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懷的突然出現(xiàn),林浣生似乎已經(jīng)不意外了,他反而如認命般的低下頭。
通道烏泱泱的圍了一群的人,擋著中間的人,若隱若現(xiàn),很難被窺探。
祈愿卻表現(xiàn)的很不服,她甩了甩被宿懷攥住的手,一臉寧死不屈。
“你以為這樣就能得到我的人嗎?”
祈愿堅決的搖頭:“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宿懷的長相,天生就帶著骨相優(yōu)越的矜貴感,而東方皮的陰郁,則為他的底蘊更增添了幾分壓抑的瘋狂。
居高臨下時,宿懷的態(tài)度格外強硬。
“這重要嗎?!?/p>
宿懷表情無悲無喜,他的眉眼幾乎沒有任何波瀾,語氣也沒有絲毫起伏。
“如果僅僅是為了我自已,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其他的或許根本就不重要?!?/p>
祈愿用力推他:“你真的以為你在西國能只手遮天了嗎?”
宿懷毫不猶豫:“沒錯?!?/p>
他分明沒有絲毫炫耀的意思,就只是靜靜的陳述事實。
“我的資產(chǎn),我的權力,我的人脈,我的聲望,都是我和世界之間最堅固的橋梁?!?/p>
“在西國,我是教父,我是國王,我是人類貧瘠世界里,唯一的主宰。”
宿懷微微歪頭頷首,他指尖捋起祈愿的一縷發(fā)絲。
“在這里,你的特權和榮耀是因為我,但同樣的,如果沒有我,你會失去一切?!?/p>
手指都氣的有點發(fā)抖了。
祈愿看著宿懷黑沉沉的眼眸,她有兩秒竟然真的恍惚的被氣笑了。
她手比腦子快,毫不猶豫一巴掌就朝著宿懷臉上刮過去了。
“你裝什么洋比呢?”
毫無反抗,毫無防備,宿懷被打的下意識偏頭,他一愣,眼神都微微變了變。
他摸了下臉,抿唇,完美到猶如建模的五官生動的將表情蹂雜。
祈愿都傻眼了,她看著自已的手,也沒想到自已真一巴掌扇過去了。
壞菜了,順手了不是。
“哎呀對不起寶寶,寶寶?!?/p>
祈愿趕緊去摸宿懷的臉,心疼的揉了揉,生怕這張可以印到m國的國旗上的臉被她打壞了。
“你這演變態(tài)演的太生動形象了,我這一下沒忍住?!?/p>
宿懷:“……”
林浣生:“……”
這么離譜的畫面,是真實存在的。
而事情的經(jīng)過,要從三個小時前說起。
m國的日子太無聊,祈愿實在是快要閑出屁了,尤其她最近看了本霸總小說,實在美味。
而祈愿又一向有個小說女主夢。
她做夢都想體驗一把她逃他追的小嬌妻。
于是翹著腿趴在床上的祈愿默默看向了旁邊桌子上工作的宿懷。
接收到目光,宿懷淡淡抬眸。
視線交匯,祈愿晃了晃手里的書,笑的非常狡詐。
“來不來?”
也不知道宿懷懂沒懂,但祈愿是已經(jīng)開始演上了。
所以在宿懷湊到她面前時,祈愿當時一下子就退開了,并表示這不是錢的問題。
“我告訴你,就算你強留我,但只要有機會,我還是會跑的!”
說完,祈愿扯上衣服就跑了。
跑的時候還沒忘記拿手機,再去宿懷書柜的抽屜里拿了兩疊現(xiàn)金。
而林浣生就是那個她強制愛普雷里命苦的老實人。
哦,還有司機。
唯一不同的是,司機得到了一疊貨真價實的現(xiàn)金。
而林浣生連個毛票都沒有。
祈愿演這場大佬的小嬌妻出逃日記演的非常開心。
但是別人就未必開心了。
宿懷為了配合,既要營造出那種追逐的緊張刺激感,又不能真的攔住人或是讓情況變得危險。
航空公司和他的合作非常緊密,宿懷一個電話,不會有州長和任何航空公司的權限會對祈愿開放。
但如果是玩一玩,他不至于這么做,但確實也要臨時在機場安排一番。
追的人要保持距離,不能帶槍,需要關卡急停,但不能真的設置路障。
最重要的是,他還要學習著書里臺詞的樣子,說出那些并不現(xiàn)實的無聊話。
可沒想到,祈愿逃上頭了,真的給了他一嘴巴。
“為什么打我,寶寶?!?/p>
宿懷在祈愿這里濾鏡實在是太強了,他哪怕是平常說話,但祈愿都覺得他在委屈。
頂著這樣一張臉,祈愿簡直愧疚的心都要碎了。
“不能怪我寶寶,你剛才說話的樣子實在是太變態(tài)太欠打了?!?/p>
祈愿無辜的眨了眨眼:“而且你說出來那么流暢,誰知道你心里是不是真的那么想的?”
祈愿表情一變,馬上又開始理直氣壯。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搞的那么周密詳細,說明你肯定在心里想了不止一次!”
“天殺的,你果然不愛我。”
祈愿一把拽出林浣生口袋里的小手帕。
她握住手機:“去,買張回國的票?!?/p>
林浣生無語:“大小姐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就以祈愿這個變臉的速度,林浣生是真的信不著她。
“不用了!”
祈愿義正言辭:“他若不愛我便休,君向瀟湘我向秦!”
林浣生:“……?”
宿懷:“寶寶,是這樣讀的嗎?”
祈愿無語的看向兩人:“當然不是啊,難道看不出來我在搞抽象嗎?”
祈愿不理解,難道她的功力退步了?
宿懷倒是沒敢搖頭,可林浣生卻誠實的不能再誠實。
大概也包含了他這段時間兩國跑,被祈愿摧殘,好不容易剛回了m國加班,就被祈愿拉來玩你追我逃play的怨氣。
林浣生微笑:“大小姐,不好笑。”
祈愿:“真的嗎?”
林浣生:“是的,您最近兩個月尤其愛玩冷笑話,恕我直言,有幾分西式幽默的風味。”
言下之意,你江郎才盡了。
祈愿:“?”
“你懂什么,雖然女人至死是少年,但我已經(jīng)到了二十出頭的年紀,已經(jīng)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p>
“我要做一個穩(wěn)重大方的人?!?/p>
祈愿這里其實認真的,她沒開玩笑,也沒搞抽象。
但林浣生卻彎了彎腰,表情突然敬佩的看向祈愿。
“您這句格外幽默?!?/p>
“是我膚淺了,原來這招竟叫欲揚先抑。”
祈愿:“……?”
你他媽什么意思吧?
祈愿:“扣工資!”
林浣生:“我無比抱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