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稱呼讓楚凌霄感覺到很陌生！

他好像都忘記了自己多少年沒有叫過這個稱呼了！

楚凌霄深吸了一口氣，對楚玉晗問道：“他人呢？”

“就在家里！”楚玉晗邊哭邊說道：“你快點回來吧，他想見你！”

楚凌霄沉默了一會，點頭說道：“好！”

把醫(yī)院這邊交代了一下，楚凌霄轉(zhuǎn)身離開，開著Q5回家，鈴木隼的鑰匙已經(jīng)還給了孔龍。

桂水灣小區(qū)，楚凌霄站在門外，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老四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圍著他轉(zhuǎn)了兩圈。

楚凌霄蹲下身子，撫摸著他的脖子，沉下臉說道：“老四怎么受傷了？”

楚玉晗眼睛紅腫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對他說道：“他不認(rèn)識你爸，一見面就打起來了，被你爸誤傷了！我已經(jīng)給他上過藥了。凌霄，過來跟你爸打個招呼！”

餐桌旁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對著客廳，正在美滋滋地喝著酒，吃著菜。

這就是他的父親楚玉成？

這才是上午不到十點鐘，也不知道他吃的是早餐還是午餐。

聽到身后的聲音，楚玉成扭過頭來看了一眼，對楚凌霄淡淡說道：“過來，陪我喝一杯！”

他拿過一個杯子放在旁邊，倒上了一杯酒。

楚凌霄沒有理會，只是揉著老四的毛發(fā)，走到沙發(fā)前坐下，仔細(xì)地檢查著他的傷口。

還好只是肌肉挫傷，沒有傷到骨頭，倒也不用打夾板。

看到楚凌霄只是把注意力放在老四身上，楚玉成不滿的說道：“就是一條畜生，你那么上心干什么？比你老子還重要嗎？過來！我也有話跟你說！”

楚凌霄淡淡的說道：“有什么話，你說就是了！”

“混賬！”楚玉成板起了臉，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頓，沖楚凌霄罵道：“現(xiàn)在翅膀硬了，學(xué)會頂撞老子了是吧？誰教你的？”

楚凌霄瞇著眼睛說道：“監(jiān)獄的人教地，這社會上想害我的人教的，難不成是你？”

楚玉成勃然大怒，剛想發(fā)火，一旁的楚玉晗難過地說道：“你們爺兒倆怎么剛見面就吵??？以前不這樣??！哥，你不要罵凌霄，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凌霄，你也不要那樣說話，他可是你爸！”

楚玉成沒好氣地罵道：“他眼里有我這個爸嗎？回來之后他叫過我一聲嗎？辛辛苦苦把他撫養(yǎng)大，到頭來還不如一條狗跟他親！你見誰有這樣的兒子！”

楚玉晗嘆息一聲，對他說道：“哥，你給凌霄一個適應(yīng)的過程嘛！畢竟這么多年沒回來了，他見了你認(rèn)生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嘛！”

楚玉成冷哼一聲罵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一巴掌早就過去了！”

“以前我什么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容忍他們幾個這樣沒大沒小的！”

“兔崽子我告訴你，不管我離開這個家多久，我都是這個家的家主，也是你爹！”

“我教訓(xùn)你，就得給老子乖乖聽著！”

“我說什么，不管對錯，你都得給老子認(rèn)！”

“明白了嗎？”

楚凌霄拍了拍老四的腦袋，站了起來，對楚玉晗說道：“小姑，沒什么事我去公司了！這個人讓他吃飽了就離開，晚上回來不要再讓我見到他！”

轉(zhuǎn)過身正準(zhǔn)備要走，耳邊傳來一聲暴喝：“你特么給老子說什么呢！當(dāng)老子是叫花子嗎？這是我家！我想什么時候走就什么時候走！你要是見我煩，自己滾出去！”

“好！”楚凌霄沒有絲毫的猶豫，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臥室收拾東西。

楚玉晗哭泣著對兩人說道：“你們爺兒倆這是干什么??！怎么一見面就吵成這樣?。∮惺裁丛捑筒荒茏聛砗煤谜f嗎？”

楚玉成怒罵道：“是我不跟他好好說嗎？你沒見他對我什么態(tài)度嗎？誰家孩子跟自己老爸這樣說話的？怎么，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我就不敢抽你了？”

他走過來揚(yáng)起胳膊，對著楚凌霄狠狠一巴掌抽過來！

隨著啪的一聲響，楚凌霄的臉上立馬浮現(xiàn)出五道深深的指痕，楚玉成怒喝一聲：“給老子跪下！”

“你干什么！”楚玉晗嚇了一跳，一把將楚凌霄拉到身后，心疼地看著他臉上的指痕，對楚玉成罵道：“你瘋了？一回來就打孩子！”

楚玉晗哼了一聲罵道：“教訓(xùn)自己兒子怎么了？再不打他就反上天了！”

楚凌霄就這么直愣愣地站著，冷冷看著他，不躲不閃，好像這一巴掌打的是別人，而不是他。

看著楚玉成，他冷冷問道：“打夠了嗎？所以這個家是你滾，還是我滾？”

“我打死你！”楚玉成火冒三丈，揚(yáng)起胳膊又想抽下來，楚玉晗一把將他推開，轉(zhuǎn)身對楚凌霄喝道：“凌霄，不管怎樣，他都是你爸??！”

楚凌霄冷嗤一聲，一臉不屑的說道：“我爸？你問問他自己，覺得配嗎？”

“誰家的父親，一走十幾年，對家里不聞不問，連聲招呼都不打的？”

“小姑，這些年咱們怎么過來的，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

楚玉晗一滯，哭泣著說道：“可是……”

楚凌霄打斷她，搖搖頭說道：“任何理由，都洗不白他的涼薄！”

“是我老子？是這個家的家主？”

“哈哈，我特么這輩子，聽到最好笑的笑話就是這個了！”

“那請問這位家主大人，當(dāng)年我被人冤枉，入獄五年，滿身冤屈欲哭無淚的時候，你在哪里？”

“我在監(jiān)獄被人打得像狗一樣，每天都地上爬，就吊著一口氣的時候，你在哪里？”

“公司被人搶走，家人被人欺負(fù)，而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锥际且驗槟?，那時候你在哪里？”

“我媽自殺，我哥被撞死的時候，你在哪里？”

“小姑和我妹被欺負(fù)的跳河自殺，那時候，你在哪里！”

一旁的楚玉晗已經(jīng)嚎啕大哭，楚玉成卻只是陰沉著臉，冷冷說道：“我離開，自然有我的理由，需要向你這個當(dāng)兒子的解釋嗎？”

楚凌霄冷嗤一聲說道：“所以這個家就是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地方？我們這些親人，就是你想丟就丟，想認(rèn)就認(rèn)的？”

楚玉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慚，哼了一聲說道：“我給你們留了足夠養(yǎng)活自己的條件，是你們自己沒有打理好，怪得了誰？”

“還有，你們都已經(jīng)長大了，成人了，有自己判斷是非對錯的能力！”

“既然做錯了，那就要承擔(dān)后果，哪怕是被騙了，也要吸取教訓(xùn)，這些都是你們活該承受的！”

楚凌霄雙眼通紅的看著他喝道：“可是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你當(dāng)年的風(fēng)流！”

“憑什么你造成的惡果，要讓我們來承受！”

“甚至還付出了命的代價！”

“我現(xiàn)在告訴你，這樣的爹，我不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