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中年掌柜,韓立從那小小的偏門進入后堂。
整個后堂就如凡俗的倉庫,到處陳放的都是各式各樣的箱子柜子。而四周的墻壁,更是被一長溜的整齊柜子,給全部遮擋了起來。
中年修士一直未停,直走到一個木柜前。伸手在木柜上摸索了一番,然后又在中心一處凸出的花紋上一按。頓時另一側緊挨的兩個柜子就向兩邊一分,露出一面略顯斑駁的青磚石墻來。
中年掌柜并沒有解釋什么,直接轉到青磚墻壁前,抬腳就在邊緣處一踢。伴隨著“嘎吱”一聲輕響,青磚墻面再次往兩邊一分,一道斜斜向下的通道,便露了出來。
“韓前輩,請!”
中年修士往邊上一讓,做了個請的手勢,陪笑道。
韓立神識一掃,發(fā)現(xiàn)這通道幽深異常,足有百丈有余,且里面隱隱有微弱的靈氣波動。神識再往深處一探,卻被一層禁神禁制給擋了下來。
韓立也是見多識廣之輩。一看此處布置,立刻明白這是為了防止被修士無意察覺,特意使用了凡俗的機關術布置的密室。但會是誰需要如此藏頭露尾呢?
暗忖間,韓立身形不停,心中戒備的同時,人就已經(jīng)走了下去。
他雖然有些擔心,這天極門的長老會不會在下面布置有什么厲害的手段。但他自認修為不俗,在闐天城中,也不是隨人揉捏的角色。
同時這里可是闐天城,只要他稍稍弄出些動靜,相信用不了多久,九國盟組建的執(zhí)法隊便會趕來。
到時,這處刻意安排的密室一旦曝光,就算天極門是正道盟的四大派之一,也不得不要向九國盟解釋一二的。
就在韓立緩緩下行之際,身后傳來通道被再次合攏的聲音。這讓韓立立刻就是眉頭一皺。
可就在這時,突然,先前還阻擋韓立神識探查的禁神屏障卻突然撤了下去。
韓立心中一動,明白這是對方為了取信于他,故意如此行事。當即也不再客氣,神識再次一鼓,將通道的那頭,重新探查了個清清楚楚。
瞬間,韓立的眉頭便舒展開來,露出了然之色。
接下來,韓立再不遲疑,很快便通過了地下通道,來到一處四四方方的石屋之中。
屋子并不是很大,大體也就和上面那雜貨鋪一般大小。又因深入地下,也沒有什么門窗擺設。七八丈的空間里,除了有幾個蒲團,其他什么東西都有沒,顯得異常空蕩。
這時,在通道的正對面地面上,正有兩人盤膝坐在蒲團上,含笑看著剛走進的韓立。
韓立面無表情,只是淡淡沖著其中一人微一點頭,便同樣在屋中一角的另一個蒲團上坐了下來。
見到韓立如此輕描淡寫,原先在屋中兩人都是露出一絲驚疑。對視一眼后,一名頭戴高冠的男子,當先開口道:
“韓道友對在此見到我,似乎并不意外呀!”
“呵呵!意外?當然意外了!沒想到魯?shù)烙丫谷灰彩悄想]道友的至交!”
韓立臉上露出明顯的嘲諷之色,意有所指的回道。
說話的正是當日探寶中被人暗算,又借著劉軒擋下追殺他的幾人,獨自遁逃的南隴侯了。
只見如今的他,臉色灰白,雙目無神,一副元氣大損的樣子。
而坐在另一邊的,自然正是白天里,約韓立前來的天極門白袍老者。
南隴侯哪里不曉得韓立指的是什么?要不是他錯信了自認認識多年的老友,也不會弄成如今的樣子。
很是尷尬的苦笑一聲,也不避諱,一指灰發(fā)老者,繼續(xù)介紹道:
“韓道友誤會了!其實這位天極門的璇璣子道友,才是我的生死至交。原本上次探寶,本侯是想請他一起去的。只可惜當日魯兄門內(nèi)恰好有事,不能分身,這才給了那些宵小有了可乘之機!不過,也好在當時有韓道友和劉道友在場,這才讓本侯有了脫身之機!”
“在那等情況下,南隴道友能脫身而出,也是不易。不過,既然道友好不容易脫困,為什么不在洞府好好養(yǎng)傷,而是如此急切來尋我相見?我可記得,當初想談合作時,南隴道友可是一口回絕的!”
聽了南隴侯隱隱帶著感謝和歉意的話,韓立的表情依舊如初,話語中卻是充滿了不滿之意。
南隴侯明白韓立所指,臉上尷尬之色再濃幾分。但有些話他卻不得不說,于是話鋒一轉,開口道:
“當日本侯原本已經(jīng)覺得是在劫難逃了!好不容易能遁逃而出,心中自是煩亂無比,這才沒有多談的心思。怠慢了道友,還請韓道友海涵!說起來,當日本侯走的匆忙,都沒有感謝兩位的出手之情,在此便先謝過韓道友,出手相助之情了!不知劉道友現(xiàn)在如何?那剩余的三人,可不是好惹之人!”
“哼!謝就不必了!當時韓某也只是出手自救。也不勞道友費心!劉道友自然無事!”
“劉道友無恙就好!不知韓道友可能聯(lián)系上劉道友?本侯也好當面道謝!”
韓立默然!對劉軒現(xiàn)在的情況,他其實也不知道,又哪里能聯(lián)系上?
但韓立的默然以對,在南隴侯的眼中則成了另一種意思。心念一轉,又繼續(xù)道:
“現(xiàn)在的情形道友可能還不清楚,我們都是那幾人必殺之人,我是擔心兩位不知其中厲害,遭了暗算,這才如此急切聯(lián)系。”
這時的南隴侯異常的真誠。對韓立的態(tài)度也和初見時大大不同,隱隱透著仿佛看待同階的尊重之意。
韓立自然感受到了!這時一想當初的情形,心中不免對劉軒的安危,也有些不確定起來。
這時的璇璣子見到韓立眼神變化,明白對方是聽進去了。神情一正,凝重道:
“據(jù)我所知,為了收買一同探寶的幾人,鬼靈門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他們對蒼坤上人進出墜魔谷的地圖和方法,勢在必得。而韓道友和劉道友恰好都得了一件進出墜魔谷的必須之物。只有和南隴兄手中的路線圖相合,一起使用,才能真正起到作用。從而避開谷中絕大多數(shù)的危險,取得蒼坤上人為后來者準備的真正寶物!”
“進入墜魔谷的必須之物?你們指的是我取走的玉盒中,那銀色的鈴鐺法器?”
韓立聞言,神情稍稍一怔,但立刻想起他已經(jīng)開啟的玉盒,有些不確定的道。
““探空鈴”當真在韓道友手中?太好了!如此我們進入墜魔谷就能安全許多!這么說來,劉道友手中就應該是“兩儀環(huán)”。只要聯(lián)系上劉道友,有了“兩儀環(huán)”,進入內(nèi)谷就不再是問題了!”
南隴侯精神一振,臉上竟因興奮而升起一絲殷紅之色。
韓立見南隴侯有些失態(tài),心中一動。也不理會南隴侯的明知故問,沖著璇璣子開口道:
“說來,魯?shù)烙堰€欠我一個說法!為什么要讓門下弟子騷擾我宗弟子?而且在知道穆師侄已經(jīng)成為劉道友的侍妾后,依舊糾纏不清?”
白袍老者一聽,笑了笑,沖韓立一拱手,略帶歉意道:
“其實也是無奈之舉!當初是想讓小徒通過穆小友給韓道友給帶個話。這樣也顯得不那么突兀,減少直接接觸,引來某些人的注意??晌夷遣怀善鞯牡茏右灰娔滦∮眩股钕萜渲?,這才造成誤會!不過說來,我那弟子是真心愛慕貴宗的穆小友,愿意以道侶待之。且當時也不知劉道友的情形,所以也就順手試探一下!現(xiàn)在既然得知劉道友無礙,此事自然到底為止。還望韓道友帶話,老夫愿意代弟子向劉道友請罪!”
……
而就當韓立在闐天城的密室中,與南隴侯和璇璣子唇槍舌劍之時,劉軒卻依舊在太妙神禁之中靜養(yǎng)。
但此時的他,卻是看著面前一副畫軸,有些犯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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