸大人說笑了,我和嚴公子無冤無仇,為何要買兇傷他?”她迎上他的目光,容色冷靜,“陸大人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陸淵早知她不會承認,只扯了扯唇角道:“那看來我只能將那幾個地痞抓回詔獄,好好拷問拷問了。”
“你!”
姜梔想起與這些人交易的時候她遮了臉,他們并不知曉她的身份。
就算被嚴刑拷打,他們也供不出她來。
這陸淵想詐她。
想到這里,姜梔冷靜下來,“陸大人要如何拷問嫌犯,小女自然無權(quán)過問,還請便吧?!?/p>
說完就要離開。
卻又被陸淵一把拉了回來。
姜梔沒站穩(wěn),一下子撞在他的胸膛上,后腦勺又磕上了身后堅硬的墻壁,立時痛呼一聲。
“嘶——”
她揉著生疼的后腦勺,瞪他一眼,“陸大人到底想做什么?”
每次碰上陸淵都沒什么好事,這人大概是天生克她的。
陸淵本是記起來有事找她,不曾想跟過來竟然看了一場好戲。
怪不得方才急著趕他走,原來在這等著嚴文康。
只不過他沒料到姜梔這般輕,一下子沒收住力,看著面前眼尾微紅瞪著他的女子,他臉色微露不自然。
“走這么急做什么,本使自然是有事找你?!?/p>
姜梔立刻警覺。
“陸指揮使,上次在姜府你就答應過小女不再追究,如今是想出爾反爾么?”
陸淵雖然自詡不是什么好人,但被一個女子如此質(zhì)疑,心底還是沒來由一陣不舒服。
“我只是幫人帶句話,你若不想聽便算了?!?/p>
“陸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看她一直揉著痛處,陸淵也沒了計較的心思,只淡淡道:“謝祁托我轉(zhuǎn)告你,他不日即將回京,讓你稍安勿躁,答應你的事他定會做到?!?/p>
姜梔沒料到謝祁竟然會托陸淵帶話,說的還是這種無關(guān)緊要之事。
于是點點頭道:“多謝陸大人,那今日這事……”
陸淵這才笑起來,那笑不像平日里帶著陰冷和審視,多了幾分人氣,“姜小姐都說了此事與你無關(guān),本使日理萬機,哪有空再繼續(xù)追查下去?!?/p>
看來嚴文康是別想為今日之事討回公道了。
姜梔立時換了副面容,笑吟吟道:“陸大人明察秋毫,小女佩服。”
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態(tài)度。
陸淵無奈,猛地察覺兩人此刻過于近的距離。
因著暗巷過于窄小,兩人之間并無多少縫隙,他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她濃密的眼睫,翹挺的鼻尖,以及特意涂了口脂的殷紅唇瓣。
他喉口沒來由一緊,頓時后撤著拉開距離,輕咳一聲道:“本使答應了謝祁,這段時日若嚴文康再來糾纏你,盡管報上本使的名號。”
姜梔臉上的笑意頓時又真誠許多,“多謝陸指揮使。”
*
嚴文康幽幽醒轉(zhuǎn)的時候,對上了一雙淚意朦朧帶著關(guān)切的眼眸。
見他睜眼,對方明顯松了口氣,“嚴公子你終于醒了,我可擔心壞了?!?/p>
“出巷子我就趕緊去尋你的小廝,但他走得太快我追了許久才追上,這才耽擱了,嗚嗚嗚你千萬別怪我來遲了呀。”
“姜姑娘?!彼D難地動了動唇瓣,剛想起來,卻牽扯到身上的傷,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位,疼得他臉色煞白如紙,慘叫一聲差點又沒暈過去。
“小少爺您受了傷先別亂動,咱們先回府。”之前跟著他的小廝立刻指揮身后的人,將嚴文康小心翼翼地抬上馬車。
但難免還是有顛簸,疼得嚴文康齜牙咧嘴,恨不得直接暈過去了事。
“嗚嗚嗚嚴少爺,您千萬不能有事啊……”
被抬上馬車的時候,嚴文康還能聽到后面姜梔心疼的嗚咽聲。
這姜家小姐,竟然如此關(guān)心他么?
都怪那幾個地痞,否則現(xiàn)在他應該已經(jīng)和這位姜小姐共赴云雨了。
等找到他們,定要將他們抽筋扒皮,大卸八塊才能解心頭之恨。
不過既然她也有意,那日后有的是機會。
嚴文康一邊凄厲哀嚎,一邊已經(jīng)在打算著怎么和再次接近姜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