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師兄,此人與琳瑯閣關(guān)系匪淺,若殺了他...”
“閉嘴!”
徐寒松厲聲打斷。
“在這秘境之外,殺了他又有誰知道?琳瑯閣再神通廣大,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顧盛見狀,心中暗道不妙。對方五名天武境,自己雖然實力不俗,但以一敵五勝算渺茫。
他必須想辦法震懾住對方。
“是嗎?”
顧盛忽然笑了,笑容中帶著詭異。
“那你們不妨試試?!?/p>
話音未落,顧盛身旁突然浮現(xiàn)出一道金色虛影。
那虛影逐漸凝實,散發(fā)出令人窒息的強大氣息——赫然是宗境巔峰的威壓!
“這是...”
日月宗那名中年男子臉色大變。
“澹臺影的氣息!”
徐寒松的表情瞬間凝固,眼中帶著驚懼。
“不可能!澹臺影怎會在此?”
顧盛負(fù)手而立,金色虛影在他身旁若隱若現(xiàn)。
“徐長老,你覺得憑你們幾個天武境,能在一位宗境巔峰手下?lián)芜^幾招?”
日月宗眾人面面相覷,氣勢頓時弱了三分。宗境與天武境之間的差距。
即使他們五人聯(lián)手,面對宗境巔峰也毫無勝算。
徐寒松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咬牙道。
“顧盛,你少在這里裝神弄鬼!澹臺影若真在此,為何不現(xiàn)身?”
“徐長老不信?”
顧盛嘴角勾起冷笑。
“那不妨試試看。不過我可提醒你,一旦動手,就沒有回頭路了?!?/p>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雙方對峙著,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最終,徐寒松冷哼一聲。
“顧盛,今日算你走運。但秘境開啟后,我看你還能依仗誰!”
顧盛心中一凜,知道對方這是記恨上了,秘境中必有一場惡戰(zhàn)。
他暗自決定,必須找機(jī)會解決這個隱患,否則后患無窮。
“徐長老盡管放馬過來?!?/p>
顧盛毫不退讓。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p>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半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
“哈哈哈,徐寒松,你堂堂日月宗長老,竟被一個毛頭小子唬住了?真是丟人現(xiàn)眼!”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赤膊青年凌空而立,身上布滿了詭異的血色紋路,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妖異。
顧盛瞳孔一縮。
“秘法體修?”
那青年聞言,目光射向顧盛。
“小子,有點眼力。不過你剛才說我們秘法體修是靠外物強塞力量的歪門邪道?”
顧盛面不改色。
“難道不是?強行將妖獸精血融入己身,短期內(nèi)確實能獲得強大力量,但終究不是正道?!?/p>
“放肆!”
赤膊青年怒喝一聲,身上的紋路驟然亮起,散發(fā)出狂暴的氣息。
“小子,秘境之中,我會讓你親身體會一下,你口中的'歪門邪道'有多強!”
顧盛懶得理會,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有澹臺影的虛影震懾,各方勢力暫時都不敢輕舉妄動。但他心里清楚,一旦進(jìn)入秘境,局勢將完全不同。
“秘境中見真章吧?!?/p>
顧盛淡淡道,轉(zhuǎn)身向山下走去。
身后傳來徐寒松陰冷的聲音。
“顧盛,秘境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顧盛頭也不回,只是擺了擺手,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山頂之上,三方勢力形成詭異的對峙局面。
徐寒松率領(lǐng)的日月宗眾人站在東側(cè),清一色的黑色勁裝,胸口繡著日月交輝的圖案。
他本人面色陰鷙,右手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的一枚玉佩,那是日月宗少宗主的信物。
西側(cè)則是那赤膊青年帶領(lǐng)的數(shù)十人,個個氣息彪悍,最弱的也有地武境修為。
赤膊青年雙臂抱胸,古銅色的肌肉在陽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背后一柄足有門板寬的巨劍散發(fā)著森然寒意。
而顧盛與謝清璇、謝和三人則立于南側(cè),看似最為勢單力薄。
謝清璇一襲白衣勝雪,腰間配著一柄細(xì)劍,謝和則是個面容清秀的少年,兩人都難掩眼中的緊張之色。
“顧大哥,這些人的氣息...”
謝清璇低聲傳音,聲音中帶著顫抖。
顧盛微微搖頭,目光依舊平靜。
“無妨,他們暫時不會動手?!?/p>
赤膊青年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
“徐寒松,你這少宗主當(dāng)?shù)每烧鎵蚋C囊,帶著這么點人就敢來探秘境?”
徐寒松眼中帶著陰冷,卻強壓怒火。
“哼,人多未必有用。倒是你,鐵劍門的叛徒,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叛徒?”
赤膊青年哈哈大笑。
“鐵劍門算什么東西?我赤炎現(xiàn)在自立門戶,這些兄弟都是自愿追隨!”
顧盛冷眼旁觀,心中暗自盤算。
這赤炎確實有狂的資本,天武境修為,手下數(shù)十地武境,實力最強。
而徐寒松雖然個人實力不濟(jì),但日月宗的底蘊不容小覷。至于自己這邊...
他余光瞥見謝清璇緊握劍柄的手指已經(jīng)發(fā)白,謝和更是額頭見汗。
玄武境面對天武境,確實如同螻蟻面對巨象。
“顧大哥,他們會不會...”
謝和忍不住低聲問道。
“噤聲。”
顧盛打斷他。
“言多必失。”
謝清璇咬了咬唇,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她不明白為何那些天武境強者沒有對他們出手,但顧盛既然這么說,必然有其道理。
夜色漸深,三方各自占據(jù)一角,誰也沒有輕舉妄動。
赤炎那邊篝火熊熊,手下人高聲談笑,毫不掩飾;徐寒松這邊則安靜得多,日月宗眾人盤膝調(diào)息,蓄勢待發(fā);顧盛三人則靠在一塊巨石旁,看似放松,實則警惕。
“顧大哥,你不休息嗎?”
謝清璇輕聲問道。
顧盛搖頭。
“你們睡吧,我守著?!?/p>
謝清璇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顧盛為何如此鎮(zhèn)定,但這一路走來,顧盛從未讓她失望過。
夜深人靜時,顧盛忽然睜開眼。
他察覺到有兩道氣息正在靠近——是赤炎和徐寒松派來試探的人。
“哼?!?/p>
顧盛輕哼一聲,周身忽然散發(fā)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正是模仿自”影”的宗境巔峰威壓。
那兩道氣息頓時迅速退去。
顧盛嘴角微翹。
他知道,這一夜,無人敢再輕舉妄動。
朝陽初升,第一縷陽光灑在沸騰的巖漿池上。
“轟隆隆——”
巖漿翻滾,一扇通體青銅的古老大門緩緩升起,滄桑的古銅色上刻滿了玄奧的符文,散發(fā)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秘境開了!”
有人驚呼。
徐寒松眼中閃過志在必得之色,他握緊拳頭。
“這次一定要得到那件寶物,否則少宗主之位...”
赤炎則舔了舔嘴唇,眼中滿是貪婪。
“兄弟們,準(zhǔn)備進(jìn)去發(fā)財了!”
顧盛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準(zhǔn)備進(jìn)去了?!?/p>
謝清璇和謝和連忙起身,緊張地看向那扇青銅大門。大門已經(jīng)完全浮現(xiàn),足有十丈高,上面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就在此時,赤炎忽然冷笑一聲。
“慢著!”
他凌空踏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顧盛三人。
“秘境剛開啟,從未有人探索過,危險重重。你們兩個玄武境的小家伙,有什么資格進(jìn)去?”
謝清璇臉色一白,謝和更是后退了半步。
徐寒松聞言,眉頭一皺。
“赤炎,你什么意思?本少主也是玄武境,難道也沒資格?”
赤炎哈哈大笑。
“徐寒松,你修為停滯在玄武境巔峰多年,還好意思說?要不是靠著日月宗的丹藥法寶,你連站在這里的資格都沒有!”
“你!”
徐寒松勃然大怒,身后日月宗眾人立刻圍攏過來,氣勢洶洶。
赤炎的手下也不甘示弱,紛紛亮出兵器。一時間,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
顧盛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甚至往后退了幾步,給兩方騰出更多空間。
“徐寒松!你們?nèi)赵伦诘氖稚斓锰L了!”
赤膊青年踏前一步,古銅色肌膚上血色紋路閃爍,周身三丈內(nèi)的空氣都因熾熱氣血而扭曲。
他身后三十余名神血宗弟子同時爆發(fā)氣血之力,猩紅光芒連成一片,竟在半空中凝聚出一頭猙獰血獸虛影,對著日月宗眾人發(fā)出無聲咆哮。
徐寒松白袍獵獵,手中折扇”唰”地展開,冷笑道。
“赤炎,這靈焰山秘境本就是我日月宗先發(fā)現(xiàn)的,你們神血宗半路殺出,莫非是要挑起兩宗大戰(zhàn)?”
話音未落,半空中突然傳來一聲低沉嗡鳴。
空間如水波蕩漾,一名灰袍中年人踏空而至,袖口日月紋章閃耀。
他每走一步,腳下便綻放一朵青蓮狀的精神力火焰,轉(zhuǎn)眼已站在徐寒松身旁。
“宗境強者!”
赤膊青年赤炎瞳孔微縮,臉上血色紋路驟然明亮三分。
灰袍中年人目光掃過神血宗眾人。
“本座日月宗三長老,今日這秘境機(jī)緣當(dāng)歸我宗所有。神血宗的小輩們,現(xiàn)在退走還來得及?!?/p>
赤炎突然仰天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癲狂。
“老東西,你以為就你們?nèi)赵伦谟凶诰???/p>
他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
“請長老降臨!”
那口精血在空中化作奇異符文,剎那間,三道血色光柱從天而降。
地面震顫間,三名身著血色長袍的老者顯現(xiàn)身形,每個人周身都纏繞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更令人心驚的是,還有四道身影緊隨其后,雖然氣息稍弱,卻也達(dá)到了天武境巔峰。
“三對一,現(xiàn)在是誰該退走?”
赤炎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齒。
神血宗眾人氣勢連成一片,竟在半空凝聚出一片血云,將日月宗的精神力青蓮逼得節(jié)節(jié)后退。
徐寒松臉色微變,正欲開口,日月宗陣營中又走出一位白發(fā)老者。老者看似步履蹣跚,但每走一步,腳下地面便無聲無息地融化出一個規(guī)整的圓坑。
“大長老!”
徐寒松連忙行禮。
白發(fā)老者擺擺手,渾濁的雙眼看向神血宗方向。
“靈焰山秘境兇險異常,不如這樣,我們兩宗聯(lián)手,讓小輩們進(jìn)去探索,所得機(jī)緣各憑本事如何?”
神血宗陣營中,站在最中央的血袍老者沉吟片刻,突然目光射向遠(yuǎn)處山巖。
“可以。不過在那之前...”
他抬手一指。
“那幾個小老鼠,是不是該處理一下?”
眾人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只見顧盛三人正藏身在一塊巨石之后。被數(shù)十道強者目光鎖定,顧盛只覺渾身血液都要凝固,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顧盛!”
日月宗大長老眼中精光暴漲。
“你多次與我日月宗為敵,今日正好清算!”
顧盛強壓心悸,沉聲道。
“大長老莫非忘了影的警告?”
“影?”
大長老冷笑。
“我宗弟子半月前在青囊宗見過他,此地距青囊宗萬里之遙,他難道能瞬移不成?”
顧盛眉頭緊鎖。青囊宗...影怎么會去那里?這中間必有蹊蹺。
日月宗大長老轉(zhuǎn)向神血宗眾人,聲音中帶著蠱惑。
“諸位,此子身后并無宗境巔峰坐鎮(zhèn)。不如我們聯(lián)手滅殺他們,確保秘境機(jī)緣只落在我兩宗之手,如何?”
神血宗的血袍老者獰笑點頭。
“正合我意!”
顧盛心中急轉(zhuǎn)。
他如今只是地武境修為,面對四位宗境強者,縱有九龍乾坤鼎在手也絕無勝算。
若強行催動鼎中封印的本源之力,恐怕未傷敵先自毀...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冰冷得仿佛來自九幽的聲音突然在每個人耳畔響起。
“影是不在,但誰動顧盛,誰死?!?/p>
這聲音近在咫尺,卻又似遠(yuǎn)在天邊。日月宗大長老臉色驟變,精神力向四周擴(kuò)散,卻捕捉不到說話者的半點蹤跡。
“裝神弄鬼!”
徐寒松厲喝,手中折扇猛地?fù)]出三道青光。
青光在半空中突然凝固,接著”咔嚓”一聲碎成光點。
一個模糊的女子虛影在顧盛身前緩緩凝聚,她身著冰藍(lán)色長裙,面容模糊不清,但那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卻讓在場所有人呼吸為之一窒。
“澹臺冰棠!”
神血宗血袍老者失聲驚呼,下意識后退半步。
虛影冷冷道。
“顧盛乃我琳瑯閣三閣主,他若死,我要神血、日月兩宗上下...雞犬不留!”
徐寒松面色鐵青。
“你...”
“閉嘴!”
大長老厲聲喝止,額頭滲出細(xì)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