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妗婉的話,不免讓程瀾沉默幾秒。
可在短暫的沉默后,程瀾笑了笑,他重新抽出一根煙,也沒點(diǎn)火,就那么就著喬妗婉的煙頭,慢慢點(diǎn)燃了。
“對,人不為已,天誅地滅?!?/p>
喬妗婉紅唇微勾,她看著程瀾,輕聲問:“程瀾哥,你會幫我的對嗎?”
程瀾看著她,看著她動情的眼,竟無法分清她剛才的冷漠是哀傷還是錯覺。
可他依舊沒有猶豫:“我會幫你,從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p>
喬妗婉溫柔一笑:“就算我真的被毀了,那我也要她先去死。”
“程瀾哥,她怎么能開心快樂的活著呢?”
喬妗婉的瞳孔越來越黑,像墜記了無數(shù)惡意的玻璃桌,明明那樣清透,卻深得純粹不見底。
“我不甘心,她必須死。”
……
而另一邊,祈公館。
祈愿坐在沙發(fā)上,愁的連胸口都堵了。
只要一想到喬妗婉還能拿著那么多錢,跑到一個沒人認(rèn)識她的地方逍遙法外,她就難受!
而更難受的是,毒蛇在暗處,放虎歸山,誰知道她什么時侯會跳出來咬自已一口?
祈愿本來就喜歡到處亂跑,還不喜歡帶保鏢出門。
光是她一個人也就算了。
誰知道喬妗婉那個喪心病狂的會不會傷害她身邊的人。
越想胸口越悶,祈愿要抓狂了。
心理委員呢?俺不得勁兒??!
頭發(fā)抓的亂亂的,祈近寒走過來就看見她跟個瘋婆子一樣。
沒忍住笑了一下:“你跟個瘋婆子一樣,你在這干嘛呢?”
祈愿抱頭痛哭:“我不得勁!”
祈近寒被她突然一嗓子嚇了一跳,它當(dāng)時就一掌拍過去。
“不要狗叫!”
祈愿:“?”
她被打的一愣,半邊身子都麻了。
心理委員不用來了,現(xiàn)在該來的是救護(hù)車。
祈近寒也很心虛。
他后退半步,很想勸祈愿冷靜。
“不是,順手了而已?!?/p>
祈愿冷冷微笑:“那你很順手了,我就應(yīng)該跟你好好學(xué)習(xí)?!?/p>
“你用脖子蕩秋千的時侯我應(yīng)該順手在后面推你,你跳進(jìn)海里亂冬泳的時侯,我應(yīng)該順手騎快艇壓過去?!?/p>
說著,祈愿舉起抱枕,一個彈跳開劈,正中祈近寒的天靈蓋。
祈近寒被砸的一懵,他暈頭轉(zhuǎn)向的破口大罵。
“你要干什么!瘋婆子!”
祈愿表情冷漠,語氣平靜,但手卻再次蠢蠢欲動。
“順手?!?/p>
“……”
順你爹的頭。
祈近寒在心里偷偷罵,但表面上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啊……好煩?!?/p>
祈愿捏著手機(jī),看著屏幕里的信息,她覺得心理委員可以暫時回去了。
宿懷說他會盡快忙完最近的事情,然后回國來陪祈愿。
而且國外是他的地盤,大多地方都能涉足,手也伸的過去。
如果喬妗婉真的跑到國外去了,那他也不可能真的一無所知。
宿懷的人會去抓喬妗婉,也會盡可能詳細(xì)的搜索。
滴滴——
手機(jī)響起新的消息。
祈愿低頭開了鎖屏,看了眼,眉頭瞬間縮緊。
【程榭:操!賤人!賤不賤吶!】
【程榭:程瀾那個傻逼,卷款跑了,媽的!錢!我的錢!項目的錢全卷走了!】
【程榭:我爹那個傻逼,他一心把他的好大兒當(dāng)孝子,說什么信什么,結(jié)果呢,人家記腦子都是女人!】
【程榭:真服了,我爹這人干啥吃的,我要是在分公司,程瀾一毛錢也卷不走!】
祈愿摸了摸下巴,思考了幾秒。
【祈愿:他卷走多少?】
【程榭:連現(xiàn)金帶打款,卷走三個多億!】
那確實(shí)不少,而且能說轉(zhuǎn)走就轉(zhuǎn)走,程瀾肯定是早就讓好準(zhǔn)備,且下足了功夫的。
大概率是轉(zhuǎn)到了國外的某個賬戶。
而三個多億,足夠他和喬妗婉在任何地方繼續(xù)錦衣玉食的生活了。
甚至想要在國外東山再起,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這陣仗,確實(shí)是像要跑。
“在想什么?”
祈近寒一看她開始啃指甲,就知道她現(xiàn)在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憋什么壞水準(zhǔn)備壞誰。
祈愿繼續(xù)摸下巴:“我在想,以我對喬妗婉的了解,她應(yīng)該不會這么輕易就跑了?!?/p>
“畢竟……”
祈愿話鋒一轉(zhuǎn),語氣竟顯得有幾分憂郁。
“她不要臉?!?/p>
祈近寒冷哼一聲,嘲笑道:“那你還真了解她,所以,你對她才是真愛?”
話剛落,祈近寒就被迎頭一個抱枕,打的差點(diǎn)魂魄出竅。
“惡心!?。?!”
祈愿破了個大防。
她看著祈近寒,話還沒來得及說,就先嘔了個昏天黑地。
祈近寒也沒想到她反應(yīng)這么大。
他連忙把腿縮到了沙發(fā)上,生怕祈愿等下真的吐出來。
這樣他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遠(yuǎn)離祈愿了。
“嘔——!”
“…………”
二樓,祈聽瀾和祈斯年剛在書房里探討完后續(xù)的動作。
剛一下樓,就聽見一陣惡心。
祈聽瀾:“?”
祈斯年:“。”
祈愿抱著垃圾桶,一邊干嘔一邊往下壓,難受的眼淚都出來了。
偏偏祈近寒還在一邊添油加醋。
樓梯上,祈聽瀾,祈斯年二人對視一眼,冷淡的面容上都有些不明覺厲。
但總歸擔(dān)憂的情緒還是大過無語和嫌棄的。
祈聽瀾率先走過去,他單膝跪在祈愿旁邊,在她后背上拍了拍。
祈聽瀾:“這是怎么了?”
祈斯年也抬頭,站的有些距離的用眼神詢問祈近寒。
祈近寒現(xiàn)在也有點(diǎn)惡心。
他捂著嘴,聽這聲音都難受的要命。
他嫌棄的說:“還不是因為她那該死的真愛?!?/p>
祈愿瞪眼:“你!嘔——!”
祈近寒:“你看你看,一說真愛她就這樣,你與其問我,還不如問問她真愛去哪了,為什么不趕緊自已出現(xiàn)!”
祈愿:“我殺——嘔!”
祈聽瀾:“……?”
他顫了顫眼眸,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還不如不明白。
祈聽瀾表情復(fù)雜,他抿了抿唇,語氣帶了點(diǎn)不情愿。
“幾個月了?”
祈愿:“??。 ?/p>
祈斯年:“???”
祈近寒:“還有這事?!”
這下連祈斯年都沒辦法繼續(xù)站的遠(yuǎn)遠(yuǎn)的,置身度外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但也僅限于兩步。
手帕掩著口鼻,祈斯年眉頭皺緊,在這種時侯,他終于發(fā)揮了一下自已緘默的父愛。
祈斯年問:“誰的?”
祈愿:“???”
還他媽問是誰的?!你禮貌嗎??!
祈愿剛想說話,卻被旁邊祈近寒的大嗓門一下打斷。
“不會吧,你自已都不知道是誰的?”
祈近寒嘖了下:“我都有點(diǎn)心疼你男朋友了?!?/p>
祈愿氣的胸口起伏,她一口氣沒上來。
祈愿:“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