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梔覺得今日的沈辭安十分不正常。

定然是被白日的陸淵給刺激到了，才需要一遍遍與她確認自己的心意。

“夫子，我不后悔?！彼矒崴频嘏牧伺乃旁谧约貉系氖帧?/p>

沈辭安像是得到了某種鼓勵，更加細密的吻落在她肩頭。

姜梔癢得想要躲開，卻察覺沈辭安的動作猛地頓住，聲音難免落寞，“我知道了，大小姐不必因為愧疚而勉強自己，我沒事的?！?/p>

說著收回了手，替她將滑落肩膀的衣物整理好，兩只手從她腰后繞過來，緩緩系上衣帶。

姜梔的心都跟著揪起來，“不是的，我只是怕癢，沒有抵觸你的意思。”

她簡直快急死了。

夫子為她犧牲這么多，她怎么還能屢次傷他的心？

她推開沈辭安幫她系衣帶的手，轉過身，捧著他的臉就將自己的唇覆上去。

“夫子，我愿意的?！?/p>

像是生怕沈辭安不相信自己，她的吻慌亂中帶著急切，一不小心就磕破了他的下唇。

沈辭安無奈地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大小姐不必緊張，我來吧?！?/p>

他動作溫柔，先是幫她將微亂的烏發(fā)別到腦后，帶著薄繭的指腹從她的眉頭一路摩挲著往鼻尖，落在她殷紅的唇上。

仿佛面前的是一件需要小心對待的稀世珍寶。

眼中的光如同春水，幾乎要將她溺斃在其中。

不知為何，只是被夫子這樣看著，她的耳尖就止不住紅起來，整張臉也燒得燙人。

“夫子……”她揪著榻邊的褥子，突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我在。”他淺聲回應，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臉上，唇邊，鎖骨，緩緩向下。

沈辭安獨有的墨香縈繞著她，沉穩(wěn)清苦到令人心安。

姜梔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出聲。

沈辭安卻揉搓開她的唇角，“大小姐不必忍著，我喜歡聽?！?/p>

他動作輕緩溫和，毫無攻擊性，讓姜梔沒有絲毫防備，就這樣被一步步帶入漩渦中，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發(fā)現自己已經被一張大網纏住，連呼吸都由對方掌控。

里衣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滑落，她半靠在沈辭安懷里，渾身肌膚泛起一大片粉紅。

沈辭安實在是太有耐心了，并不急著進入主題，慢條斯理地像是在安撫掌心無處可逃的錦雀，讓姜梔整個人都幾乎要燒起來，連聲音都在發(fā)顫。

“夫子……我想喝水?！?/p>

“好?！?/p>

沈辭安不疾不徐地抱著她來到桌邊，試了茶水溫度剛好才遞到她唇邊，“喝吧?！?/p>

姜梔咽了兩口就說夠了。

沈辭安卻沒有收回，“多喝些，待會會失水。”

姜梔羞恥得腳趾都蜷縮起來，勉強又喝了兩口。

“大小姐真乖?！彼谒浇怯H了一口，吻去她殘留的水漬，又抱著她回到榻上。

燭火搖曳，將兩人的影子交疊在床帳上，綿長繾綣。

……

夜深人靜，帳幔輕垂，空氣中浮動著淡淡的熏香。

“夫子，慢一些……”

“好?！鄙蜣o安對她有求必應，即使自己忍得額頭都是冷汗，也依言放緩了動作。

但很快，姜梔又強忍著羞澀，“太，太慢了。”

像是鈍刀子割肉，讓她無處著力。

沈辭安輕笑一聲，“好?！?/p>

“這樣可好？”

“這樣呢？”

姜梔頭皮發(fā)麻，但很快思維都被打散，陷入無邊的潮水中。

……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

沈辭安已經去上朝，吩咐了青杏別打擾她，早膳則在小廚房溫著讓她醒來隨時可以用。

但姜梔也沒睡多久。

因為太子派人送來了昨日的那只錦盒。

來送東西的人并未大張旗鼓，將東西交到姜梔手中后，沒等她謝恩就離開了。

姜梔用完早膳，讓青杏幫她揉捏了一下酸痛的腰肢，這才坐到梳妝鏡前開始易容。

如上次一般，青杏是她的貼身丫鬟有不少人認識，不便帶出去，她依舊只讓入影和暗月跟著，來到了棲鳳樓。

棲鳳樓一如既往地熱鬧，絲毫沒有因為更換了東家而產生任何影響。

姜梔遠遠就看到了門口的陸淵。

他今日穿了便衫，腰束墨色玉帶，面容冷峻，眉峰鋒利如刀刻，抱著刀斜依在一旁，并無多余表情。

但周身氣質冷冽，讓人不敢靠近，就連那些在門口攬客的女子也不敢上前。

他很快就看到了姜梔，唇角微勾向她走來。

那一笑就如同冰泉融化，將他身上生人勿近的肅冷氣質褪了個干凈。

因著姜梔易了容不辨身份，陸淵也懶得顧忌他人目光，牽起她的手就往棲鳳樓里走。

“怎么眼下這般青黑，昨夜沒睡好？”陸淵皺眉看她。

即使易了容，也蓋不住她的憔悴。

姜梔心虛不敢去看他，只淡淡“嗯”了一聲。

現在想起來，若不是昨天白日陸淵這般挑釁夫子，夫子哪里會被刺激到？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們兩個斗法，最后累的卻是自己，她去哪里說理？

“說吧，今日到底來這里做什么？”陸淵又問。

姜梔挑眉，“說了啊，來請你喝花酒?！?/p>

她進門就讓人去喚鴇母和掌事的過來見她，“就說新東家有事吩咐?！?/p>

那人半信半疑地下去了。

鴇母和掌事的很快便匆匆趕來，看到入影拿出來的錦盒，臉上的懷疑頓時退去，姿態(tài)也變得恭謹起來。

原來的東家雖然不知道身份，但位高權重無人敢得罪。

這小姑娘年紀輕輕卻能從老東家那里拿下棲鳳樓，可見是個有本事的。

再加上她身后，還站著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淵。

雖不知兩人的關系，但也足夠唬人了。

姜梔讓掌事的將棲鳳樓近兩年的往來賬本，人員名冊以及待客流程都呈上來后，便擺擺手讓他們下去。

臨走前鴇母臉上掛著討好的笑，“不知新東家如何稱呼？”

“喚我蟬衣便可，”姜梔眼神示意身后的入影和暗月，“日后我若有事吩咐，會讓她們過來傳信?！?/p>

“是。”

房間內只剩下姜梔和陸淵二人。

“這棲鳳樓，是太子給你的？”陸淵冷聲問她。

以錦衣衛(wèi)的耳目，他自然知道這棲鳳樓是蕭玄佑的產業(yè)。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把它給姜梔。

“他想做什么？”陸淵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姜梔揚唇，“他說，想讓我即使沒有旁人在身邊，也有自保的能力?！?/p>

陸淵深吸一口氣，“所以你接手棲鳳樓，是打算一直留在京都？”

“我還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p>

蕭允珩的事最后誰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結果。

陸淵臉色難看。

她不離開京都，如何與沈辭安和離？又如何能與蕭玄佑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