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執(zhí)掌驛站多年,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自然不會被林淼淼這三言兩語給嚇到。
林清捂嘴笑道:“妹妹這說的哪里話。常言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姐姐我行得端,坐得正,何來露馬腳一說。不過就沖你這句關(guān)心我這一點,今天就由我做東請各位師兄弟們好好吃一頓!”
林淼淼冷哼一聲,并不理會林清。
“我們走!”
圣丹宗的人跟著林淼淼離開驛站,顧盛也跟在他們隊伍之中。
這次他們倒是沒有帶著劉二虎一起走。
路上,林淼淼湊到顧盛身邊問道:“顧兄弟,你真不知道你們是為誰干活兒?”
慕氏商行勢力不弱,顧盛這次又是真容出場,為了不給顧家莊帶來橫禍他也是搖搖頭無奈的說道:“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離開蒼河縣,本想著順路么就湊個熱鬧見見世面和掙點外快,誰知道竟然會卷入這樣的事件中來?!?/p>
林淼淼見問不出什么來也只能回到隊伍前方哀嘆不已。
林淼淼他們有自己的代步工具,是一種毛發(fā)淡黃的矮腳馬。
這種馬除了腦袋像馬兒外,身體更像是獵豹,就連身上的皮毛和花紋都和獵豹的有七分相像,顧盛在這些矮腳馬身上還感受到了一股不弱的妖氣,顯然這也是一種妖血野獸。
圣丹宗的人每人都有一頭,顧盛原本以為林淼淼他們是步行就沒去牽自己的馬,現(xiàn)在看到他們每個人都有坐騎時頓時有些尷尬。
“那啥,我也有馬匹,不過還在驛站的馬廄里,要不你們等我一下我去牽回來?”
林淼淼搖頭笑道:“算了吧!你那普通的馬就算牽來了也趕不上馬豹,我們著急趕回宗門你就跟我騎一頭吧?!?/p>
說著林淼淼把屁股往后面挪了挪讓出前面的位置來。
看著林淼淼前面騰出來的位置,顧盛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前世小時候和爸爸騎摩托車坐在油箱上的畫面,顧盛面露尷尬之色:“師姐,我跟他們騎也是一樣的?!闭f著顧盛還特意指了指莫不聞。
莫不聞看到顧盛指自己也是面露難色。
“顧盛兄弟,這真不是我們不載你啊。這馬豹性子烈,如果不是它熟悉的人騎乘,它就會耍脾氣,以我們的實力很難控制,咱們這些人當中也只有林師姐可以做到以武力壓制,你啊還是就跟林師姐同乘吧?!?/p>
林淼淼見狀眉頭一挑笑道:“怎么的?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不成?”
顧盛來到林淼淼邊上指著馬豹前面空出來的位置說道:“那麻煩師姐往前坐吧,我坐你后面就行?!?/p>
林淼淼楞了一下后立刻朝前挪動屁股給顧盛讓出位置來。
馬豹身體并不長,兩個人坐在上面顯得很擠,幾乎都貼在一塊兒了,顧盛坐在林淼淼身后甚至都能清楚的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兒。
好在顧盛的靈魂并非十七歲的少年,不然非得鬧出洋相不可。
“準備出發(fā)了,抱著我吧,別一會兒掉下去了?!?/p>
“???不用了吧,我穩(wěn)得??!”
林淼淼聞言也不堅持,雙腿輕輕在馬豹的肚子上一夾,馬豹四只蹄子邁開,如同離弦的箭一樣竄了出去,速度之快,讓顧盛一時間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強大的慣性之下顧盛差點被甩下去,好在他反應(yīng)及時,下意識的一把緊緊抱住林淼淼的腰這才沒被甩飛出去。
林淼淼的年紀也沒有很大,如今也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這是她第一次被男生抱,低頭看到顧盛扣得緊緊的手俏臉上飛上片片緋紅。
“顧兄弟,放輕松些,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顧盛聽到這話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太用力了,尷尬得臉上瞬間變得通紅,顧盛急忙松了一些力道,只是輕輕的掛在林淼淼的腰上避免被甩下去。
馬豹不愧是妖血野獸,速度比普通馬快了三倍不止,原本還需要兩天的路程他們只花了四五個小時就到了。
“這就是我們圣丹宗了!”
林淼淼翻下馬豹指著前方三座高聳入云的靈峰說道。
此時,在顧盛面前的是一條寬闊的青石路,在路的邊上有一塊十多米高,一兩米左右寬的巨石。
巨石之上雕刻著圣丹宗三個大字。字體筆走龍蛇,氣勢十足一看就是大家之作,仔細看時耳邊甚至還會有道道梵音,其中神妙好似蘊藏有某種神奇的道蘊,字體由金色顏料填充,在陽光的照射下金光閃閃,看起來頗為神圣。
巨石之后便是蜿蜒的青石板路,道路兩邊全是高大的古樹,綠蔭成群,約莫走了四五百米后便有三個分叉,分出來的三條路則是分別通往三座不同的靈峰。
顧盛仰頭看著三座靈峰忍不住問道:“師姐,圣丹宗就在這些山峰之上?”
顧盛原本以為宗門與家族差不多,都是在城池之中,現(xiàn)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林淼淼點點頭指著前方的山峰說道:“不光我們圣丹宗,昊陽宗,狂刀門,巨劍門和千毒門的宗址都修建在山峰之上。這三座山峰便是我們圣丹宗的根基所在,其中左邊這座便是我所在的戰(zhàn)神峰,右邊這座是靈丹峰,中間這座則是我們圣丹宗的主峰云圣峰!”
顧盛抬頭看向三座山峰,最左邊的戰(zhàn)神峰陡峭直立,遠遠看起來就像是一把巨劍一般,殺氣十足,右邊的靈丹峰體積則是要比戰(zhàn)神峰膨大不少,哪怕是隔得遠遠的顧盛也能看到上面被隔出來的一塊塊類似梯田的地方,中間的云圣峰與戰(zhàn)神峰和靈丹峰相比則是要神秘許多,這座山峰大半都隱沒在濃郁的霧氣和云層之中,站在這個位置只能看到半山腰上茂密的樹林。
“師姐,這三座山峰有何區(qū)別?圣丹宗里面難道不應(yīng)該全都是煉丹師嗎?”
林淼淼聽到這話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聲來:“誰告訴你的圣丹宗全是煉丹師?你真以為煉丹師是大白菜啊!這么給你說吧,咱們圣丹宗雖然是以丹道為根基,但是也不全是煉丹師,比如說咱們戰(zhàn)神峰上的人就沒一個是煉丹師。煉丹師雖然尊貴,但若是沒有強大的自保能力的話就會成為被人的附庸,因此咱們圣丹宗特意設(shè)立了戰(zhàn)神峰用來培養(yǎng)武道天賦不錯又沒有煉丹天賦或是煉丹天賦不那么好的弟子?!?/p>
“那如果武道天賦和煉丹天賦都不錯的人呢?”顧盛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這主要是為他自己問的,有面板在,對于顧盛而言根本沒有天賦強弱這一說,只要入了門肝就完事兒了。
林淼淼思索了一番之后皺眉說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般來說這種情況只能任選一個主要修煉,另外一個作為輔助,當然了如果是像咱們宗主那種頂級天才就可以丹武雙修!”
顧盛心中有了數(shù)后指著中間的云圣峰問道:“那中間這座靈峰呢?”
林淼淼看向云圣峰的眼神中滿是向往,砸吧砸吧說道:“云圣峰是我們圣丹宗最為核心的山峰,宗主的寢宮和藏經(jīng)閣總閣就在上面。云圣峰是圣丹宗所有弟子心中的圣地,因為想要在里面修煉的必要條件就是成為核心弟子!”
顧盛雖然不知道圣丹宗弟子的分級,但是這但凡跟核心二字沾上關(guān)系的都不簡單。
“師姐,核心弟子的待遇和你們有何不同?”
林淼淼笑道:“那區(qū)別可就大了去了。就這么給你說吧,如我們這種外門弟子,除了每個月可以在宗門領(lǐng)到一批修煉物資外實際上修煉都是靠自己摸索,而內(nèi)門弟子除了能領(lǐng)到比我們更多的資源外,每個月還有專門的長老答疑解惑,核心弟子相當于所有弟子中最優(yōu)秀的,也是日后宗門長老骨干的人選,因此他們不僅可以得到大量的資源傾斜,還可以拜入各大長老門下,只要修煉到金骨境宗門便會賜下接引法,并且會有宗主或者大長老親自出面幫助他們突破煉髓境!”
說道這兒林淼淼搖頭笑道:“這些離你都還太遙遠了,我還是先帶你去找大長老吧?!?/p>
說著林淼淼便帶著顧盛踏上中間的石板路,兩人順著石板路往山上走,約莫走了一刻鐘后林淼淼便停下了腳步。
“嗯?師姐,怎么不走了?這也沒到地方啊?!?/p>
顧盛看著四周都還是郁郁蔥蔥的古樹有些好奇。
林淼淼從懷中摸出一塊巴掌大的玉牌說道:“云圣峰有特殊的禁制,若是沒有憑證可進不去?!?/p>
說著,林淼淼將手中的玉牌放到邊上的一個木樁上。
玉牌放上去,木樁上很快就綻放出道道綠光,片刻之后他們身前的空間如同水波一樣蕩起層層漣漪,最后像如同浪潮一般往兩邊退去,從里面走出一個身材高挺,劍眉星目的年輕男子來。
男子看了一眼林淼淼后眉宇間有些不喜:“戰(zhàn)神峰外門的弟子?你來這兒干什么?速速離去,這里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男子的語氣很是生硬,聽得顧盛心中都十分不爽,然而林淼淼臉上卻不敢露出一絲不高興的神色,反而態(tài)度謙卑的對著男子鞠了一躬:“麻煩師兄給大長老帶個話,這位小兄弟是我從雷木山帶回來的,他自稱家中長輩與大長老是舊識,這次前來尋大長老是想加入我們圣丹宗。”
男子聞言瞥了顧盛一眼冷笑道:“呵!你們這些人真是沒點眼力勁兒,什么阿貓阿狗的話都能信?這小子一身粗布麻衣,身上還有股子鄉(xiāng)野氣息顯然是從小地方來的泥腿子,這種人家中怎么可能有人與大長老是舊識?速速讓他滾蛋吧,大長老忙著呢,可沒閑工夫見他?!?/p>
林淼淼聞言面色一沉,盯著男子的壓力繼續(xù)說道:“可是他有一枚熔巖千層石的令牌誒!我辨別過,是真貨,勞煩師兄通報一聲吧!”
說著林淼淼對著顧盛招招手示意他將令牌拿出來。
顧盛對這個趾高氣昂的男子頗為不喜,他神色有些膩歪的將葛青給他的令牌摸了出來。
男子臉上滿是不屑:“熔巖千層石?你可真會開玩笑,那種奇物他怎么可能會有!怕不是你見識太少被他騙了吧?!?/p>
林淼淼雖然心中不滿,但是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誰叫人家是核心弟子她只是一個外門弟子呢,除了忍還能怎么辦。
林淼淼把令牌從顧盛手中拿過來呈給男子:“師兄見多識廣,是真是假,您一看便知!”
男子冷哼一聲,漫不經(jīng)心的拿起令牌,嘴中剛想說些貶低的話時,忽然眼神巨變,臉上的不屑消失得干干凈凈,眼中滿是震驚。
作為核心弟子,他切身的接觸過宗內(nèi)的熔巖千層石。在令牌入手感受到那股特殊的溫?zé)釙r他就知道,這塊令牌真是由熔巖千層石打造而成!
男子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令牌上的內(nèi)容就把令牌還給顧盛。
“你們且在這里等候,我這就去通報!”
男子這次看向顧盛的眼神早已沒了先前的輕蔑,滿是凝重和疑惑。
顧盛因為長時間生活在顧家莊的緣故,對穿著打扮也不上心,基本上和莊外面那些佃戶差不多,粗布麻衫,面容還算清秀,但是年少時常年勞作,后面又進山打獵導(dǎo)致皮膚也很是粗糙,看起來就像是個農(nóng)家孩子,從頭到尾沒有一點大族子弟的模樣。
男子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顧盛這種人身上怎么會有熔巖千層石制作的令牌,他雖然是核心弟子,但是對于此事他也不敢怠慢。畢竟顧盛如果真是大長老舊識之子的話,那大長老怪罪下來他可兜不住。
男子實力不俗,雖然年紀與林淼淼相當,卻已經(jīng)是金骨境的高手,他一刻也不敢停留,鉚足了勁的在青石路上狂奔,一刻鐘之后他氣喘吁吁的來到一座古色古香的閣樓前。
閣樓不大,約莫百來平,上下兩層外帶一個小院,院子中滿是葡萄架,在中間的位置有一個小涼亭。
涼亭之中有一個精神矍鑠,頭發(fā)有些花白的老頭正拿著一卷古籍閱讀,他正是圣丹宗的大長老盧俊義!
盧俊義聽到動靜放下手中的古籍,看清院子外的人后出言道:“陳苛,我沒記錯的話今日山門是你當值吧,你不好好當值跑來我這里作甚?”
陳苛對著盧俊義行了一禮后才開口道:“大長老,外面有一十七八歲的少年尋你,說是你舊識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