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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我要他死

祈愿根本沒想到自已竟然真就這么倒霉,幾乎每次說祈斯年壞話的時候,他都能剛好聽見。

他媽的,他身上是安裝了什么gps臟話鎖定系統(tǒng)嗎?

屬電子狗的?

祈愿在看到祈斯年的時候,就嗷的一下飛奔回病房了。

她直接竄進被子里,動作利索的根本不像一個傷員。

那畫面,瞬間幻視某貓和耗子的動畫片。

“祈斯年你瞎了、祈斯年你瞎了。”

祈愿嘴里念念有詞,盡可能的詛咒著祈斯年。

走到床邊,祈斯年居高臨下的看著被子里的一坨,他再次想到了祈愿的囂張發(fā)言。

這么欠,不怪有人要撞她。

欠撞。

床邊的腳步聲一直沒有動,羊皮底的皮鞋踩在地上,鞋尖點在地面的時候,聲音微弱清脆。

“再不起來,我讓人連床一起從十七樓扔下去?!?/p>

威脅她?

笑話,她祈愿大王是那種會被輕易威脅的人嗎?

祈斯年抬起手,還沒吩咐……

嗖——!

祈愿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

“哇噻老爸,今天這么閑,公司是不是倒閉了?”

祈斯年:“……”

他看著祈愿,表情的意思很明顯。

你沒話了是嗎?

祈愿也有點尷尬,可能這就是胡言亂語的最高境界吧,連自已都不知道自已在說什么。

……

場面一時安靜。

直到連姜南晚都看不下去這倆人的沉默對峙。

“你們兩個,知道的是父女,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是八輩子的冤家?!?/p>

祈斯年:……

祈愿:包對抗路的。

祈斯年淡淡收回目光,他轉身看向姜南晚:“她先罵我。”

姜南晚:“……”

祈愿:“?”

老東西,你敢告狀?

祈愿簡直不敢相信,自已常用的招數竟然有朝一日會被祈斯年學去。

他媽的,四十來歲的人了,裝什么柔弱無辜???

有什么來對線?。?/p>

或許是祈愿此刻的目光太幽怨,祈斯年感受到,微微回頭。

祈愿瞬間轉移視線,仰頭看天。

“這好看真天花板。”

基于她的識相,祈斯年再次收回目光。

在祈愿和祈斯年之間,姜南晚沒有選擇馬上偏向誰。

一個是她的丈夫。

一個是她是女兒。

姜南晚低眸輕笑,她疏離冷淡的外殼在短暫的褪去。

如靜默融化的雪,寒意未盡,卻已初現柔和。

砰——!

病房的門被重重推開。

“老妹——!嗯???”

祈近寒剛進病房的門,沒看見祈愿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反而先看見他爹媽“含情脈脈”的互相對視。

一定是他打開的方式不對。

祈近寒默默關上門,隔了兩秒,他再次推開門。

他確認了一個事實。

孩子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對方顧,只有前者拋。

這是干什么呀?!

在人家病房里就恩愛上了?

祈近寒閉眼,在姜南晚的多年壓迫下,他老老實實的關上門。

“母親,父親?!?/p>

他恭恭敬敬的點完頭,才輕輕走到床邊,又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下。

他靠近小聲說:“你怎么還沒把祈斯年氣跑?”

祈愿:“……?”

她瞅了眼祈近寒:“我是那種人嗎!”

祈近寒反問:“你不是嗎?”

祈愿:“我不是?。 ?/p>

祈近寒:“你放屁,撒謊死老公?!?/p>

祈愿:“……”

她真沒招了。

打開手機,祈愿默默給宿懷發(fā)了個消息。

【祈愿:你愿意為了我去死嗎?】

【宿懷:我為什么要去死?!?/p>

【祈愿:為了我?!?/p>

【宿懷:可我不會讓威脅我們生命的事情發(fā)生?!?/p>

【祈愿:別廢話,你去不去!】

事情逐漸從詢問變成了逼迫。

宿懷沉默的看著手機。

他馬上開始審查祈愿的朋友圈,短視頻賬號,微博賬號,甚至是看過的網址。

最后過了幾分鐘后,祈愿收到了宿懷發(fā)來的新消息。

【宿懷:想分手?】

【祈愿:?】

【宿懷:沒結婚不算喪偶。】

宿懷很快轉發(fā)來了一條視頻,那是她前幾天刷到,順手點了個贊的。

【老公死了,單身三十歲女人靠遺產瀟灑的一天?!?/p>

祈愿:“……”

伸出自已包成一團的手,祈愿扶了扶額。

嗯,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意思就是這么個意思。

所以家人們,你們覺得我應該跳下去嗎?

祈愿啪的摔掉手機。

他媽的神經病啊!

祈近寒被她嚇了一跳:“臥槽你發(fā)什么瘋?”

祈愿露出一只眼:“閉嘴,我是一個危險的女人?!?/p>

祈近寒的表情逐漸變得不可置信。

他沒忍住摸了摸祈愿的頭。

“醫(yī)生沒說傷到頭啊…”

祈愿啪的打開他的手:“滾蛋!你見不得我好是吧!”

祈近寒摸了摸自已的手。

“……你怎么知道?”

祈愿:“?!?/p>

她無語的看向姜南晚。

快把我哥帶走!

祈愿畢竟是個病人,雖然說她傷到的是手臂不是腦子,但凡事都還有個萬一……

姜南晚輕咳一聲。

“小愿,媽媽聽說,你在國外談了個男朋友?”

祈愿心中警鈴大響。

她歪頭裝乖:“你怎么突然這么問呀媽媽~”

然而姜南晚卻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伸手捋了下祈愿的頭發(fā)。

“等你手好了,就去國外追求一下愛情吧,在有限的時間內,盡情做你想做的事。”

姜南晚眼眸深邃:“帶上林浣生,出去散散心?!?/p>

還是那句話,沒有千年防賊。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安保系統(tǒng)再好的藏館,也有神偷能夠來去自如。

被視作權威的銀行,也總有亡命之徒持槍搶劫。

“有些人,有些賬,該清算了?!?/p>

祈愿鼻尖微皺,脾氣不好的小皇帝卻不肯罷休。

“那我車禍的事呢?”

“不報復回去,我心里跟被螞蟻咬了一樣,我的心一直在嘿嘿嘿?!?/p>

“我快要氣的唱螞蟻呀嘿了……”

姜南晚微微勾唇:“所以說是等你大好,而不是馬上離開?!?/p>

“我不是讓你逃走,或是暫避鋒芒。”

“我是讓你在狠狠捅回去后,在安全的地方,看勝負已定的結局。”

姜南晚直起身,緩緩走回到祈斯年身旁。

祈家或許在傳統(tǒng)的意義上來講,并不屬于什么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他們是一群提著刀鎖在一起,只要妄動就會互相割到血肉模糊,痛徹心扉的囚徒。

只是剛剛好,她姜南晚很護短。

被她視作領地內所有物的,只要妄動,那就是在挑釁權威。

“老公,我們女兒受傷了,該怎么辦呢?”

姜南晚的聲音落下,祈斯年低眸,無動于衷的面容下,連聲音都好似毫無波瀾。

而他的回答,是那樣平淡又冷漠,卻偏偏透著嚴肅凌厲,不可撼動的權威。

“我要他死?!?/p>

祈斯年低垂的眼眸深邃沉黑,那是暗淡無光的蔑視,也是對于結局的決絕。

“任何人,都不例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