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聽到最后一條路被堵死,狗兔子頓時忍不住爆粗口。
江塵也有些繃不住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狗兔子這個被譽為皇兔一族有史以來,繼始祖之后血脈最濃的天才,本應(yīng)該受到最高程度的重視,怎么現(xiàn)在僅僅只是接受傳承都這么難?
“那二位,你們?nèi)羰腔氐饺f妖州,悄悄向你們族長稟報狗兔子的天賦,是否可行?”江塵問道。
“這……也不行?!?/p>
白峰無奈的搖了搖頭。
“從我們夫妻倆決定留在南陵州后,我們在銀月皇兔一族中就算是死了,從此被徹底除名?!?/p>
“而據(jù)我們所知,黑霸天為了防止黑山妖皇離開南陵州,在南陵州外設(shè)了不少眼線。”
“這種情況下,我們和黑山妖皇一樣,都再也無法離開南陵州?!?/p>
“就算躲過了眼線,到達萬妖州,死亡多年的我們突然再次現(xiàn)身,也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到那時,黑霸天的行動可能會比銀月皇兔一族更快?!?/p>
“……”
江塵和狗兔子徹底無語了。
“好吧,既然都不行,那就只能隨機應(yīng)變了。”江塵無奈說道。
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
從知道狗兔子有可能成為妖圣,并且還是實力可以比肩龍族的妖圣后,江塵就決定,無論用什么辦法,必須要讓它接受傳承。
要知道,到現(xiàn)在為止,自已接觸到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武帝,而且還都是已經(jīng)死了數(shù)萬年的武帝。
如果狗兔子突破妖圣,不敢想象對自已的助力將會有多大。
即便沒有這層原因,主寵二人多年的感情,也讓江塵不會輕易放棄它。
所以,就算再困難,也得去一趟萬妖州。
至于那個覬覦狗兔子母親的黑霸天,就當是一個必須要闖過的難關(guān)吧。
“這個該死的黑霸天,名字取得這么惡心,還敢覬覦我娘!”
“等我成為妖皇之后,定要將這個狗東西扒皮抽筋,拉到太陽底下暴曬,曬成兔肉干!”
狗兔子恨恨說道。
白峰和白露聽到狗兔子這樣說,不禁對視一眼,隨后笑道:“若真能做到,相信少族長也會很高興的?!?/p>
白露補充一句:“最好將那只奸惡的黑兔子也一并曬了,如果不是它,少族長也不會受那么多苦?!?/p>
狗兔子壞笑著點點頭:“當然,一起曬了,讓那個老東西也嘗嘗厲害!”
江塵不由嘴角一抽,狗兔子不愧是黑山妖皇的兒子。
如果讓黑山妖皇知道狗兔子這樣說,不知道心里該如何做想。
“對了,我剛剛聽你一直叫乖乖為狗兔子,這是你給它取的名字?”
白露終于注意到了江塵對狗兔子的稱呼。
剛剛看到狗兔子后,一直處于震驚狀態(tài),之后又忙著告訴二人以前發(fā)生的事,所以沒有太注意江塵對狗兔子的稱呼。
直到現(xiàn)在,才終于注意到了,于是不由皺眉問道。
狗兔子聽到詢問,正準備答應(yīng),卻見江塵搖了搖頭。
“也不算是,名字乃是父母送給孩子的禮物?!?/p>
“我對狗兔子的稱呼,只是為了方便隨便起的日常稱呼?!?/p>
“如果二位沒有給狗兔子取過名字,我覺得,應(yīng)該留在我們前往萬妖州,見到狗兔子的生母之后,由它的生母來取。”
此前黑山妖皇問起這件事時,江塵立刻承認了。
但當他剛剛知道,皇兔一族其實都有各自的姓名之后,便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妥。
不管平日里怎么稱呼狗兔子,它自已還是該有一個屬于自已的名字。
至于姓黑還是姓白,那是它父母該考慮的事。
而聽到江塵的這番話,狗兔子頓時大為驚訝,目光亮晶晶的看著自家老大,心里滿是感動。
沒想到老大竟然會注意到這個連它都不曾注意的細節(jié)。
白露聽到這些話,則頓時眉頭舒緩,微笑說道:“你說的是對的,我們之所以一直叫它乖乖,也和你有著一樣的想法?!?/p>
“當年少族長被帶走的太倉促,黑山妖皇則不被我們認可,所以一直以來它都沒有自已的名字?!?/p>
“雖然我們也不確定,乖乖這輩子還有沒有可能再見到它的生母,但我們也不希望奪走少族長為自已的孩子取名的權(quán)利?!?/p>
“如今你們既然有緣走到今天這一步,就代表我們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所以拜托你,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帶著乖乖找到少族長,讓它們母子團聚?!?/p>
聽到這話,狗兔子頓時心中一顫,眼中淚光閃爍。
它動容的走到白露和白峰身前,像孩子一樣蜷縮在二老的懷里。
“爹,娘,不管我的身世如何,你們都是我的爹娘,這一點,此生不變?!?/p>
“而且,誰說你們沒有為我取名字?乖乖不就是我的名字。”
“我哪怕與生父生母相認,我這輩子也都是你們的乖乖!”
狗兔子這個一直以來都很不著調(diào)的大兔子,此時蜷縮在比它小了一號的二老懷里,聲音中隱隱帶著哭腔。
白露和白峰聽到這番話瞬間動容。
正如他們剛才說的那樣,這些年來,他們一直都將狗兔子當成自已的孩子,甚至比親生孩子更加疼愛。
將狗兔子從一顆蛋耐心孵化,直到小生命破殼而出,將他們認定為父母的那一瞬間,對當時為了狗兔子不惜脫離族群,初次為人父母二兔來說,也是永生難忘。
而剛剛他們說起狗兔子的身世時,心里又如何不難過?
他們很清楚,今日之后,狗兔子就要回歸親生父母的懷抱,和他們再無瓜葛。
所以從始至終,他們都是強忍著心中的難過,敘述著當年發(fā)生的那些事。
而如今,狗兔子的一番話,令他們懸浮的心,徹底回到了肚子里。
他們終于明白,狗兔子不會離開他們,依然是他們的孩子。
這一點,并不會因為他們說出身世有所改變。
“孩子,我的孩子……”
白露用腦袋輕輕蹭著狗兔子的下巴,眼中的淚水沾濕了狗兔子的毛發(fā)。
白峰作為父親,雖然沒有表現(xiàn)的像白露那樣感動,但從他的眼中,依舊能看到濃濃的情感。
這親子之間濃厚的情感,無關(guān)血脈,無關(guān)利益。
這些年的孵化與養(yǎng)育之恩,就足以在狗兔子與二老之間,建立起一座牢不可破的橋梁。