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大歲數(shù)。
習(xí)武之人身上的血性不可能消磨干凈。
司永君猜到霍大師一定很憤怒,甚至有可能動手。
卻沒猜到。
他動手的對象竟然是自己的親外孫。
啪嘰!
人肉狠狠拍向地面的聲音絲毫聽不出作秀的痕跡。
甚至比王龍打的還要狠。
說著話。
霍步泉抓著外孫烏立肖高過頭頂,掄圓了砸到地上。
烏立肖整個人都是懵逼的狀態(tài)。
直到劇痛襲遍全身這才反應(yīng)過來。
“??!”烏立肖疼的直哆嗦,“姥爺,您,您看準(zhǔn)了再摔,我,我是立肖??!”
“哼!你要不是我外孫我還不摔呢!”
霍步泉瞇著眼神射出犀利的目光,冷哼一聲,
“劉備摔孩子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我摔外孫肯定是真的,烏立肖,你耳朵聾了嗎?我讓你跪下,沒聽見嗎?”
說話間,霍步泉抬起蒼老的大手。
“哎哎哎,姥爺,姥爺,我跪,我跪!”
烏立肖眼神瞬間清澈,心里面想死的心都有。
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被姥爺當(dāng)沙包摔。
還是當(dāng)著外人的面!
老爺子今天這是沒吃藥還是吃錯了藥???
撲騰!
烏立肖拖著劇痛的身體剛轉(zhuǎn)為跪姿。
緊接著。
年事已高的霍步泉雙手抱拳,單膝跪在王龍面前。
“教孫無方,請先生海涵!”
八個大字飄出。
如同烙印在司永君的心上一般。
令她臉色大變,全身忍不住顫抖。
霍大師下跪請罪?
烏立肖做錯了事,讓他道歉就可以了,用的著身為外公的霍大師也跟著下跪嗎?
放眼整個津城,誰敢讓霍大師下跪?
這……
“姥爺!您今天……”
“閉嘴!當(dāng)著先生的面還敢造次,烏立肖,不管你做了什么,現(xiàn)在馬上給先生磕頭道歉!”
刷!
霍步泉五指如鉤,瞬間擒住外孫烏立肖的頭發(fā)。
沒有絲毫對親情的留念,只有對王龍發(fā)自肺腑的道歉!
咣咣咣……
被按著連磕幾個響頭。
血順額頭流下,之前還是醫(yī)界精英的烏立肖轉(zhuǎn)眼間就成了血葫蘆!
“霍大師,可以了,你把他弄昏了還怎么把真相說出來啊!”
王龍彎腰伸手去扶霍步泉。
霍步泉緩緩起身,滿臉愧疚,“先生,哎,這混賬東西,怎么敢頂撞您?您放心,等他說出真相,回去老朽好好教訓(xùn)他!”
這是在司永君的家里,而霍步泉此刻眼里只有王龍,甚至道歉也只對王龍一人。
更離譜的是。
聽霍步泉這番話,他根本就不知道烏立肖做了什么?
連事情原委都不知道,就先道歉?
這得是多么害怕一個人才能做出來的事??!
看出母親眼中的疑惑,孫未央悄然湊到她身邊,小聲道:
“媽,虧你還是寫武俠小說的,能讓霍大師這種級別的武者害怕的年輕人,你覺得會是什么人?天下第一不為過吧!”
“天下第一?”
司永君睜了睜眼,
“當(dāng)今夏國的天下第一,無外乎天榜那兩位,昨晚剛剛爆出新聞,葉戰(zhàn)神不幸在執(zhí)行任務(wù)中犧牲,那么能稱得上天下第一的只剩下一人,
難道他是……”
司永君眼角魚尾紋險些瞪出來,猛然看向身邊的女兒。
孫未央沒有說話,笑著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這時。
霍步泉一把揪起眼冒金星的外孫烏立肖,“混賬東西,說,你到底對先生做了什么?”
“???我,我沒有??!”烏立肖眼神躲閃。
“烏醫(yī)生,我呢,趕時間,既然你不配合,那我也沒必要給你留面子了!”
王龍看了看表,開口道,
“霍大師,阿姨,孫小姐,事情是這樣的,這位烏醫(yī)生表面看上去是社會精英,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嗜賭成性的賭徒,
他欠了人一大筆錢還不上,被人追上門討債,但他的錢都拿來賭了,根本還不上,又不敢驚動霍大師,于是聽從了那位債主的命令,
就是上阿姨你這里來,問出那洋道士找你翻譯的帛書上的內(nèi)容,這樣,對方就可以寬限他幾天,
至于要娶孫小姐,則是他自己的主意,是為了找機會假借投資的名義,從阿姨你這里騙錢填他的賭債!”
“什么?!”
司永君,霍步泉,孫未央三人異口同聲,卻好像有四個人說話一樣。
“你怎么知道?”烏立肖立馬機靈了,“是小秦爺跟你說的?”
一句話直接破案!
察覺到失言的烏立肖立刻捂住嘴。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霍步泉聽的真真的,老臉頓時漲得通紅,舉起大手,
“你,你竟然染上賭博,還,還……我打死你!”
“姥爺饒命啊!都是秦爍那個王八蛋設(shè)套陷害我的,我……”
啪!
就在霍步泉大手拍下的剎那。
王龍一把抓住其手腕,笑道:
“霍大師,您外孫剛才這句話也是實話,一切都是秦白川爺孫兩個的設(shè)計,您外孫也是受害者,
當(dāng)然,這也不能成為他招搖撞騙的理由,您如果要教訓(xùn)還是回家再說吧!”
王龍松手。
霍步泉長嘆一聲,緩緩把手放下,眼底閃爍兇光,
“先是我津城武行,現(xiàn)在又把手伸向我外孫,你到底想干什么?先生,昨天會武宴上出現(xiàn)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吧!”
“霍大師睿智!”王龍目光灼灼,“不用擔(dān)心,過了明晚,不管他們要做什么,都會有個了斷!”
想起那突然出現(xiàn)之人的身手。
霍步泉微微頷首,“老朽無能,不是那人的對手,但只要先生有用的著我的地方,老朽義不容辭!不再打擾諸位了,我馬上帶這個混賬東西走!”
外孫干出這種騙婚的事情來。
霍步泉老臉實在沒地方擱,只想快點離開這里,當(dāng)即對著王龍一個抱拳,揪起王龍往外面走。
目送老人家離開,王龍剛一轉(zhuǎn)身。
就見司永君對著自己彎腰鞠躬,頭埋的很深。
“阿姨?”
“不敢當(dāng)!”司永君惶恐道,“未央已經(jīng)告訴我了,不知道先生大駕光臨,請先生恕罪!”
王龍無奈搖頭,突然想到了什么,徑直開口,“阿姨,要想讓我不生氣也容易,您答應(yīng)我一件事好嗎?”
司永君點了點頭。
“好,那一言為定!等會兒不管是誰出現(xiàn),您都不能罵街,好好說話!”
王龍笑著看向門口,“我知道你在,進來吧!”
“誰?”
司永君疑惑抬頭。
這時,別墅大門打開,孫關(guān)城臊眉耷眼的出現(xiàn),顫抖的抬頭,笑道:
“永,永君,沒想到你的心里還,還有我?。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