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焰山秘境中,只有你與那女娃活著出來,我徒兒和神血宗少宗主等人盡數(shù)失蹤,你敢說與你無關(guān)?”
顧盛體內(nèi)真元運轉(zhuǎn),抵抗著威壓,表面卻依舊從容。
“宗主此言差矣。在下不過地武境修為,如何能獨自斬殺十多位天武境強者?更何況...”
他目光掃向神血宗宗主。
“還有貴宗的少宗主?!?/p>
神血宗宗主血眸微瞇。
“小子,你倒是伶牙俐齒。但秘境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心知肚明?!?/p>
顧盛嘆了口氣,做出一副無奈表情。
“兩位宗主明鑒,秘境中熔巖湖突發(fā)異動,在下僥幸逃出。至于貴宗弟子...”
他故意頓了頓。
“或許是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沖突?”
“胡說八道!”
日月宗宗主怒極。
“寒松行事穩(wěn)重,怎會無故挑起爭端?”
顧盛不卑不亢。
“徐公子確實...性格獨特。在下曾親眼目睹他主動挑釁神血宗少宗主,雙方險些動手?!?/p>
神血宗宗主聞言,眼中血光一閃。
“日月老兒,你教徒無方,反倒來質(zhì)問一個地武境小輩?”
日月宗宗主臉色陰沉。
“血老怪,休要被他挑撥!此子能在秘境中存活,必有蹊蹺!”
顧盛見兩人爭執(zhí),心中暗喜,表面卻做出惶恐狀。
“兩位宗主若不信,何不親自進入秘境查看?熔巖湖異動痕跡尚在,一看便知?!?/p>
日月宗宗主與神血宗宗主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懷疑。
“小子,你想支開我們?”
日月宗宗主冷笑。
顧盛攤手。
“在下只是提議。若兩位宗主認定是我所為...”
他眼中帶著鋒芒。
“那不妨現(xiàn)在就動手。只是...”
他看向神血宗宗主。
“若我死了,真相恐怕永遠無法大白?!?/p>
神血宗宗主沉吟片刻。
“日月老兒,不如我們進去一探。若真如這小子所說...”
日月宗宗主眼中陰晴不定,最終冷哼道。
“好!但你必須留下!”
他指向顧盛。
顧盛微微一笑。
“可以。但若證明在下無辜,兩位宗主需給我一個交代?!?/p>
“放肆!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向本宗主要交代?”
日月宗宗主怒喝。
顧盛不慌不忙。
“在下不過求個公道。若宗主連這點承諾都不肯給...”
他意味深長地看向神血宗宗主。
“難免讓人懷疑是否心中有鬼?!?/p>
神血宗宗主突然大笑。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日月老兒,你怕了?”
日月宗宗主臉色鐵青。
“血老怪,你...”
“夠了!”
神血宗宗主一擺手。
“小子,我們進去查看。若真如你所言,本宗主保你無恙!”
顧盛拱手。
“多謝神血宗主?!?/p>
日月宗宗主眼中殺意不減,但終究沒再說什么。
他轉(zhuǎn)向身后三名長老。
“你們留下,看住這小子?!?/p>
青銅大門前,空氣仿佛凝固成實質(zhì)。
日月宗大長老枯瘦的身影如同一截干枯的樹干,卻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他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顧盛,枯枝般的手指不時摩挲著腰間那柄漆黑的短刀。
“小子,老夫勸你省省力氣?!?/p>
大長老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
“等宗主出來,一切自有分曉。”
顧盛嘴角微揚,露出玩味的笑容。
他故意將身體向后靠了靠,幾乎貼在謝清璇身上。
少女的呼吸明顯急促了幾分,纖細的手指緊緊攥住他的衣角。
“大長老何必這么緊張?”
顧盛懶洋洋地說道。
“我們不過是路過此地,連那青銅門里有什么都不知道。”
神血宗四位長老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漢子冷哼一聲。
“少裝蒜!徐長老的死,你們脫不了干系!”
顧盛眼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精光。
他忽然抬手,一道青色罡氣從指尖迸射而出,直取大長老面門。
“放肆!”
大長老袖袍一揮,罡氣還未近身就被震散。
他眼中殺機畢現(xiàn),卻又強壓下去。
“小子,再敢動手,老夫現(xiàn)在就廢了你!”
顧盛夸張地后退兩步,臉上卻帶著譏諷的笑容。
“宗境強者果然名不虛傳,連護體罡氣都這么厲害?!?/p>
謝清璇緊張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低聲道。
“顧盛,別...”
顧盛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轉(zhuǎn)而看向神血宗四位長老。
“幾位前輩,你們說是不是?宗境強者就是不一樣,連站著不動都能嚇死人?!?/p>
光頭長老額頭青筋暴起。
“牙尖嘴利的小子,等宗主出來,看你還笑得出來!”
“哎呀,我好怕啊?!?/p>
顧盛故作驚恐狀,卻又突然抬手,三道罡氣分別射向三位神血宗長老。
“找死!”
三位長老同時怒喝,卻只是隨手擋下攻擊,并未真正出手。
顧盛心中暗喜。
他注意到,五位長老雖然憤怒,但都克制著沒有真正動手。
顯然,他們在等兩大宗主出來再做決斷。
“顧盛...”
謝清璇的聲音帶著顫抖。
“我們...”
“別怕?!?/p>
顧盛壓低聲音,用只有她能聽到的音量說道。
“他們不敢動手,等會兒看我眼色行事。”
大長老瞇起眼睛。
“嘀咕什么呢?”
顧盛立刻換上笑臉。
“我在夸幾位前輩修為高深,心胸寬廣,連我這樣的小輩挑釁都能忍得住。”
“油嘴滑舌!”
大長老冷哼一聲,索性閉上眼睛。
“老夫懶得與你計較,等宗主出來,自有你好看?!?/p>
顧盛眼中帶著冷意。
他故作輕松地踱著步子,時不時抬手射出一道罡氣,卻都被五位長老輕松化解。
漸漸地,五位長老對他的攻擊已經(jīng)懶得反應(yīng),只是偶爾用警告的眼神瞪他一眼。
“我說幾位前輩?!?/p>
顧盛忽然提高音量。
“你們就這么站著不無聊嗎?不如我們聊聊天?”
光頭長老嗤笑一聲。
“將死之人,廢話倒是不少?!?/p>
顧盛不以為意,繼續(xù)道。
“聽說神血宗的‘血煉大法'能讓人斷肢重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關(guān)你屁事!”
另一位神血宗長老怒道。
顧盛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
“我就是好奇,要是腦袋被砍了,還能不能長出來?”
這話一出,大長老猛地睜開眼睛,眼中殺機暴漲。
他之前被澹臺冰棠的分身斬首,雖然僥幸活下來,但這是他的逆鱗。
“小子,你找死!”
大長老枯瘦的手掌猛地抬起,卻又硬生生停住。
顧盛心中大定。
他賭對了,這些宗境強者確實不敢擅自出手。
“大長老息怒。”
顧盛故作惶恐。
“我就是隨口一問?!?/p>
大長老,再次閉上眼睛。
“等宗主出來,老夫第一個撕爛你的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青銅大門依舊緊閉。
顧盛注意到,五位長老的警惕性明顯降低,甚至有人開始打哈欠。
就是現(xiàn)在!
顧盛眼中寒光乍現(xiàn),九龍乾坤鼎突然從他眉心飛出,懸浮在頭頂。
古樸的鼎身上,九條金龍仿佛活了過來,散發(fā)出耀眼的金光。
“不好!”
大長老最先反應(yīng)過來,但為時已晚。
一道璀璨的金光從鼎中射出,沒入顧盛體內(nèi)。
他手中的罡氣長劍瞬間燃起耀眼的金色神焰,熾熱的高溫讓周圍空氣都扭曲起來。
“大長老,您就這點能耐嗎?”
顧盛第七次從側(cè)翼突襲,劍鋒擦過大長老的衣袖,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
大長老面色陰沉如水,袖袍一揮便將那道微不足道的劍氣震散。
“小輩,你這是在找死!”
他聲音中壓抑著怒火,卻依然站在原地未動。
顧盛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冷笑,身形如鬼魅般再次逼近。
“再來!”
“轟!”
又是一記看似兇猛實則無力的攻擊,大長老甚至懶得抬手,護體罡氣便將顧盛的劍芒碾碎。
“第十三次了...”
顧盛在心中默數(shù),眼角余光掃過遠處觀戰(zhàn)的四位神血宗長老。
他們臉上已經(jīng)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顯然對這種毫無意義的騷擾感到厭倦。
這正是顧盛想要的效果。
“夠了!”
大長老終于忍無可忍,一聲怒喝震得周圍山石崩裂。
“區(qū)區(qū)地武境四重,也敢...”
話音未落,顧盛眼中突然爆發(fā)出駭人精光。
他體內(nèi)沉寂已久的前世本源終于被九龍乾坤鼎喚醒,一股古老而恐怖的力量從丹田深處噴涌而出。
“就是現(xiàn)在!”
九龍乾坤鼎在顧盛頭頂浮現(xiàn),九條龍紋同時亮起,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威壓。
大長老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怒容瞬間凝固。
“不好!”
他本能地想要后退,卻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的空間仿佛被某種力量禁錮。
顧盛的劍已經(jīng)舉起,劍身上纏繞著金紅交織的火焰,那火焰看似溫和,卻讓遠處的四位宗境長老同時變色。
“神焰氣劍?!”
神血宗二長老失聲驚呼。
“快退!”
但為時已晚。
顧盛的劍以看似緩慢實則快若閃電的速度斬下。
沒有華麗的劍招,沒有復(fù)雜的軌跡,只有一道純粹到極致的火焰劍氣。
“嗤...”
劍氣劃過空氣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讓在場所有人靈魂戰(zhàn)栗。
大長老的護體罡氣如同薄紙般被撕裂,他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身體便從中間一分為二。
更可怕的是,切口處沒有鮮血噴濺,只有白煙升騰。
大長老的兩半身軀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迅速汽化,眨眼間便化作虛無,連灰燼都沒留下。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全場。
“這...這不可能...”
日月宗一名弟子雙腿發(fā)軟,直接跪倒在地。
他心目中無敵的大長老,竟然被一個地武境四重的小輩一劍秒殺?
顧盛保持著揮劍的姿勢,臉色蒼白如紙,嘴角卻掛著冰冷的笑意。
他體內(nèi)真氣幾乎耗盡,但氣勢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驚人。
“還有誰想試試?”
他目光掃過神血宗四位長老,聲音沙啞卻充滿威懾力。
四位宗境強者面色陰晴不定,竟無一人敢上前。
他們能清晰地感受到顧盛手中那柄虛幻氣劍蘊含的恐怖力量,那是足以威脅到他們性命的殺招。
“顧盛...”
謝清璇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美眸中滿是不可思議。
她從未想過這個看似普通的少年竟有如此實力。
顧盛沒有回頭,左手一揮,一股柔和的力量將謝清璇卷到自己身邊。
“走!”
他低喝一聲,身形暴退。
“攔住他!”
神血宗三長老終于反應(yīng)過來,厲聲喝道。
日月宗眾人如夢初醒,十幾道身影同時騰空而起,各種武技光芒閃耀,朝著顧盛逃離的方向轟去。
“轟轟轟!”
山石崩裂,樹木粉碎,顧盛卻頭也不回,只在背后凝聚出一面火焰盾牌,硬接所有攻擊。
每一次碰撞,他的臉色就蒼白一分,但速度絲毫不減。
“他撐不了多久!”
神血宗大長老瞇起眼睛。
“追!但保持距離?!?/p>
四位宗境強者終于動了,但他們狡猾地隱藏在日月宗弟子后方,始終與顧盛保持著安全距離。
顧盛心中冷笑,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一邊狂奔,一邊在識海中與靈胎溝通。
“準備好了嗎?”
“隨時可以?!?/p>
靈胎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前方出現(xiàn)一條岔路,顧盛眼中精光一閃。
“就是現(xiàn)在!”
一道金光從他體內(nèi)分離,化作另一個“顧盛”,朝著右側(cè)山路疾馳而去。
兩個顧盛無論是氣息、外貌還是身上的傷勢都一模一樣,連奔跑的姿勢都分毫不差。
“什么?!”
追擊的眾人頓時亂作一團。
“分身術(shù)?”
“不對,兩個氣息完全一樣!”
“怎么辦?追哪個?”
日月宗弟子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神血宗四位長老也停下腳步,臉色難看地交換眼神。
“分頭追!”
神血宗長老血無涯一聲厲喝,渾濁的老眼中閃過狠辣之色。
他枯瘦如柴的手指向前方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那里各有一道顧盛的身影正在急速遠遁。
“血長老,那小子狡猾得很,這分身之術(shù)...”
天武門副門主武三通皺眉道。
“哼!”
血無涯冷哼一聲。
“管他真假,一并轟殺便是!那謝家丫頭在他手上,他跑不遠!”
“可若是他狠心舍棄那丫頭...”
武三通身旁,另一位天武門長老遲疑道。
血無涯眼中血光一閃。
“那就更該分頭追擊!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小子若成長起來,后患無窮!”
眾人對視一眼,迅速分成兩撥,朝著兩個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