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鳶嘴巴大張,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他他他他們這是在做什么?
羞死人了??!
馮鳶雙手捂著臉,又忍不住從指縫中偷偷去看。
她的雅雅表姐躲在陸大人的懷中進了涼亭,被護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滴雨水都沒沾染到。
才剛一落地,表姐整個人就倒退著被抵在了柱子上。
兩個人的動作都有些急切的混亂。
陸大人一只手掐著雅雅表姐的腰,一只手護著她的后腦勺,讓她仰著頭,方便他深入地掠奪。
越來越大的雨聲中,馮鳶還能聽到表姐微弱的嗚咽,像是難受,又像是不堪索取的求饒。
可表姐的表情并不抗拒,反而還環(huán)上陸大人的脖頸,將他拉得更低。
她整個人幾乎是掛在了陸大人身上。
光是從指縫中看到的那一星半點兒畫面,就讓馮鳶面紅耳赤,連雨水砸在自己身上都顧不得了。
此刻的她抱著陸淵的那把繡春刀,只恨不得自己是朵無人在意的蘑菇。
嗚嗚嗚表姐夫猜得沒錯,陸大人和雅雅表姐太甜了。
她一定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表姐夫,表姐夫一定會替他們感到高興的。
馮鳶一邊揉著蹲得發(fā)麻的腳一邊感嘆。
隨后她看著看著,又發(fā)現(xiàn)了一件更加讓人震驚的事。
雅雅表姐的面紗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扯掉了。
然而她的臉上絲毫沒有自己之前見過的縱橫交錯的疤痕,一張臉光潔如玉,別說傷疤了,連瑕疵都沒。
雨幕中的她睫羽輕顫,眼尾漫開一層薄紅,像是被胭脂暈染開的云絮。
馮鳶整個人都看呆了。
雅雅表姐臉上的傷好了?什么時候的事?
直到風(fēng)歇雨停,陸大人抱著表姐離開了涼亭,馮鳶整個人還如雕塑般蹲在那。
回府的路上,姜梔問馮鳶去了哪里,怎么在寺中找不到人,還淋得渾身濕透。
馮鳶已經(jīng)在禪房內(nèi)換了干爽的衣物,含糊幾句說自己半路去賞花結(jié)果遇到了大雨。
姜梔便只囑托了句讓她回去喝碗姜湯,小心著涼。
馮鳶應(yīng)下,剛回府,就迫不及待地托人去給沈辭安帶口信,說有要事相商。
茶樓內(nèi),沈辭安聽聞馮鳶細(xì)細(xì)說了自己在涼亭內(nèi)的見聞,捏著茶盞的手漸漸收緊。
“你說,你家表姐原本受傷的臉好了?”他問,“那你可看清她長什么模樣?”
馮鳶搖搖頭,“當(dāng)時雨有些大,再加上陸大人一直在……她,我也沒怎么看清。”
她有些羞于啟齒。
沈辭安忽地想到一種可能,從衣襟內(nèi)取出副畫像,“她的容貌可與上面一致?”
這是他為了找姜梔親手畫的。
馮鳶看到上面的人,立刻有些驚訝,“你怎么會有雅雅表姐的畫像?”
話音剛落,她便看見對面之人手中的紙張飄落在了桌上。
心中的猜測終于被證實,沈辭安整個人像是被驚雷擊中,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若是馮鳶細(xì)細(xì)看去,可以看到他攥緊了的手在微微顫抖,一張清俊面容此刻青白交加,難看至極。
他需要深呼吸才能壓抑下心口的窒息感,瞳仁劇烈顫動,張了張唇,卻發(fā)現(xiàn)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果然如此,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怪不得陸淵會對才剛認(rèn)識幾日的紀(jì)知雅另眼相待,原來不是他移情別戀,而是她本來就是姜梔!
他又想起那日在馮府門口看到他脖頸上留下的印記。
那日剛下過大雨,陸淵正好送姜梔回馮府。
所以他們在那段時間做了什么?
沈辭安咬緊牙關(guān),神智幾近崩潰。
只可惜一旁的馮鳶根本沒注意到沈辭安的失態(tài),滿心滿眼沉浸在發(fā)現(xiàn)表姐感情的甜蜜興奮中。
“雅雅表姐的容貌恢復(fù)后,看起來和陸大人更加般配了,你是沒見到方才在涼亭里,他們兩個天雷勾動地火,情不自禁忘乎所以的樣子,哎呀想想就臉紅……”
她越說,沈辭安的臉色就越黑沉一分。
直到最后,他再也聽不下去,茶盞在桌上重重一磕,發(fā)出一身悶響,打斷了馮鳶的滔滔不絕。
“今日之事多謝馮小姐相助。”
他的聲音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無妨,我這也是為了雅雅表姐的幸福,”馮鳶這才察覺到沈辭安的異常,疑惑看他,“表姐夫似乎對此不太開心?”
沈辭安垂眸,睫羽在眼眶中拓下一片暗色陰影,看不清他此刻濃烈翻涌的情緒,“開心,開心極了。”
“那便好,既然如此,接下來撮合二人之事就交給表姐夫了,”馮鳶眨眨眼,“還請表姐夫放心,我也會在旁暗中協(xié)助?!?/p>
“不過啊我看他們兩個人濃情蜜意,根本不需要旁人推波助瀾,我看要不了多久陸大人就會上門提親了。”
沈辭安之前用來誆騙馮鳶的話,此刻原原本本反噬到了他自己身上。
他近乎自虐地聽完馮鳶的話,才用手撐著桌面起身,“沈某想起還有些事,就先回去了,告辭?!?/p>
說完也不再看馮鳶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離開的時候腳步竟然還有些踉蹌,像是受了什么重大打擊,脊背都沒有來時的直挺了。
馮鳶不由疑惑。
表姐夫莫不是高興壞了?
*
是夜,陸府宅院內(nèi)。
陸淵抱著姜梔從墻頭輕飄飄落下,閃身就進了自己的主屋。
屋子內(nèi)沒有點燃燭火,一片漆黑中,只有月色從窗外傾瀉進來。
姜梔被陸淵從馮府親了一路,身體早就已經(jīng)軟了,有氣無力地攀附著他的脖頸。
陸淵提著她的腰身,讓她坐在了自己平日用來辦案的那張書桌上,自己傾身而下,一雙鷹隼般的眸子牢牢鎖定她。
“怎,怎么在這?”姜梔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陸淵也沒回答她,只低頭狠狠吻住她的唇,長舌如槍,將她掃蕩得片甲不留。
姜梔一雙唇瓣早已紅腫不堪,只能發(fā)出抗議的嗚咽。
黑暗中剩下彼此交纏的喘息。
陸淵堅硬賁張的肌肉早已蓄勢待發(fā),修長帶著薄繭的指節(jié)微挑,她的裙擺就落在了兩旁。
他吻著她,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姜梔整個人都繃緊,像是一條在砧板上的魚,呼吸心跳都由面前的掌控。
“摸我?!彼曇艏c啞,居高臨下,如同發(fā)號施令的上位者。
讓姜梔的心尖都跟著顫動。
她哆哆嗦嗦地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