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寶月島唐南崢,我要接對岸部隊的團(tuán)長辦公室,找蕭硯辭?!?/p>
唐南崢聲音落下,電話那頭的接線員聲音有些遲疑,帶著幾分歉意。
“同志,實在抱歉,團(tuán)長現(xiàn)在的線路是忙音??赡苁钦谕ㄔ捴?,要不您掛了電話,過幾分鐘再打過來?”
忙音。
唐南崢握著聽筒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夜風(fēng)吹亂了他額前的碎發(fā),但他根本不在意這些。
他皺起眉頭,這么晚了,蕭硯辭的電話為什么會占線?
他在跟誰通話?
是在安排搜救薇薇,還是……
唐南崢?biāo)浪酪е麓健?/p>
如果蕭硯辭是在安排怎么傷害薇薇,或者是因為其他無關(guān)緊要的人耽誤了薇薇……
他絕對不會原諒這個混蛋。
哪怕拼上前途不要,他也得去團(tuán)部把蕭硯辭的腦袋擰下來。
然后向上級申請,在他任務(wù)結(jié)束后,帶著唐薇薇出國生孩子。
不讓唐薇薇再回國了!
“好。”
唐南崢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像是吞了一把粗糲的沙子。
“我就在這等著。你幫我盯著,只要他那邊一掛斷,立馬給我接過去。”
接線員被這兇狠的語氣嚇了一跳,只能連聲答應(yīng)。
“好……好的,您稍等?!?/p>
聽筒里傳來了單調(diào)的電流聲。
唐南崢?biāo)浪蓝⒅摽罩械囊稽c(diǎn),胸膛劇烈起伏。
……
與此同時,海島部隊團(tuán)長辦公室。
蕭硯辭抓著聽筒的手指骨節(jié)泛白。
他以為是有了唐薇薇的消息。
可聽筒里傳來的,卻是母親沈念卿熟悉又帶著幾分傲慢的嗓音。
“硯辭啊,還沒睡吧?”
蕭硯辭原本緊繃的身體瞬間僵硬了一瞬,隨即放松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掩飾的煩躁。
“媽?!?/p>
蕭硯辭的聲音悶悶的,透著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電話那頭的沈念卿愣了一下。
她是京市蕭家的主母,平日里誰跟她說話不是客客氣氣的?
就算是這幾個兒子,也從來不敢用這種不耐煩的語氣跟她頂嘴。
“硯辭,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沈念卿的聲音拔高了幾度,隔著電話線都能聽出她的不滿。
“我是你媽!好不容易給你打個電話,你就這么不想聽到我說話?”
蕭硯辭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又是這些陳詞濫調(diào)。
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唐薇薇的臉,根本沒心思聽母親在這里擺譜。
“嗯?!?/p>
蕭硯辭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連辯解都懶得說。
沈念卿被這不咸不淡的一個字噎得差點(diǎn)背過氣去。
“你……你這個逆子!”
她在電話那頭氣得直拍桌子,轉(zhuǎn)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六兒子,指著電話聽筒,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聽聽!你聽聽這是人話嗎?為了個外人,連親媽都不認(rèn)了!”
蕭聞禮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無聲的催促自家母親先講正事。
沈念卿這才深吸幾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火氣。
“硯辭,你給我聽好了。不管你現(xiàn)在有多不耐煩,我是你媽,我給你打電話無論是在什么情況下,你都應(yīng)該歡迎!這是規(guī)矩!”
蕭硯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
他的耐心已經(jīng)告罄。
“媽,如果你打電話來只是為了教育我,那我現(xiàn)在可以掛斷了?!?/p>
說著,他作勢就要扣下電話。
“別掛!”
沈念卿急了,聲音瞬間尖利起來,“我找你是出了大事!天大的事!”
蕭硯辭動作一頓,重新把聽筒貼在耳邊。
“什么事?”
語氣依舊冷淡,沒有絲毫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