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干什么?”
赫連在玄丘面前站定,察覺到自己比站在臺階上的玄丘低了一個腦袋,他一步跨到臺階上,平視著玄丘。_3\3*k~s¢w·.\c¢o¨m_
玄丘始終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赫連,但他的眼神并不會讓赫連感到不適,他的眼神就像是圍繞在月亮旁的薄云一樣,不刺眼,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暈。
“我想你了。”
玄丘毫不避諱地說道。
赫連:“……想我干什么?”
玄丘低頭笑了一下,他似乎并不意外赫連的反應(yīng)。
他半是無奈,半是悲傷。
“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赫連看著他:“你可以嘗試控制一下。”
【……】
玄丘抬頭看著赫連,他輕輕搖頭:“不必了,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什么不重要了?
赫連走進屋內(nèi),木屋的布置跟他離開前一模一樣,時間仿佛停滯了。
赫連知道這是一個幻境,但是這幻境太真實了。
青銅隕石果然邪門。
玄丘跟在他的身后,見赫連回頭,彎了彎嘴角。
赫連在床榻上坐下,雙手撐著膝蓋,他打量著眼前的玄丘,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你知道怎么離開這里嗎?”
玄丘一愣,他望著赫連,眼中飄過著憂愁的煙云。
赫連感覺玄丘整個人都開始散發(fā)出悲傷的氣息。*墈?書*屋`曉¨說¨徃, !首¢發(fā)′
“蛇神大人,不能留下來陪陪我嗎?”
玄丘懇求道。
赫連嘆了一口氣:“可幻境中的你,是真正的你嗎?”
他只知道真正的玄丘早就隨著歲月的流逝化為了一抔黃土。
玄丘笑著點點頭:“現(xiàn)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赫連驚訝地挑眉。
玄丘這話是什么意思?
玄丘走在赫連面前,他緩緩地跪坐在赫連身前,雙手輕輕地放在赫連的膝蓋上。
赫連往后一縮,玄丘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
玄丘的僵硬只是一瞬間,他很快垂下了手,他仰著頭,專注地望著赫連。
“肉身只是容納我靈魂的器皿,躺在棺木之中的已經(jīng)不是我了,現(xiàn)在的我才是真正的玄丘?!?
赫連聽懂了玄丘的意思。
“你的靈魂被困在這里了嗎?”
青銅隕石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赫連也不清楚。
困住玄丘的靈魂對于青銅隕石而言,好像也并不難。
“我并沒有被困在這里?!?
玄丘輕輕搖頭。
“我是主動留在這里的。”
“只有這樣,我才能再次見到你。”
玄丘朝著赫連露出笑容。*k~a¢n^s_h^u^j`u~n·.?c^c\
他的靈魂仿佛經(jīng)過了洗滌,變得干凈純粹。
笑容像剛出生的嬰兒那般純凈。
“玄丘,你等了多長時間?”
赫連問道。
玄丘搖頭:“我不知道?!?
這里的時間仿佛是停滯的,他就一直站在木屋門口,像一塊石頭。
直到赫連的到來。
他就知道他能夠等待蛇神大人。
就算是再繼續(xù)等下去,他也愿意。
“你只是想要見我一面嗎?”
赫連看了看眼前熟悉的房間,他大致已經(jīng)猜到了這個幻境的形成。
玄丘的執(zhí)念借助青銅隕石的力量,形成了幻境,讓他永遠留在了青銅隕石之內(nèi)。
“嗯。”
玄丘點點頭。
“我想和你再見一面?!?
“說說話?!?
玄丘挺直脊背,膝蓋朝著赫連挪過來。
他的手朝著赫連的膝蓋伸去,赫連沒有躲避。
他露出滿足的笑容。
在赫連的注視下,他將頭輕輕地靠在了赫連的膝蓋上,輕輕閉上眼。
“我終于等到你了?!?
“你留下來陪陪我好嗎?”
“我一個人在這里,好孤獨……”
【張啟山神秘值+100000】
【張日山神秘值+100000】
【齊鐵嘴神秘值+100000】
【張家親兵一號神秘值+10000】
【張家親兵……】
【收集神秘值共計500000】
張啟山踏入了墓室。
眼前這間墓室大得超乎想象,穹頂高懸在黑暗里,手電筒的光柱刺入這片虛空,卻無法觸及到穹頂?shù)谋M頭。
八扇巨大的石門環(huán)繞著墓室,它們一模一樣,高大厚重,在墓室昏暗的光線中反射著幽綠的光澤。
張啟山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無法從八扇門中辨認出他們進來的入口了。
“佛爺,這……這地方邪性!”
齊鐵嘴的聲音在空曠的墓室中顯得有些發(fā)顫。
他握緊了手中的羅盤,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如出一轍的石門。
“八扇門,一模一樣,連個記號都沒有!”
“咱們……咱們怕是被困在八門金鎖陣里了!”
齊鐵嘴此話一出,他們身后的親兵更加緊張了,手指死死扣在扳機上。
張啟山?jīng)]有回應(yīng)齊鐵嘴的話,他的視線牢牢鎖在中央高臺之上。
青石壘砌成祭壇似的基座,基座頂端,一塊巨大的石碑巍然矗立。
為他們引路的毒蛇盤踞在石碑前,久久不動。
張啟山毫不猶豫地朝著石碑走去。
石碑高近三丈,寬逾兩丈,上面刻滿了細密的小字。
“等等我?。》馉?!”
齊鐵嘴連忙將羅盤放回包袱里,朝著張啟山追去。
站在石碑前,張啟山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一塊石碑。
直覺告訴他,他能夠在這塊石碑上找到跟蛇神有關(guān)的信息。
石碑的碑面并不平整,布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
石碑上的文字像是小篆,結(jié)構(gòu)嚴謹對稱,線條圓轉(zhuǎn)流暢,充斥著古意。
一部分字跡在手電筒光線下清晰可辨,刻痕深邃,另一部分則被縱橫交錯的細微裂痕所覆蓋,變得模糊不清。
“八爺。”
張啟山喊道。
沒有聽到聲音,張啟山轉(zhuǎn)頭尋找起了齊鐵嘴的身影,他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齊鐵嘴竟然跪在石碑前,朝著石碑磕了三個響頭。
“八爺?”
副官好奇地喊道。
齊鐵嘴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插科打諢的勁兒蕩然無存,臉上的神情顯得無比莊重肅穆。
察覺到佛爺、副官和親兵們驚詫的視線,齊鐵嘴雙手合十,畢恭畢敬地望著眼前的石碑,解釋道:“石碑上刻的是《青烏經(jīng)》,我這是遇到祖師爺了,不能不拜啊!”
“祖師爺勿怪!”
“無意闖入您的墓中!愿您老原諒?fù)磔叺臒o心之失!”
齊鐵嘴閉著眼睛繼續(xù)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